周淵搖頭，否定了凜塵的自謙：“不，你絕非紈絝。朕看得分明，你藏得極深。”
    他踱步靠近，聲音放低，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蠱惑力，“你的才智，你的手段，遠超常人。隻要你肯為朕效力，做朕的左膀右臂……”
    他頓了頓，拋出一個重磅炸彈：“甚至……這萬裏江山，朕可以分你一半！”
    “萬裏江山，分我一半？”凜塵重複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聽不出是驚是疑。
    媽的，這老狐狸餅畫得是真大！看來這祭星壇和所謂的長生，對他重要到不惜一切代價了。）
    心裏念頭飛轉，凜塵麵上卻不動聲色。
    “自然。”周淵語氣篤定，“君無戲言。隻要你真心歸順，朕不僅給你權力地位，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關乎你身世的秘密。”
    “我的身世？”凜塵挑眉，故作茫然，“我凜塵，凜家獨子，身世能有什麽秘密？”
    “你真以為，你隻是凜家一個普通的繼承人？”周淵笑了，那笑聲在空曠的祭壇裏顯得格外瘮人，“你的母親，顧輕竹，她的來曆……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他拖長了語調，吊足了胃口：“而你身上流淌的血脈，也並非凡俗。”
    “血脈？”凜塵心裏咯噔一下。
    左臂那股躁動的力量似乎與之呼應。難道這其中真有關聯？
    “沒錯。”周淵的聲音透著難以抑製的興奮，“你的血脈，與這祭壇，與這星辰之力，有著天然的、特殊的聯係！”
    他循循善誘：“隻要你能激活這股力量，便能輕易掌控星辰之力，甚至……直接繼承朕的偉業！”
    “繼承陛下的偉業？”凜塵心下冷嗤。
    老狐狸，算盤打得劈啪響，想讓我給你當小白鼠探路？）
    不過，關於身世和血脈，他的確被勾起了幾分真實的好奇。
    “陛下所言的血脈之力，究竟為何物？”凜塵順水推舟地問，意念卻已沉入識海。
    係統，當前狀況，最優解？）
    腦海中，冰冷的提示音響起，並未直接羅列方案，而是化作一股信息流湧入凜塵意識：
    【當前環境極度危險。周淵實力遠超預估，噩獸凶悍，祭壇能量場極不穩定。正麵硬抗，宿主存活率趨近於零。】
    【逃生路徑演算中……】
    【方案一：高階隱匿符反派值：）。效果：短時氣息屏蔽。預計成功率：三成。風險：易被強行破除。】
    【方案二：瞬移符反派值：）。效果：隨機傳送百裏。預計成功率：五成。風險：落點未知，可能更糟。】
    【方案三：引爆封龍之力。效果：強行破開空間壁壘。預計成功率：七成。警告：極度危險！極大概率導致力量失控，宿主將被反噬，後果未知！】
    【方案四……】
    凜塵快速消化著信息，每一個選項都代價高昂，且風險巨大。
    就在他權衡之際，周淵的聲音再次拔高，充滿了狂熱：“那潛藏在你體內的，是……真龍之力！”
    “你的母親顧輕竹，她並非凡人，乃是……真龍一族的後裔！而你，凜塵，繼承了這至高無上的真龍血脈！”
    “真龍血脈？”凜塵麵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驚容，“如何……激活？”
    他知道周淵多半在扯淡，但這不妨礙他繼續套話。
    “簡單得很。”周淵指向祭壇中央那片璀璨的水晶星辰圖，笑容詭秘，“去那裏，走到中心，接受星辰之力的洗禮。你體內的真龍血脈，自會被喚醒，屆時，你將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
    “是麽？”凜塵嘴角扯了扯，帶了點嘲弄，“那不如……陛下先示範一番？也好讓晚輩開開眼界，學習學習如何接受這洗禮？”
    “朕？”周淵先是一怔，旋即放聲大笑，笑聲裏滿是傲慢，“凜塵啊凜塵，你果然夠謹慎。但你以為，朕需要親自涉險？朕乃九五之尊，自有更重要的使命！”
    笑聲戛然而止，周淵麵色驟冷，語氣也變得不容置疑：“朕給過你機會，也展示了足夠的誠意。現在，輪到你選擇了。”
    “是歸順於朕，共享這無上榮耀，未來與朕共掌天地。還是……頑抗到底，現在就化作這祭壇的塵埃？”
    話音未落，一股沉重如山嶽的壓力轟然降下，鎖死了凜塵周身的空間，空氣粘稠得幾乎讓人窒息。
    “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臣服，或者……死！”
    凜塵隻覺渾身骨骼都在咯吱作響，周淵的氣息恐怖至極。
    媽的，看來是沒法繼續拖了！隻能選風險最大的那個了嗎？）
    他心念電轉，眼中決然之色一閃而逝，麵上卻擠出幾分掙紮：“陛下……容我……再思量片刻……”
    “思量？”周淵的耐心顯然已經耗盡，冷哼道，“朕的時間寶貴，沒空陪你演戲！現在，立刻，做出選擇！”
    “給我……一點……”凜塵艱難開口，暗地裏，靈力已悄然凝聚，左臂的灼痛感愈發強烈。
    就在這時——
    “轟隆隆——！”
    祭壇外圍，猛地傳來地動山搖般的巨響和震動！
    整個地下空間都在劇烈搖晃，碎石簌簌落下。
    “怎麽回事？”周淵臉色微變，不悅地望向祭壇入口方向。
    凜塵心頭一跳。
    這動靜……難道是葉淩汐她們搞出來的？）
    他順勢接話，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驚疑：“陛下，外麵似乎……出事了？”
    “哼！跳梁小醜，雕蟲小技！”周淵不屑冷哼，“朕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朕的祭星壇放肆！”
    他正欲分神探查——
    “噗——！”
    一股濃鬱粘稠的紫色煙霧，猛地從祭壇頂部的破洞倒灌而入，如同活物般迅速擴散！
    那煙霧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刺鼻且甜膩的腥臭，吸入一絲便覺頭暈目眩，五髒六腑都絞痛起來。
    “這是……”周淵臉色劇變，失聲驚呼，“劇毒？該死！是誰？”
    紫色毒霧蔓延速度驚人，眨眼間便充斥了祭壇大半空間，所過之處，連堅硬的石壁都滋滋作響，冒出黑煙。
    凜塵屏住呼吸，運轉靈力護住周身經脈，眼中精光暴漲。
    葉淩汐，果然來了！這毒……好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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