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命運殿的路，白長夜已經走過很多次了，即便現在自己看不見，但也仍然可以平穩的回去。
    回到白長夜居住三年多的居所，雖然已經選擇好了接下來的路，但心中仍然有所不舍。
    因為看不見，所以白長夜隻能依靠記憶來收拾東西——他帶來的東西不多，隻放在自己身上就完全可以帶走。
    “明明可以恢複眼睛，結果你還是選擇了這樣，真不理解。”北辰白夜在心海中的吐槽被白長夜聽在心裏。
    “我已經習慣了用眼睛去看世界，但現在，我更要，也更應該用心去看世界。”
    白長夜的回答很是公式，北辰白夜也完全不理解。
    不過，對北辰白夜來說，這也無所謂，反正廢了眼睛的是白長夜，與他何幹？
    白長夜收拾完東西，隨後將頭上綁頭發的發帶取下。
    它足夠長，所以足夠讓白長夜將眼睛遮起的同時再綁住頭發。
    “接下來，就是與他們一一告別了，讓我想想……”
    白長夜一邊想，一邊將始源凝聚在手中。
    “我可以使用它吧？北辰白夜……”
    北辰白夜的回答帶著不屑與嘲弄：“隨便你，隻要你用的了的話。”
    白長夜苦笑一聲：“嗬嗬，那還是謝謝啦，我知道如何使用它。”
    始源並未出鞘，但白長夜還是可以用它來隨手劃出一道空間裂隙。
    “娜塔莎離得最近，就先去她那吧。”
    白長夜一邊說著，一邊穿過裂隙，裂隙的盡頭儼然就是娜塔莎在島上買的別墅。
    白長夜雖然趕時間，但還是選擇了敲門。
    來開門的是小空——娜塔莎那裏最大的孩子，目前已經十歲了，隨後跟來的則是娜塔莎。
    白長夜微微一笑，盡管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能感受到小空的氣息和娜塔莎的熟悉氣質。
    “白長夜哥哥，你怎麽來了？”小空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他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眼中滿是好奇。
    娜塔莎也是一臉驚訝，她快步走到白長夜麵前，仔細打量著他。
    她注意到白長夜的眼睛被發帶遮住，心中不禁一驚：“白長夜，你的眼睛怎麽了？”
    “小空，先回去，我和娜塔莎姐姐有大人的事要聊。”白長夜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柔。
    小空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轉身跑回屋內，邊跑邊回頭，眼中滿是對白長夜的關切。
    娜塔莎的目光緊緊盯著白長夜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白長夜，你的眼睛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白長夜微微一笑，聲音平靜而溫和：“娜塔莎，我沒事。隻是有些事情，讓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娜塔莎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敏銳地察覺到白長夜語氣中的異樣：“你這是在暗示什麽？難道你已經……”
    白長夜輕輕點頭，目光雖然看不見，但他的神情卻異常堅定：“是的，娜塔莎。我已經辭去了命運之席的席位，也退出了聯盟。從今天起，我將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嗎？所以今天是來告別的，對嗎？”娜塔莎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可惜，白長夜看不到。
    白長夜微微頷首，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是的，娜塔莎。我已經做出了選擇，雖然這條路可能會很艱難，但我必須去走。”
    娜塔莎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不舍，也有理解。
    她輕聲說道：“白長夜，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既然這樣，就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吧。”
    白長夜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激：“嗯，謝謝。”
    娜塔莎轉身從房裏拿出了之前她的鬥篷遞給白長夜，還有一張卡。
    “這身鬥篷穿在身上的時候可以消散氣息，這張卡裏是帝國的貨幣，我想你用的到。”
    白長夜微微一愣，隨後接過鬥篷和卡，聲音中帶著一絲感動：“娜塔莎，你總是這麽細心，謝謝你。”
    娜塔莎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溫柔：“不用謝我，白長夜。你是我朋友，你曾經幫過我，我自然也要幫你。”
    她頓了頓，目光柔和地看著白長夜，輕聲道：“既然你今天來告別，不如就在我這裏多待一會兒吧。我給你準備一杯送別酒，也算是為你送行。”
    白長夜沉默片刻，微微點頭：“好，那我就打擾了。”
    娜塔莎轉身走進屋內，白長夜跟在她身後。屋內溫暖的燈光灑在地板上，顯得格外溫馨。
    小空從房間裏探出頭來，看到白長夜進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安靜地縮回了房間。
    娜塔莎從廚房的酒櫃裏取出一瓶陳年美酒，又拿出兩個精致的酒杯。
    她熟練地將酒倒入杯中，酒液在杯中晃動，發出悅耳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離別的情愫。
    “來，白長夜，這杯酒，就當作是我對你的祝福。”娜塔莎將一杯酒遞給白長夜，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但很快又調整了情緒，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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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長夜接過酒杯，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他能感受到酒液的溫度和娜塔莎的深情。
    他輕輕舉杯，說道：“謝謝，娜塔莎。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麵。”
    “一定會的。”娜塔莎也舉起了酒杯，兩人輕輕碰杯，酒杯碰撞的聲音在屋內回蕩，帶著一絲不舍與期待。
    白長夜將酒一飲而盡，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絲溫暖。
    他放下酒杯，輕聲說道：“娜塔莎，我真的要走了。謝謝你今天的酒，也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
    娜塔莎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堅強：“去吧，白長夜。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會在心裏祝福你。”
    白長夜微微一笑，轉身走向門口。
    他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娜塔莎，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困難，記得，我雖然看不見，但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娜塔莎嗯了一聲，白長夜聽到之後，隨即又用始源打開一道裂縫，整個人就在娜塔莎眼前消失了。
    白長夜接下來要告別的是曾經同為十二席的希兒，來到陰陽殿的時候，希兒正站在門口等待，似乎專門在等白長夜。
    白長夜穿過空間裂縫，出現在陰陽殿的庭院中。
    他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熟悉的氣息。這裏是希兒的居所，也是他們有著共同回憶的地方。
    “白長夜，我知道你會來。”希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白長夜轉身，盡管眼前一片黑暗，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希兒的氣息。
    她站在那裏，雙手輕輕交疊在身前，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希兒，我來了。”白長夜的聲音平靜而溫柔，他邁步走向希兒，步伐堅定。
    希兒看著白長夜，他的眼睛被發帶遮住，卻依然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質。
    她心中一酸，忍不住問道：“你的選擇，真的無法改變了嗎？”
    白長夜停下腳步，微微一笑：“希兒，你知道我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
    “可是，你的眼睛……”希兒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觸摸白長夜的眼睛，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白長夜輕輕握住希兒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希兒，我已經習慣了黑暗。對我來說，眼睛隻是看世界的工具，而心才是真正的明燈。”
    希兒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她輕輕點頭：“我知道，白長夜。我隻是舍不得你。”
    白長夜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暖：“我也舍不得你，希兒。但我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輕輕鬆開希兒的手，從懷裏取出一枚小小的玉佩，遞到希兒麵前：“這是我離開之前，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
    希兒接過玉佩，那是一枚精致的玉石，上麵雕刻著一朵盛開的蓮花，栩栩如生。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驚喜：“白長夜，這是……”
    “這是一枚可以保護你的玉佩。”白長夜的聲音輕柔而堅定，“無論你走到哪裏，它都會守護你。就像我，即使不在你身邊，也會永遠守護著你。”
    希兒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她緊緊握住玉佩，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白長夜，我也會永遠記得你。”
    白長夜微微一笑，輕輕攬過希兒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希兒，無論你遇到什麽困難，都要記得，我永遠在你身邊。”
    兩人緊緊相擁，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白長夜能感受到希兒的顫抖，而希兒也能感受到白長夜的溫暖。
    “白長夜，你真的要走了嗎？”希兒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舍。
    白長夜輕輕點頭：“是的，希兒。我必須去走自己的路。但我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麵。”
    希兒抬起頭，眼中滿是期待：“一定會的。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會等你。”
    白長夜微微一笑，輕輕放開希兒，轉身走向門口。他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希兒，保重。”
    希兒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白長夜，你也是。”
    白長夜轉身，再次用始源劃開一道空間裂縫，身影漸漸消失在裂縫之中。
    希兒站在原地，緊緊握住那枚玉佩，眼中滿是不舍。但她知道，白長夜的選擇是正確的。她會一直等他，無論多久。
    “白長夜，我會一直等你。”希兒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和期待。
    白長夜穿過裂隙，來到的是蘇的天慧殿。
    “他應該很高興，我對這個選擇沒有猶豫。”白長夜輕笑一聲，走上前去的時候，天慧殿門大開，蘇就站在門框裏。
    蘇的神情依舊帶著一絲複雜，但眼中卻透出一絲欣慰。他微微一笑，說道：“白長夜，我知道你會來。”
    白長夜停下腳步，微微一笑：“蘇，我來了。但這並非我最後要告別的地方。”
    蘇點了點頭，目光柔和地注視著白長夜：“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人要見，很多事要做。不過，我很高興你第一個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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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長夜嗤笑一聲，回答道：“不，其實你也不是第一個，你已經是第三個了。”
    白長夜微微一頓，隨即輕歎一聲：“不過，你是我最想見的人之一。”
    蘇的神情變得柔和，他輕輕拍了拍白長夜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溫暖：“我知道，白長夜。我們是摯友，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白長夜微微頷首，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嗯，我會的。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想和你好好道個別。”
    蘇微微一笑，轉身走進天慧殿，輕聲說道：“進來吧，白長夜。我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
    白長夜跟著蘇走進屋內，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茶香。
    蘇從桌上的茶壺中倒出兩杯茶，遞給白長夜一杯。
    “這是我自己種的茶葉，味道還不錯。”蘇輕聲說道。
    白長夜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的香氣在口中彌漫開來，帶來一絲清新的感覺。
    “確實不錯，蘇，你的手藝還是那麽好。”白長夜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
    蘇微微點頭，目光柔和地看著白長夜：“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但現在的情況，你估計不能留太久，聯盟應該很快就會發布對你的通緝令。”
    白長夜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我知道，但我還是想來見你最後一麵。畢竟，我們曾經一起經曆了那麽多。”
    蘇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是啊，那些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不過，白長夜，你要記住，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會在背後支持你。雖然我不能明麵上幫你，但你永遠是我的朋友。”
    白長夜點了點頭，將茶杯放在桌上，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蘇，謝謝你。你的話對我來說很重要。其實，我今天來，除了想和你道個別，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蘇微微一愣，隨即目光柔和地看著白長夜：“你說。”
    白長夜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蘇，我一直在想，我們雖然身處不同的道路，但我們的心是一樣的。我希望，無論未來發生什麽，我們都能保持這份信任和友誼。”
    蘇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暖：“白長夜，你放心。我們的友誼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改變。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
    白長夜起身準備離開，但在走之前，他還是回過頭來給予了蘇一個微笑。
    白長夜轉身，再次用始源劃開一道空間裂縫，身影漸漸消失在裂縫之中。
    他再次來到了下一個目的地——記憶殿，來這見記憶之席白洛辰。
    白洛辰卻意外的也在門口等待，就好像他們幾個人一起約好了一樣。
    “嗨！想我了嗎？”
    白長夜上來就打個招呼，他雖然看不見了，但微笑還是那麽燦爛。
    白洛辰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從容：“白長夜，我就知道你會來。”
    白長夜邁步走向白洛辰，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白洛辰，我來向你告別了，雖然我們之間並沒有過多共事，但我相信以後會的，在蘇的帶領下，我們將步入一個新世界。”
    白洛辰微微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深意：“白長夜，我知道你做出這個選擇不容易，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白長夜輕輕一笑，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是的，白洛辰。有些路，注定要一個人去走。”
    白洛辰沉默片刻，隨後從懷中取出一枚菱形晶體，遞到白長夜手中：“這是我曾經珍藏的一份記憶，它代表著記憶的力量。雖然你已經辭去了命運之席，但這份力量永遠屬於你。希望它能成為我們之間的一種聯係。”
    白長夜接過徽章，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感受到晶體上散發出的溫暖與力量。
    他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激：“謝謝你，白洛辰。我會好好保存它。”
    白洛辰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白長夜，無論你走到哪裏，記憶殿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我們都是命運的見證者，雖然你選擇了離開，但你的故事會永遠留在這裏。”
    白長夜微微一笑，轉身準備離開。他停下腳步，回頭說道：“白洛辰，保重。我會帶著這份力量，繼續前行。”
    白洛辰微微一笑，目送白長夜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空間裂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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