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站在解剖室裏,仔細研究著新的屍檢報告。陳明遠的死因和之前兩起案件一模一樣,但這具屍體卻透露出更多異常信息。
    "你看這個。"張琳指著顯微照片,"他的細胞結構發生了某種變異。這不是自然進化能達到的程度。"
    照片上的細胞呈現出一種近乎幾何的規則排列,就像被精心設計過的電路板。而在每個細胞核中,都隱藏著同樣的標記序列yf001。
    "不隻是細胞。"法醫助手遞過另一份報告,"他的神經係統也出現了奇怪的改變。腦部活動區域的分布完全不符合常理,更像是..."
    "某種人工構建的網絡。"李明接過話頭。他注意到死者大腦的斷層掃描圖,那些神經元的排列方式確實不太正常,仿佛在試圖構建一個更複雜的係統。
    "還有這個。"張琳打開電腦,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麵顯示陳明遠在死前曾去過一家私人診所。有意思的是,那裏的主治醫生戴著一枚海鷗戒指。
    "我查過了,這家診所三個月前才開業。"張琳說,"但他們的設備非常先進,光是那台基因測序儀就價值上千萬。而且..."她頓了頓,"每周都有大量可疑的醫療廢物運出。"
    "什麽樣的廢物?"
    "主要是廢棄的培養皿和注射器。但最奇怪的是,所有垃圾袋上都標注著同一個編號47。"
    李明正要說話,突然聽見走廊傳來一陣騷動。片刻後,一名警員衝進來"李隊,有個自稱是陳明遠前妻的女人要見你。她說..."
    話沒說完,一個穿著考究的女人已經推門而入。她看上去四十出頭,神色焦慮,手裏握著一個黑色u盤。
    "警官,你得看看這個。"她的聲音有些發抖,"這是阿遠留下的...他知道自己可能會出事..."
    李明接過u盤,插入電腦。裏麵隻有一個加密文件,文件名是一串數字。
    "這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具體內容。"女人說,"但阿遠告訴我,如果他出了意外,就把這個交給警方。他還特別強調,一定要給負責案子的李明警官。"
    "他認識我?"
    "應該不認識。但他說你和這個案子有特殊的聯係。"女人猶豫了一下,"就在他...之前,我聽他打過一個電話。對方提到了你父親的名字。"
    李明心頭一緊。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公殉職,具體細節一直是個謎。
    "你還記得電話裏說了什麽嗎?"
    "不太清楚,隻記得提到什麽"47號實驗"。"女人說,"後來阿遠的行為就變得很奇怪。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牆上貼滿了各種數據和照片。他說自己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但具體是什麽..."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李明抬頭看去,發現女人的表情出現了詭異的扭曲。就像是某個程序突然崩潰了一樣。
    "你還好嗎?"
    "我..."女人的聲音變得機械,"開始了...程序已經..."
    她的瞳孔急劇擴張,手腕內側浮現出熟悉的數字序列。下一秒,整個人突然癱倒在地。
    "叫救護車!"李明大喊。但醫護人員趕到時已經太晚,女人沒有任何生命體征。更詭異的是,她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浮現出一道道熒光紋路。
    "這看起來像是..."張琳湊近觀察,"某種程序性死亡。就好像她體內被植入了自毀指令。"
    "不隻是自毀。"李明注意到那些熒光紋路正在構成某種圖案,"你看這個。"
    紋路最終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但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那其實是由無數微小的二進製代碼組成的。
    "這是..."
    "接收器。"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所有人轉頭看去,發現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戴著標誌性的海鷗戒指,正是那家診所的主治醫生。
    "你是誰?"李明問。
    "一個觀察者。"男人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但眼神卻透著一種超出年齡的滄桑,"或者說,一個見證者。"
    "見證什麽?"
    "進化。"男人微笑,"真正的進化。不是達爾文那種緩慢的自然選擇,而是人為設計的躍遷。當足夠多的"接收器"被激活,整個城市都將成為一個巨大的量子網絡。到那時..."
    他的話沒說完,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看了看手表："抱歉,時間不多了。23小時47分鍾後見,李警官。希望到時候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但李明已經掏出配槍："別動!"
    男人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你覺得一把手槍能阻止進化的進程嗎?再說..."他輕笑一聲,"你確定你現在看到的是真實的我?"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像是某種全息投影。幾秒後,整個人憑空消失。但他的聲音依然回蕩在空氣中：
    "去看看那個u盤吧。也許你能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比如,你父親當年到底在研究什麽。"
    李明立即回到電腦前。但當他再次檢查u盤時,卻發現裏麵的文件已經被加密程序自動刪除。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代碼：
    seence initiated.
    target acired.
    activation in 234701.
    ee to the ork, no.47.
    與此同時,整棟大樓的電力係統突然出現波動。所有的顯示屏都開始閃爍,呈現出同樣的數字序列。
    而在某個隱蔽的地下室裏,戴著海鷗戒指的男人正注視著一麵巨大的監控屏幕。屏幕上顯示著整座城市的實時數據,無數紅點在地圖上閃爍。
    每一個紅點都代表著一個"接收器",一個即將被喚醒的"容器"。他們將成為那個龐大網絡中的一個節點,接受來自中樞的指令。
    男人輕輕撫摸著戒指。在某個特定的角度,可以看見戒指內側刻著一行小字：
    "project yf001 et t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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