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體征正在轉危為安。"張琳盯著醫療監測屏，"但意識活動異常活躍。那些量子波動似乎在重塑她的神經係統。"
    李明站在特殊病房外，透過防輻射玻璃觀察昏迷中的克萊爾。藍色的能量紋路仍在她皮膚下流動，像某種神秘的文字。
    "她在經曆某種轉變，"馬克通過量子通訊說，"但不是我們熟悉的覺醒過程。更像是...一種共生。"
    "那個存在選擇了她作為宿主？"路德維希問。
    "不，"李明說，"克萊爾從一開始就在為這一刻做準備。她和威爾遜的計劃，或許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
    科恩正在分析數據流："能量泄露被控製住了，但檔案室的量子態回路產生了奇怪的變化。那些原本即將崩潰的數據，現在呈現出某種全新的結構。"
    "就像經過重新編碼，"馬克說，"使用了一種我們從未見過的量子態語言。"
    病房裏的監測儀突然發出警報。克萊爾的眼睛睜開了，但瞳孔呈現出詭異的藍色光芒。她的嘴唇微動，似乎在說什麽。
    "給我調高音頻，"李明說，"過濾掉背景噪音。"
    克萊爾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出，但說的不是任何已知的語言。那些音節帶著某種韻律，讓人聯想到電子設備的共振。
    "這是那個存在的語言，"馬克說，"克萊爾成功了。她不隻是在模仿或記錄，而是真正掌握了這種交流方式。"
    就在這時，威爾遜出現在走廊盡頭。他已經擺脫了軍方的糾纏，但身上帶著明顯的戰鬥痕跡。
    "我們需要談談，"他說，聲音裏沒有往日的溫和，"關於你們接下來要做的選擇。"
    李明轉身麵對他："選擇？在你們兩個差點炸毀整個地下設施之後？"
    "那是必要的代價，"威爾遜說，"為了打開正確的門。你在實驗室裏見過那個存在，應該明白它的重要性。"
    "重要到值得犧牲克萊爾的性命？"
    "你以為她是受害者？"威爾遜露出一絲冷笑，"克萊爾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這是她十五年來一直在等待的時刻。"
    張琳的手按在槍套上："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們精心策劃的？利用我們的設施，利用軍方的幹預......"
    "不完全是，"威爾遜說，"軍方的出現確實有些意外。但某種程度上，這反而幫了我們。一個好的計劃總要留有餘地適應變化。"
    科恩繼續監控著數據："檔案室的量子態回路正在進行某種自我重組。那些新的編碼方式...很像克萊爾現在說的語言。"
    "因為它們本質上是一樣的，"威爾遜說，"量子態語言不是用來交流信息，而是用來重塑現實。"毒蠍"和軍方都犯了同樣的錯誤，他們試圖用人類的方式去控製這種力量。"
    "但你們不同？"李明冷笑，"就因為克萊爾現在能說這種語言？"
    "不，"威爾遜搖頭，"因為我們終於明白了真相。覺醒不是進化的終點，而是開始。那個存在來這裏不是為了被研究或控製，而是為了教會我們正確的方式。"
    就在這時，克萊爾的聲音突然改變了。她開始用正常的語言說話，但語氣裏帶著某種超然的意味。
    "李明，"她說，"你在實驗室裏感受到的，那種意識碎片的共鳴。那不是偶然，對嗎？"
    李明握緊拳頭。確實，自從接觸到那些代碼，他就一直能感覺到某種若有若無的聯係。就像有什麽東西在輕輕敲打他的意識。
    "你們想要什麽？"他問。
    "合作，"威爾遜說，"真正的合作。不是像"毒蠍"那樣用死亡來獲取能量，也不是像軍方那樣把它武器化。我們需要建立一種全新的關係。"
    "代價呢？"
    "沒有代價，"克萊爾說，"隻有選擇。就像量子比特的疊加態，在你觀察的那一刻才會坍縮為特定的結果。現在，我們正站在這樣一個臨界點上。"
    馬克突然插話："能量波動在變化。某種更大規模的量子態即將形成。"
    "那是一扇門，"威爾遜說，"通向真正理解的門。但它不會一直開啟。我們必須現在做出選擇。"
    李明看著病房裏的克萊爾。她的眼睛仍然泛著藍光，但表情變得異常平靜。就像終於完成了某個長期的使命。
    "為什麽是現在？"他問，"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風險？"
    "因為時間不多了，"克萊爾說，""毒蠍"的死亡能量網絡即將完成。一旦他們建立起足夠強大的壓製力場，這扇門可能會永遠關閉。"
    "而軍方的"啟明星"計劃同樣危險，"威爾遜補充，"他們的量子態武器化實驗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如果成功，人類對這種力量的理解將永遠停留在對抗的層麵。"
    科恩繼續報告數據："檔案室的重組已經完成。新的量子態結構非常穩定，但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解析能力。"
    "那不是用來解析的，"克萊爾說，"而是一把鑰匙。當合適的時機到來，它會展示真正的信息。"
    就在這時，整個建築的能量探測器都發出了警報。某種強大的波動正在接近，比之前在實驗室裏遇到的存在更加清晰。
    "他們來了，"威爾遜說，""毒蠍"和軍方都發現了異常。他們不會允許這扇門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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