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有規律。"數據專家調出波形分析，"每隔十二小時就會出現一次波峰。像是某種生理節律。"
    監控室的顯示屏上，晶體釋放的量子信息不斷波動。通過特殊設備可以看到，那些被困在晶體中的意識碎片正在按照固定模式活動。
    "這不是隨機的。"周海說，"更像是某種工作日程。"
    技術組立即對照實驗記錄。果然，這些波動與早期實驗的時間表完全吻合。那些實驗品雖然意識被困在晶體裏，卻依然保持著當年的作息規律。
    "有意思。"張琳指著數據曲線，"你們看這些異常點。"
    在規律的波動中，時不時會出現一些不尋常的峰值。這些信號強度遠超正常水平，像是被某種外力激發。
    "等等。"周海突然想到什麽，"查查這些時間點的網絡日誌。"
    結果讓所有人都驚訝了。那些異常波動，恰好對應著"幽靈"在暗網上的活動時間。每當他出現在虛擬賭場，晶體中的意識就會變得異常活躍。
    "所以"幽靈"不隻是個黑客。"周海說，"他能感知到這些被困的意識。"
    就在分析時，實驗室的係統突然收到一條匿名消息。發件人的ip無法追蹤，但消息本身經過量子加密。
    "這種加密方式......"技術組說，"隻有植入了神經芯片的人才能使用。"
    確實，消息中包含著某種特殊的神經信號。這是芯片與大腦直接對接的產物，無法通過普通設備模擬。
    解密後的內容很簡單："我在金三角等你們。那裏有你們想知道的一切真相。"
    ""幽靈"在招攬我們？"
    "不。"周海說，"他是在求救。"
    仔細分析消息的編碼特征，能發現其中隱藏著巨大的痛苦。發件人顯然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卻仍在竭力保持理智。
    技術組立即追蹤信號源。雖然ip經過多重跳轉，但神經信號的特征卻是獨一無二的。通過對比數據庫，他們鎖定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這個信號模式......"專家說，"跟"金獒"的很像。"
    "什麽意思？"
    "你們想，為什麽"幽靈"總能準確預判莊家的行動？"周海說，"因為他跟"金獒"用的是同一套神經係統。"
    這個推測令人不寒而栗。"幽靈"很可能就是第一批實驗品中的某個人，而且是"金獒"最得意的作品。通過某種特殊的改造，他們的神經係統被完全同步了。
    "但為什麽現在才開始行動？"
    答案就在暗網的深處。技術組突破了幾道防火牆，找到了"幽靈"的活動記錄。這些數據跨越了整整十年，記錄了他在數字世界中的一切行蹤。
    "看這個時間線。"數據專家說，"一開始他隻是在搜集信息，幾乎不跟任何人交流。但從三個月前開始，風格突然改變了。"
    確實，"幽靈"開始頻繁出現在各個地下論壇。他不動聲色地滲透進每個犯罪網絡，建立起龐大的情報係統。最關鍵的是，他特別關注那些涉及人體試驗的交易。
    "因為他發現了什麽。"周海說，"在金三角的基地裏，"金獒"正在準備一場大規模的終極改造。而那些早期實驗品，就是最好的試驗對象。"
    就在分析時，暗網突然出現了劇烈波動。大量加密數據開始自動傳輸，目標直指實驗室的服務器。
    "有人在上傳文件！"技術組發現異常。
    這些文件都經過特殊處理，普通程序根本無法識別。但通過量子解碼，能看出其中包含著大量實驗記錄。
    "等等。"周海注意到細節，"這些不是普通的數據。"
    確實，文件中隱藏著某種特殊的編碼。那是一種介於數字和生物信號之間的混合體，像是被數字化的神經脈衝。
    "這是......"專家驚訝地說，"意識轉移的原始記錄？"
    沒錯，這些文件記錄了"金獒"如何把實驗品的意識提取出來，存儲在量子網絡中。整個過程異常殘忍，但數據本身卻精確到每個神經元的反應。
    "他是個徹底的瘋子。"法醫看著記錄說，"把活生生的人變成數據，就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
    但更可怕的是實驗的後續。那些被數字化的意識並沒有消失，而是以某種扭曲的方式存活了下來。他們被困在量子網絡中，永遠感受著巨大的痛苦。
    就在這時，一段加密視頻突然開始播放。畫麵中是個裝備精良的手術室，幾個研究員正在給實驗品注射藥物。
    "這是實時畫麵。"技術組確認，"來自金三角基地。"
    通過高清攝像頭可以清楚看到，那些實驗品都是些年輕力壯的人。他們被牢牢固定在手術台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監測設備。
    "新一輪的改造已經開始了。"周海說，""金獒"要在7月13日之前，把所有實驗品都轉化成完美的傀儡。"
    但詭異的是，實驗品們似乎完全沒有反抗。他們木然地接受著折磨，就像早就失去了痛覺。唯一的異常是他們的眼神  那裏仍然閃爍著某種難以形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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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等待。"周海說，"等待一個解脫的機會。"
    就在這時，視頻的畫麵突然變了。鏡頭轉向手術室的某個角落，對準了一台特殊的設備。那是個量子信號發生器，正在源源不斷地向實驗品傳輸數據。
    "這就是"金獒"的主控終端。"技術專家說，"通過這台設備，他可以同時控製所有植入了芯片的人。"
    但設備上還連接著另一樣東西  一個充滿藍色液體的培養箱。箱子裏漂浮著無數晶體，跟實驗室發現的那塊一模一樣。
    "這些都是......"
    "意識存儲器。"周海說，"裏麵保存著第一批實驗品的意識碎片。而7月13日，"金獒"要用這些原始樣本，重新編程所有實驗品的大腦。"
    話音未落，實驗室的設備突然響起警報。有人正在入侵係統，試圖切斷視頻信號。
    "是"金獒"發現我們了？"
    "不。"周海說，"是"幽靈"在求救。"
    確實，入侵者的手法跟之前完全不同。他沒有破壞數據，而是在拚命傳輸更多的信息。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麵中，隱藏著金三角基地的各種細節。
    "他在給我們機會。"周海說，"趁著"金獒"還沒發現之前，找到那些實驗品。"
    就在分析這些新情報時，實驗室的晶體突然發出劇烈的聲響。那些被困的意識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開始瘋狂地釋放能量。
    技術組立即記錄這些異常波動。通過複雜的信號處理，他們終於破譯出了其中隱藏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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