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口供,夏荷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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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相愣了愣,顯然沒料到她還有這一手。
半晌才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越看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老爺…”虞夫人有些不安,想要看看那到底是什麽,卻不知為何有些膽怯。
虞清凰見兩人臉色,心裏一陣冷笑,麵色還是裝出一副糾結不安。
“這是小沙彌和馬夫的口供,他們指認,都是姐姐身邊的夏荷買通的他們要害我,而且我還找到了夏荷私下購買藥物的憑據,我想父親查一查應該就能查到,隻是為何……受害者變成了姐姐。”
她頓了頓,看著虞相和虞夫人,表情泫然欲泣。
“或許姐姐也不知情吧,都是夏荷私下搞鬼,想要挑撥我們姐妹倆的感情。”
虞夫人震驚的有些站不住。
怎麽會!?
不可能是她的清婉,她的清婉那麽善良單純!
虞相握著手裏的口供和憑據,恨不得將它們通通都撕的粉碎。
手指不斷攥緊,紙麵都被捏皺了,眼神看向虞清凰如刀劍般森寒。
“清凰,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父親,女兒隻是想要查明真相罷了。”
言語之間似乎有看不見的刀劍交鋒。
虞相背過身,看不到他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那兩人現在在哪兒?”
虞清凰假裝不懂,“父親放心,女兒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不會有人發現的,畢竟事關相府的名聲,若真被外人知道了我,估計會被別人參一本我們相府治家不嚴,而且對皇後娘娘那邊也不好交代。”
虞相的手青筋暴起,但卻隻能憋著一口老血誇讚她的聰明懂事。
有怒火卻又發不出來,自然就有人要遭殃了。
遭殃的人正是夏荷。
“來人,將夏荷帶來!”
下人領命,沒過一會兒就將夏荷拖了過來。
“大膽夏荷,謀害主家罪無可恕,如此狼心狗肺之徒,今日斷不能饒你,給我打,打死為止。”虞相下令,便有一旁小廝將夏荷按在大廳外的青石磚上。
夏荷人已經懵了,大概知道事發,自己被拿來頂罪,掙紮求饒,“老爺夫人饒命,不是我,是小…”
“給我堵住她的嘴!”還沒說完,就被虞夫人厲聲喝止,“平日清婉待你不薄,你卻行這等恩將仇報之事,現在死到臨頭還想攀咬小姐,當真是該死。”
被堵嘴的夏荷隻能發出低低的嗚咽,眼底滿是絕望和哀怨。
看到此時的夏荷,虞清凰恍惚中看到了夢中的自己。
也是這般,因為虞清婉,便被輕易舍棄。
可悲又可憐。
但虞清凰並不會同情夏荷。
畢竟夏荷並不清白,虞清婉陷害自己的計劃裏她可是出了不少力。
既然戲已唱罷,虞清凰也不想再看養父虛偽的表演和養母怨毒的眼神,褔了一禮便退下。
身後是木棍打在皮肉上的悶響,一聲又一聲,沉悶得讓人窒息。
但她並未回頭。
西廂院中。
虞清凰拿著那塊衣角看了許久,想了想最後還是打開暗格,和那玉墜子放在了一起。
阿蠻端著一碗血燕進來,虞清凰接過,並將早就寫好消息的密令遞給她。
“讓人交到城南暗巷的紮紙鋪。”說完還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一定要藏好首尾,這次我的都做高調了點,估計最近會被盯得很緊。”
阿蠻認真點頭,將東西揣好。
“小姐這是想小少爺啦?”
想到意兒,虞清凰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笑。
她卻是有些想意兒。
或許真的是血緣的羈絆,她真的好想抱抱他柔軟的小身子,捏捏他臉頰的小軟肉,聽他用可愛的奶音叫自己娘親。
這樣想著心裏暖暖的,那顆被背叛傷透的心也被填的滿滿的。
而另一邊。
慈恩寺,石塔最頂層。
男人看了眼自己割破的袍角,指間有些煩躁的碾了碾。
纏在手腕上的黑蛇似乎察覺到自家主人的情緒,蛇頭微動。
“怎麽?還想見她?”男人的語氣帶著危險的沙啞。
而回應他的隻是黑蛇的嘶嘶聲。
翌日。
玉屏正在給虞清凰上藥,她臉上身上的鞭傷還未好全,身上又添了新傷。
“小姐要不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玉屏有些擔心,她能感覺到小姐的體溫有些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傷引起的。
“別擔心,都是一些小傷罷了。”虞清凰拉好衣服,柔聲安慰。“等會兒還要出門呢。”
她可是安排好了今天和意兒見麵,可不能被這些事給耽誤了。
然而還沒等出後院,就遇到了虞清婉。
或許是因為昨天中了藥的緣故,她的臉色還有一些蒼白,站在那裏如弱柳扶風,更是加重了她身上的白蓮氣質。
“妹妹,我是來替夏荷給你道歉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受驚嚇的小獸,“我沒想到,竟會是她……”
虞清婉說著眼淚便掉了出來,楚楚可憐的模樣,若是外人看到了估計都會以為是虞清凰欺負她。
虞清凰真覺得很神奇,怎麽會有人的眼淚能說掉就掉,收放自如,而且哭得還這麽漂亮。
說是天賦也不為過。
“哦,是嗎。”似是敷衍都不想敷衍了。
見她不接茬,虞清婉銀牙都快咬碎了,但還是控製好表情,突然瞟到身後的什麽,眼睛滴溜溜一轉,語氣愈發可憐。
“我知道夏荷已死,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但真的不是我,妹妹還不信,我這就以死自證清白。”
說著取下頭上的發簪,就要往手腕上劃去。
虞清凰就靜靜的看著她發癲。
虞清婉一咬牙用力往下的時候,卻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腕。
是虞明瑾。
“清凰,你怎可如此咄咄逼人?!”
虞清凰目光清冷,“兄長不問對錯,便來指責我?”
“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虞明瑾將人拉到身後護著,“清凰,你變了。”
虞清凰閉了閉眼,對這個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兄長沒有半分期許。
“難道不是兄長你變了嗎?”
她的目光並不尖銳,但虞明瑾心頭卻驀然為之一顫。
他還想再說什麽,虞清凰卻不想聽了。
還想加把火的虞清婉想開口,卻被虞清凰笑著堵回去了。
“姐姐的戲,還是唱給兄長聽吧。”
她直接穿過連廊離開,踏過夏荷被打死的地方,腳下青石磚縫裏殘留的血跡早已被衝洗幹淨,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虞清婉隻覺一股徹底的寒意席卷全身。
她難道也是……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