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林凡眼中閃過精光，這招夠陰損，他喜歡。
    老狐狸不動，太子瞎蹦躂…正好。水越渾，魚才越大。太子想拿剿匪的功勞當墊腳石？老子先把你腳底下這塊板給抽了！）凜塵心裏的小人兒叉腰冷笑。
    林凡退下，密室裏又安靜下來。凜塵站起身，去了另一間靜室。
    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麵而來。
    周靈兒蜷在軟榻上，小臉白得像紙，額角的冷汗把頭發都打濕了，身子還在輕輕發抖。葉淩汐剛放下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眉頭輕輕皺著。
    “她怎麽樣？”凜塵的聲音放輕了些許。
    “她的‘月陰血脈’越來越靈敏，對那種邪性能量的感應也更強了。”葉淩汐站起來，語氣裏帶著點凝重，“剛才太子在朝堂上說‘邪教’那兩個字，她反應就很大。就在剛剛，她感應到一股比城南據點那次更強、更集中的邪能波動，正在往城東祭天台那邊的舊城區聚集。”
    葉淩汐指了指桌上一張畫了標記的京城地圖：“那個位置，跟夜先生瘋之前說的那個關鍵祭祀點，對上了。”
    周靈兒勉強睜開眼，看著凜塵，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那感覺…很嚇人…好像有什麽東西…要醒過來了…就在…東城…祭天台…底下…”她喘得厲害，好像多說一個字都要了她的命。
    “能撐多久？”凜塵問。
    “脈象很虛，精神力耗損太大。”葉淩汐搖了搖頭，“再強行讓她感應，怕是要傷到底子。我隻能用藥王穀的法子暫時幫她穩住心神，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用最好的藥給她吊著命。”凜塵看著周靈兒那張蒼白的小臉，語氣不容商量，“我要準確的位置，還有…他們大概什麽時候動手。”
    葉淩汐點了下頭：“我盡力。”
    回到自己的密室，凜塵讓所有人都退下。
    他想起城南據點那個尊主使者看他的眼神，那種帶著貪婪和興奮，喊他“異數”的調調。
    異數…是因為老子這穿越過來的靈魂？還是這破係統？）
    他從儲物戒裏摸出一塊從城南據點順手牽羊來的，沾滿了邪能的黑石碎片。
    試著調動體內那點融合了現代靈魂印記的真元，小心翼翼地去碰那塊黑石。
    嗤…
    像是熱油鍋裏滴了水，黑石表麵那層看不見的汙穢黑氣，居然往後縮了一下，亂了一瞬。
    嘿！還真有點用！）凜塵心裏一動。
    他又試著運轉係統剛給的【中級淨化術】，雖然還是半吊子水平，但一股相對幹淨溫和的力量罩向黑石。
    黑石上的邪能波動抖得更厲害了，雖然沒法一下子把它弄幹淨，但那種陰冷、髒兮兮的感覺確實淡了不少。
    有點意思…雖然效果不咋地，但確實能幹擾。要是能把這效果放大…說不定能陰他們一把。）
    他收起黑石，腦子開始轉起來。
    林凡…青冥族那個林凡，他的幻術和感知能力，說不定能用上。但那小子也是個潛在的氣運之子，現在把他拖下水，萬一又出什麽幺蛾子…）
    算了，暫時還不是時候，底牌不能瞎打）凜塵暫時壓下了找林凡幫忙的念頭。
    正琢磨著，門外傳來侍從有些緊張的通報：“少主，宮裏的李公公求見。”
    李公公？皇帝身邊那個最得寵的老太監。
    凜塵眉梢動了動，這老狐狸終於憋不住了？）他理了理衣服，去了前廳。
    大半夜跑來的李公公，臉上沒了平時那種笑眯眯的樣子，反而一臉嚴肅和凝重。他揮退了左右侍從，從袖子裏掏出一卷用明黃色綢緞包著、火漆封口的卷軸，雙手遞過來。
    “凜世子，陛下口諭，密旨在此，看完就燒了。”李公公聲音壓得特別低，還帶著點說不清的急躁，“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凜塵接過卷軸，分量不輕。他指尖輕輕一劃，弄開火漆封印，展開密旨。
    上麵的字寫得龍飛鳳舞，內容卻讓他瞳孔猛地一縮。
    密旨壓根沒提太子，也沒說要公開剿滅邪教，反而給了他一個極其隱秘又危險的任務。
    “陛下說，”李公公的聲音跟蚊子哼似的，在安靜的大廳裏飄蕩，“東城祭天台底下，藏著的東西，不光是妖邪。太子太衝動，怕他壞了大事，打草驚蛇。”
    “世子你得在‘驚蟄’之前，趕在所有人動手前，潛進祭壇核心，把‘龍心石’拿回來，再想辦法毀了邪教布下的‘逆鱗陣’。”
    “這東西，這陣法，關係到國運龍脈，也關係到…你們凜家往後百年的興衰。”李公公的眼神落在凜塵身上，意味深長，“陛下還說了…你從青州帶回來的那塊黑玉佩，也許…能幫你找到陣眼在哪兒。”
    說完，李公公深深鞠了一躬，跟個鬼影似的，悄沒聲地溜進了夜色裏，那速度，凜塵懷疑他腳底板是不是抹了油。
    凜塵捏著那卷密旨，指節有點發白。
    龍心石？逆鱗陣？驚蟄之前…沒幾天了！）
    我操！老狐狸果然什麽都知道！他不但知道邪教，連他們想幹嘛、在哪兒幹都一清二楚！這是讓老子去掏龍潭虎穴，還得瞞著太子，瞞著所有人！）
    拿我當槍使，去捅邪教的心窩子，順便…試試我這個‘異數’到底有幾斤幾兩重？）
    媽的，這棋盤，下得越來越刺激了！）
    凜塵眼裏寒光一閃，嘴角卻慢慢勾起一個又冷又興奮的弧度。
    京城這場暴風雨，看來要比他想的，來得更猛、更刺激了。
    凜塵回到密室。
    指尖撚過那卷明黃密旨，紙張的質感下，似乎還殘留著皇宮深處透來的陰冷。
    他重新展開卷軸，目光逐字掃過。
    龍心石。
    逆鱗陣。
    驚蟄之前。
    潛入，奪取，破壞。
    字字句句，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以及幾乎凝成實質的凶險。
    媽的，老狐狸玩這麽大？這是讓老子去掏真·龍潭虎穴啊！還他媽‘驚蟄’前？掐指一算沒幾天了！真當老子是魂鬥羅，上來就三十條命隨便浪？）
    凜塵心底的彈幕滾得飛起，麵上卻沉靜無波。
    皇帝老兒，果然門兒清。
    邪教的老窩在哪，想幹什麽，甚至這兩塊破玉佩的古怪，他恐怕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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