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太子立刻接口，生怕凜塵反悔似的，“上次議定的條件，孤覺得還可以再優厚些！凜老弟盡管提！”
    送上門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凜塵立刻“不情不願”地開始討價還價，借著調查邪教需要“打點關係”“購買情報”、“特殊裝備”等各種由頭，硬生生在原本已經談好的軍備合作條款上，又摳下來一大塊肥肉。
    什麽精煉礦石的優先供應權、新式弩機的圖紙共享、甚至還有兩處靠近邊境的軍械倉庫的“臨時調用權”……
    太子聽得臉皮抽搐，肉疼得不行，但為了拉攏凜塵這個新晉的“皇帝心腹”兼手握凜家資源的繼承人，最後還是咬著後槽牙，一一答應了下來。
    【叮！宿主成功利用信息差和談判技巧，為家族爭取巨大利益，符合反派行為模式，反派值+500點！】
    凜塵心裏舒坦了，麵上卻還是一副“承蒙殿下關照”的感激表情。
    【反派探測】悄然掃過。
    【目標：周承澤】【氣運等級：淡金略有提升，但根基不穩）】【狀態：野心勃勃，急於拉攏，利用意圖增強），輕度焦慮……】【忠誠度：20純粹利用關係）】
    氣運還是那樣，看來昨晚的事沒給他帶來多少好處。不過這利用我的心思，倒是越來越明顯了。
    凜塵的注意力，不著痕跡地落到太子身後侍立的一名中年文士身上。
    那人穿著樸素，氣息內斂，一直低眉順眼，毫不起眼。
    【目標：信息模糊）】【實力評估：凝脈境七重?？）】【狀態：？被特殊手段屏蔽），陰謀氣息淡）……】
    有意思，太子身邊還藏著這麽個人物。
    就在凜塵提到“西域邪教”幾個字的時候，他敏銳地察覺到，那名一直如同木雕般的謀士，眼皮微不可查地跳動了一下。
    雖然隻是一瞬間，卻沒逃過凜塵的捕捉。
    他清楚內情？
    又虛與委蛇了幾句，凜塵起身告辭。
    太子親自將他送到殿門口，態度依舊熱情似火。
    就在凜塵轉身，即將邁出東宮大門的那一刻。
    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位不起眼的謀士似乎是急著遞什麽東西給太子，腳步匆忙間，“不小心”撞了凜塵的胳膊一下。
    力道很輕，更像是一種試探。
    也就在這身體接觸的瞬間，一個極低、極快的耳語，鑽進了凜塵的耳朵裏：
    “小心月亮……還有你家裏的‘石頭’。”
    聲音落下，那謀士已經退開，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和歉意，對著凜塵連連躬身。
    凜塵腳步頓住，猛地回頭看向那名謀士。
    對方卻已經再次垂下眼簾，恢複了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錯覺。
    月亮？夜夫人？家裏的石頭？黑曜石礦脈？
    太子的人……怎麽會清楚這些？
    凜塵心頭巨震，一股寒意順著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東宮門口的風刮在臉上，涼颼颼的。
    可凜塵心裏的那股寒氣，是從骨頭縫裏鑽出來的。
    月亮？夜夫人？家裏的石頭？黑曜石礦脈？
    操！
    那謀士最後那句話，跟鬼魂似的纏著他不放。
    太子的人，怎麽會知道這些？
    難道周承澤這濃眉大眼的家夥，不僅知道幽影祠那幫邪教徒，甚至……還他媽跟他們有勾結？
    或者，他也想利用這股力量？渾水摸魚？
    凜塵臉色鐵青，腳步加快，鑽進回府的馬車。
    腦子裏一團亂麻。
    媽的，這京城的水，比老子想的深多了！太子這條線，也得查！必須查清楚！）
    他閉上眼，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冷靜。
    那謀士的提醒，是好心？是試探？還是太子故意放出來迷惑視線的煙霧彈？
    管他娘的是什麽，黑曜石礦脈絕對不能出事！那是凜家的命根子！）
    回到凜家莊園，凜塵腳步不停，直奔地下密室。
    一股藥草混合的冷香撲麵而來。
    葉淩汐背對著他，手裏幾根銀針在燈火下泛著冷光，正對著牢房裏的周靈兒。
    牢房角落，周靈兒裹著厚毯子，縮成一團，還在發抖，臉白得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怎麽樣了？”凜塵走近，聲音壓得很低。
    葉淩汐轉過身，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她血裏有東西，很麻煩。”
    她伸出手指，指尖縈繞著些微淡青氣流。
    “一股極陰寒的能量，精純得嚇人，也很衝。我用藥力試探，感覺……跟月亮脫不了幹係。”
    “月亮？”凜塵心裏咯噔一下，東宮那謀士的話又冒了出來。
    “嗯。”葉淩汐點頭，“太陰之力。而且，她身體裏還有個印記，手法像下蠱。”
    “蠱？”凜塵的聲音冷了下來。
    “類似。”葉淩汐解釋，“印記平時潛伏，但有外部力量在緩慢激活它。一旦完全激活，她這個人……可能就沒了自我，變成一個執行命令的……容器，或者說，一個坐標。”
    凜塵心頭猛地一沉。
    容器？神降容器？黑石那老狗臨死前說的！艸！全對上了！）
    “我翻了些穀裏的秘典，”葉淩汐繼續說，語氣平淡，卻讓人心頭發緊，“找到關於‘月陰血脈’的零星記載。說這種血脈是溝通某個……叫‘太陰界’地方的媒介，容易被邪祟盯上。但也提到，如果引導得好，可能有淨化或封印的力量。”
    她看了眼牢裏的周靈兒。
    “但現在，她體內的印記明顯是被邪法催動的，隻能被動當個引路標。我正在配藥，希望能暫時壓製印記激活的速度，給你爭取點時間。”
    凜塵看著葉淩汐，這女人雖然冷冰冰的，但關鍵時刻確實靠譜。
    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來幹。）
    “能爭取多久？”
    “不好說。”葉淩汐搖頭，“外麵的引動力量底細不明，我隻能盡力。”
    話音剛落，外麵，一輪圓月正掛在夜空，月光透過密室高處的氣窗照進來一角，銀白得瘮人。
    牢裏，原本安靜蜷縮的周靈兒猛地抬起頭！
    她眼睛裏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銀翳，瞳孔縮得像針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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