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轉！"科恩的聲音在通訊器中響起，"他們封鎖了第七大街的所有出口。"
    李明握緊方向盤，強忍著神經毒素帶來的眩暈感。解毒劑起效很慢，他的左手仍然不太聽使喚。後視鏡中，兩輛黑色轎車正在步步緊逼。
    "他們在限製你的活動範圍，"路德維希分析道，"注意路口的狙擊手。"
    話音未落，一發子彈擊碎了後擋風玻璃。李明立刻壓低身體，同時將車速提到極限。他注意到彈頭上依然帶著那種詭異的藍光。
    "還在用量子幹擾子彈，"張琳的聲音裏帶著擔憂，"他們真的很想確保那些數據永遠消失。"
    李明瞥了一眼放在副駕駛的便攜硬盤。那裏麵存儲著剛才實驗室裏捕捉到的所有異常數據。他很確定，這些狙擊手不會讓他活著把它帶到安全屋。
    "小心！"科恩突然提醒。
    一輛重型卡車突然從岔路衝出，直接撞向李明的車身。他猛打方向盤，汽車擦著卡車的車頭飛馳而過。後視鏡裏，追擊的黑色轎車之一撞上了卡車，爆出一團火光。
    "不錯的駕駛技術，"通訊器裏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但這改變不了什麽。"
    李明心頭一緊。對方居然入侵了他們的通訊頻道。這意味著"毒蠍"組織的技術能力遠超預期。
    "sarah，"他低聲說，"能定位到信號源嗎？"
    "有幹擾，"sarah回答，"但可以確定他們的指揮中心在東區。那裏有大量量子態波動。"
    李明若有所思。這些職業殺手不但精通暗殺技巧，還掌握著某種量子技術。這絕不是普通的暗殺組織能夠擁有的水平。
    "你們真的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東西嗎？"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嘲諷，"有些真相，最好永遠不要知道。"
    李明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而是突然一個急轉彎，鑽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後麵的轎車因為體型限製，不得不減速跟進。
    "前麵50米有個地下停車場，"路德維希提醒，"那裏連接著廢棄的地鐵隧道。"
    李明心中一動。地鐵隧道的磁場可能會幹擾狙擊手的瞄準設備。而且那片區域的地下管網複雜，很適合甩開追蹤。
    就在這時，一枚煙霧彈從天而降，瞬間籠罩了整條巷子。李明立刻屏住呼吸，同時打開車載氧氣係統。這種煙霧中很可能含有致幻劑。
    "他們想逼你出車，"張琳提醒，"千萬別上當。"
    李明點點頭，憑借記憶繼續向前開。煙霧中時不時傳來金屬撞擊聲，那是子彈擊中兩側牆壁的聲音。但他知道這些都是試探性的射擊，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
    "還有十米，"科恩說，"停車場入口在右前方。"
    李明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衝出濃煙。停車場的卷簾門近在眼前，但他注意到門口的地麵上反射著奇怪的光澤。
    "是鋼釘陣，"路德維希喊道，"他們想炸掉你的輪胎！"
    李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等的就是這個。在進入煙霧之前，他就已經啟動了車輛的特殊係統。防彈輪胎自動充氣，車身高度迅速升高。
    "讓我們玩點刺激的。"他低聲說。
    汽車碾過鋼釘陣，火花四濺。但特製的輪胎完好無損，反而借著這股衝擊力直接撞開了卷簾門。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中，車子衝入了昏暗的地下停車場。
    "有人在追蹤那塊硬盤的量子信號，"sarah突然說，"他們似乎掌握了一種特殊的檢測技術。"
    李明皺起眉頭。看來這些殺手的技術水平確實不一般。他一邊開車躲避停車場裏的障礙物，一邊說："能幹擾他們的檢測嗎？"
    "我試試看，"sarah回答，"但要小心，他們可能已經在地鐵隧道裏設下埋伏。"
    李明點點頭，同時注意到後視鏡裏的追擊者終於現身。那是一輛經過特殊改裝的越野車，車頭裝備了某種奇特的探測裝置。
    "三點鍾方向有通往隧道的入口，"路德維希提醒，"但要小心，我檢測到了爆炸物信號。"
    李明深吸一口氣。神經毒素的影響還在持續，他的反應速度比平時慢了至少三分之一。但現在沒有別的選擇。
    "張琳，"他說，"準備接應。"
    "你要幹什麽？"張琳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別告訴我......"
    李明沒有回答，而是突然踩下刹車。後麵的越野車顯然沒料到這一手，差點撞上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李明打開車門，抱著硬盤縱身躍出。
    劇烈的爆炸聲中，他的車子撞向了隧道入口。預埋的炸藥被引爆，整個入口瞬間坍塌。濃煙和碎石阻斷了追擊者的視線。
    李明在地上翻滾了兩圈，迅速躲到一根立柱後麵。後麵傳來急促的刹車聲，顯然追擊的車輛被迫停了下來。
    "你知道自己逃不掉的，"通訊器裏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丟掉硬盤，我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李明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按了一下硬盤上的按鈕。一串看似雜亂的量子訊號立刻發出。
    "他們上當了，"sarah說，"正在追蹤這個假信號。"
    李明知道時間不多。剛才那個爆炸雖然封住了隧道入口，但也切斷了他最後的退路。現在他被困在這個地下停車場，而對方顯然不止一支追殺小隊。
    "西北角的貨運電梯，"科恩說，"我黑進了控製係統，可以帶你到達地表。但必須快。"
    李明點點頭，借著濃煙的掩護，開始向電梯方向移動。他能聽到對方正在部署人手，顯然準備展開地毯式搜索。
    突然，一顆金屬球滾到了他腳邊。李明瞳孔一縮，立刻意識到這是什麽。他縱身向旁邊撲去，同時扯下外套蓋在頭上。
    刺眼的閃光亮起，但不是普通的閃光彈。某種奇特的能量波動讓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李明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量子態的漩渦中，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混亂。
    "當心！"sarah的聲音傳來，"這是量子態幹擾裝置，會影響你的神經係統！"
    李明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他注意到硬盤的指示燈開始閃爍，顯然裏麵的數據也受到了幹擾。但現在顧不上這麽多了。他聽到腳步聲正在接近，必須立刻采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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