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中邪,這叫口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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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晚上,看守在祠堂門外的兩個老媽子偷偷打起了瞌睡。
    反正想著那嬌弱的二小姐在裏麵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正當她們睡得正熟時,隻覺有光線晃的厲害。
    一人咋吧了下嘴,睜開眼隻看到祠堂燃起了一堆篝火,火光耀眼。
    那老媽子呆了一瞬,嚇得連忙叫了起來。
    “走水了!祠堂走水了!”
    尖銳的聲音響徹寂靜的相府,很快就將所有人吵醒。
    虞夫人和虞相披著外衣匆忙趕往祠堂。
    那可是祖宗安息之地,萬不能有損。
    虞清婉也跟在後麵,嘴角難以抑製的上揚。
    虞清凰不會燒死在裏麵了吧?
    看來老天爺還是偏向她的。
    然而等眾人來到祠堂,卻見兩個老媽子嚇得癱倒在地,祠堂的門大開。
    裏麵一幕赫然刺激了所有人的眼睛。
    隻見祠堂正中,燃著一堆火,火邊站著的人正是虞清凰,橘紅火光照亮了她半邊臉,她將拿在手裏的最後一塊牌位丟進火中。
    火焰瞬間躥起。
    大家都疑惑是什麽燒起來了。
    定睛一看,火中燃燒的木材全是虞家祖宗的牌位。
    看著桌上的牌位一個不剩,虞夫人直接嚇得暈了過去,被身邊的丫鬟接住,扶了下去。
    而虞相氣得五官都扭曲了,手指都在顫抖,吃人的眼神盯著淡漠的虞清凰。
    而還沒等虞相開口,虞清凰頭突然垂下,如瀑的青絲垂下擋住了她大半張臉。
    有一股詭異的感覺在眾人心頭升起。
    “虞家背信棄義,虞家人心術不正不配做人,虞朗你個偽君子,當初你害死我,現在我從地獄裏爬回來了!”虞清凰的嘴裏發出的赫然是男子的音色。
    而虞朗正是虞相的名字。
    虞清凰說完身體突然一陣抽搐,很合時宜的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一股冷風很配合的刮過,卷起那火焰升起到半空。
    阿蠻和玉屏連忙上前將虞清凰抱出祠堂。
    “中邪了!二小姐中邪了!”
    不知是誰起了頭,下人們尖叫著四散奔逃。
    虞相則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也不知是否被戳到了心虛之處。
    而虞清婉則抱臂冷眼相待,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可不怕這麽。
    看著昏迷的虞清凰,她的目光卻是懷疑的。
    虞家祠堂的火是滅了。但謠言卻越傳越離譜。
    隻是虞相壓著不準傳出去,但這事越壓越壓不住,還是有些謠傳在市間流傳了起來。
    當晚虞清凰就被送進了西廂院。
    阿蠻急得想出去給虞清凰找大夫,卻被人突然拉住了手腕。
    扭頭一看虞清凰醒了。
    “小姐,你沒事了?”突然想到什麽,“要不要找個法師來看看?”
    “傻阿蠻,真以為我中邪了?”
    虞清凰開口就是剛剛的男聲,嚇了阿蠻一跳。
    “好了不嚇你了,我這叫口技,不是中邪。”
    開口說出來的便是平常的音色,還展示了其他一些聲音,比如像遲暮老人的,甚至連阿蠻的聲音都能模仿出來。
    驚得阿蠻眼睛都瞪大了,“小姐,你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虞清凰喝了一口玉屏遞來的茶,“這可是生存之技,不到關鍵時刻又怎麽會用上。”
    她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這樣的場合。
    恩師教給她,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
    玉屏怕虞清凰餓著,端上來一直溫在火上的小食。
    阿蠻想到被小姐燒光的牌位,有些替自家小姐擔心,“老爺如果不信怎麽辦?到時候罰您怎麽辦?”
    虞清凰簡單吃了口小食便放下,“阿蠻你們隻要知道一點,我不會有事的。”
    “好了就別打擾小姐休息。”玉屏拉著擔心的阿蠻出去。
    燭火熄滅,虞清凰閉上眼。
    她知道養父不會懲罰她。
    尤其是在自己活著走出西苑後,他就更加不會了,即使有也不會是明麵上,不然他也不會施壓虞夫人動手。
    至於他相不相信,對虞清凰來說都不重要。
    這隻是一次試探。
    她對養父背後那個秘密的試探。
    虞清凰就在思緒發散中沉沉睡去,翌日一早。
    阿蠻帶著大夫進屋,說是老爺安排的。
    虞清凰眼底的冷意並未融化。
    為了維護好愛女形象,她這養父還是很全麵的。
    大夫替她號了脈,隻說虞清凰身體受了寒,開了個溫補的方子便走了。
    而虞夫人昏迷中醒來後已經是第二日中午,從下人口中聽到後麵發生的事,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
    這孽障真是害人不淺!
    “夫人,還讓小姐繼續跪祠堂嗎?”下人小心翼翼的開口。
    虞夫人氣得都要翻白眼了,那股火是咽不下也發不出,“跪什麽跪!還嫌我虞家牌位不夠那妖孽燒!?”
    那下人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自打嘴巴。
    虞夫人心裏那個恨呀,想去找那孽障算賬,但又害怕她真中邪衝撞到自己。
    自那晚後,再也沒人敢往西廂院走。
    即使不得不去,也隻是將東西在門口遞給院裏的人,放下便跑。
    沒人來找茬,虞清凰也出不去,因為她的禁足並沒有被解除。
    不光禁足,整個西廂院的月銀都停了。
    玉屏想要去找賬房領月銀,都被他陰陽怪氣的攆走。
    “你是西廂院的人就不配領相府的銀子,怨就怨你們跟錯了主子。”
    玉屏和阿蠻這些大丫鬟還好,底下的小丫鬟早已是人心浮動,都想去別的院。
    虞清凰知道卻並不生氣,那些人也是要生活的,所以並沒說什麽,隻是從自己的私銀裏拿出了一些,讓阿蠻分發下去。
    也不拘著她們是否離開。
    虞清凰也單獨給阿蠻玉屏發了月錢,比平時的還要多。
    阿蠻卻拒絕不想要,“那些人受了小姐的恩,現在小姐有難,不僅不幫忙,還想走,真的是太沒義氣了!小姐你現在也沒了月銀,還被禁足,這些錢還是你留著吧,阿蠻會一直留在小姐身邊的。”
    玉屏也想表態,卻被虞清凰笑著製止了。
    “好了你們,我經營這麽多年,可不差這點小錢。”她將銀子塞給阿蠻,柳眉微抬,“相府既敢斷我月銀,那我就斷相府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