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中混著血腥味。李明靠在一根水管後,大口喘息。肩膀和腹部的傷口還在滲血,之前那一槍和暗器都不是普通的武器。
    他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血液裏擴散。那些追擊者的裝備顯然經過特殊改裝,專門針對他體內的量子特性。
    又一輪密集的腳步聲逼近。李明閉上眼睛感知——至少三支小隊在搜索這片區域。他們走位專業,沒有給他任何突圍的空隙。
    "嘖嘖,看來你的狀態不太好。"斯特恩的聲音從頭頂的顯示屏傳來,"要不要考慮投降?"
    李明沒有理會。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遠處的動靜上。那邊應該是張琳和專家撤離的方向,但已經很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別費心了,"斯特恩繼續說,"他們已經被我的遊戲規則"請"到了別的地方。現在,讓我們來好好談談量子態的問題......"
    話音未落,一顆催淚彈精準地砸在李明藏身的角落。他不得不離開掩體,正好撞上"幽靈"特工的包圍圈。
    利用僅剩的兩顆子彈逼退最近的敵人,李明翻過一道矮牆。但蒙麵人的手下早已埋伏在那裏。一場近身搏鬥在雨中爆發。
    李明的格鬥技巧確實一流,但負傷之後明顯力不從心。況且對手也都是高手,每一次出手都直指要害。
    砰!一聲槍響。李明堪堪避過要害,但左臂仍被子彈擦中。是量子特勤組的狙擊手。
    "你們瘋了嗎!"他躲開一記飛踢,"斯特恩在利用你們......"
    "住口!"技術員的聲音傳來,"你才是最危險的存在。帶著那種不穩定的量子態特性......"
    李明正想反駁,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體內的量子特性變得狂躁起來,那些武器攜帶的特殊物質開始發揮作用了。
    "感覺到了嗎?"斯特恩的聲音裏帶著笑意,"那是專門針對量子態生命的抑製劑。我們都很好奇,當你體內的特性被強行壓製時,會發生什麽......"
    話音未落,李明隻覺得渾身冰冷。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無法繼續維持量子態的共鳴。
    這太危險了!他必須馬上擺脫這種狀態。但敵人顯然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更多的特工從陰影中現身,將他團團圍住。
    李明強忍著不適,艱難地躲開幾記攻擊。但他的動作明顯變慢了。一記手刀擊中他的後頸,緊接著是一腳橫掃。
    他重重摔在地上,渾身的傷口都在撕裂般疼痛。雨水模糊了視線,但他依稀看到狙擊手的紅外瞄準鏡正對準自己。
    "結束了。"技術員說,"束手就擒吧。"
    李明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人按住。冰冷的槍口抵在他的後腦。
    "帶他回實驗室,"一個陌生的聲音說,"我們需要研究他體內的......"
    轟!突如其來的爆炸打斷了這個聲音。李明借機掙脫鉗製,但還沒等他站穩,一股強大的意識就籠罩了整片區域。
    "你們都太心急了。"斯特恩說,"忘了這是我的遊戲嗎?既然如此,那就讓遊戲變得更有趣些......"
    街區內的所有電子設備同時失控。汽車警報聲此起彼伏,路燈瘋狂閃爍。甚至連特工們的通訊設備也開始冒出火花。
    混亂中,李明勉強爬起來,想要趁機脫身。但他的腿一軟,重新跪倒在地。那些抑製劑的效果越來越強,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有趣。"斯特恩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看來你父親留下的量子印記也無法保護你了。"
    父親......李明突然想起什麽。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試圖喚醒血液中的共鳴。但一陣劇烈的疼痛擊中了他。
    "別白費力氣了,"技術員說,"那些抑製劑會徹底摧毀你體內的量子特性。這是唯一的辦法......"
    "你錯了。"李明咬牙說,"真正危險的不是量子態生命,而是你們這些想要控製它的人......"
    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意識波動突然從他體內爆發。那些被壓製的量子特性仿佛找到了某個缺口,正在瘋狂掙紮。
    "有意思!"斯特恩的聲音裏帶著興奮,"看來抑製劑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來吧,讓我們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麽......"
    李明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仿佛要被體內暴走的量子特性撕碎。無數陌生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閃現,那是其他量子態生命留下的印記。
    "住手!"專家的聲音突然在通訊器裏響起,"這種狀態太危險了!他可能會......"
    後麵的話李明已經聽不清了。他的感知範圍在急劇擴大,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他看到了張琳在和敵人周旋,看到了專家在試圖啟動某個裝置,甚至看到了父親留下的更多記憶。
    但這種狀態持續不了多久。他的身體正在急速衰竭,如果繼續下去,恐怕會徹底崩潰。
    "完美的實驗品。"斯特恩說,"讓我們看看人類的意識究竟能承受多少......"
    不!李明拚命保持清醒。他知道自己必須控製住這種狀態。但抑製劑的效果太強了,他找不到任何平衡的方法。
    一陣急促的槍聲傳來。李明勉強抬頭,看到幾個黑影正在交火。但他已經分不清那是敵是友。
    他的視線開始發黑,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體內的量子特性已經完全失控,像是要把他的意識撕成碎片。
    "堅持住!"是張琳的聲音,"救援馬上......"
    通訊再次中斷。李明倒在血泊中,意識漸漸渙散。他隱約看到一個人影衝破包圍圈,向這邊跑來。
    但更多的敵人正在合圍。狙擊手的紅外瞄準鏡依然閃爍,提醒著他命懸一線的處境。
    而斯特恩的聲音始終在耳邊回蕩"讓我們看看,你能在這場遊戲中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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