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送回,夫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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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如意是為了救她才會這樣,虞清凰很愧疚。
下定決心,以後一定不要將他牽扯到這麽危險的境地。
她將眼角的眼淚拭去,又替他掖了掖被角,這才腳步輕輕的從屋子裏退出。
此時才到夜半,門外柳海棠提著盞燈籠在等她。
見虞清凰出來,快步上前將人扶住。
虞清凰笑了,“我沒這麽虛弱。”
“小姐你就別逞強了,大夫說了要你好好養傷,這大喜大悲最容易落下病根。”柳海棠的動作卻是不容她拒絕。
虞清凰問起陸夫人。
“那位夫人身上沒受什麽傷,她之前守了你和如意好幾個時辰,但我見她身子實在是虛弱,便讓阿蘭領著她休息了。”
柳海棠想起那張和小姐極其相似的臉,心裏有些猜疑,但也沒說明,小姐不說明總是有她的道理,自己隻需要保護好小姐就行。
“至於那些綁匪,全都被捉住扔地窖裏,要怎麽處置全憑小姐發落。”
虞清凰信任柳家姐妹,不止這些年的陪伴,還有就是她們的能力,總是能妥帖的安排好一切。
回了房間,虞清凰褪下衣裳。
她從荊棘叢裏滾了一圈,那些荊刺很多都紮進了皮膚裏。
稍微一動就疼。
柳海棠再點了一根蠟燭,這樣能照得更加明亮一些,一手拿著藥,一手替小姐將背上的荊刺拔掉。
即使柳海棠動作已經做到輕柔又快速,但虞清凰還是因為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全身肌肉因為疼痛緊張的繃緊。
柳海棠見她這樣,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有些不忍心。
虞清凰卻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腕,“我沒事,海棠你繼續吧。”
“可是……”有些刺太深了,必須要用針挑出來,否則留在肉裏必定會感染的。
但她想想都替虞清凰心疼,更加有些下不了手。
“長痛不如短痛,這點疼我還能受得住。”她語氣總是溫柔且堅定,能安撫人心。
柳海棠拿帕子擦了擦汗,這才繼續。
虞清凰怕自己的反應嚇到柳海棠,哪怕再疼也咬牙沒表現出來。
好在這場煎熬很快就結束了,柳海棠將最後一處上好藥,替虞清凰披上衣服。
“海棠,今日謝謝你。”虞清凰從不認為柳莊的人來救自己是理所應當,還是認真的道謝,“這麽晚了,早點休息。”
柳海棠心頭一暖,低下頭不讓虞清凰看到自己微微泛紅的眼眶,叮囑了她一聲千萬不要碰水,便輕輕退出了房間
看著門被關上,虞清凰這才沒有掩飾自己的虛弱和疼痛,手臂撐著床邊緩了許久。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腳底磨破的血泡已經上好了藥,身上的傷也全都包紮好。
愣愣的看著雙手許久,認識到一個致命弱點。
她太弱了。
弱到隨便一人都能殺掉她。
或許該請個武夫子,雖不能練成絕世武藝,但有點自保之力就夠了。
懷著這個想法,虞清凰抵擋不住強烈的睡意,滑入黑甜的夢鄉。
第二日。
從昨日開始,京都就又起了新的波瀾。
昨日陸將軍背著長槍跪在皇宮外,說是要讓陛下收回自己的兵權和爵位,他不要任何賞賜。
隨後他便被陛下召進宮中詢問。
大家都等著看熱鬧。
結果並沒等來皇上對陸家的懲罰,卻是下令衛隊以及京都府尹聯合大理寺,巡查陸夫人的下落。
一時之間,街上到處都能看到急匆匆尋人的兵隊,就連各府官員都被巡查,城門處也被戒嚴。
百姓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
“這陸夫人失蹤的蹊蹺,居然能在京都被拐走。”
“怎麽不是呢,那可是被皇上封了誥命的,誰家拐子嫌命大敢拐她,就算是不知道的,要拐也都是拐小姑娘小孩子,這其中定有蹊蹺。”
“都說是朝中有人看不慣陸將軍,見他又起勢了,故意幹的,就是要他家破人亡。”
大家猜誰的都有,就連一些朝廷官員也在私底下猜測。
陸府,依舊愁雲慘淡。
陸景瑜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我們這麽做到底對不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至少事情鬧大,背後那人至少不會傷害娘親。”
陸景初滿臉疲憊,眼底已經有了一抹青黑,顯然昨晚沒有睡。
“但這麽做,會不會逼得那人狗急跳牆?”陸景瑜還是很擔心。
“不會,背後之人還沒達到自己的目的,自然會留著母親。”陸景初揉了揉眉心,眼裏說不出的焦慮,“但我們現在鬧大,他必然會急著動作,隻要他動了,我們便能找到破綻。”
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陸將軍此時從院子裏出來往馬廄走去。
他從昨天到今天,隻睡了一兩個時辰,現在又準備出門。
“父親你要去哪兒?”看父親要牽馬,陸景初問道。
“這城裏找也不是事兒,我準備出城看看。”
陸將軍解釋了一句,正準備上馬。
突然看到有下人慌忙上前稟告,“夫人!夫人找到了!”
聞言,三人俱是一喜。
陸將軍急切的上前,手像鐵鉗一樣緊緊握住來人的手臂,激動的搖晃,“快說,夫人在哪兒!”
那下人被搖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才指著城門處,“夫人在城門處。”
還沒等人說完,就見父子三人已經翻身上馬,已最快的速度趕往城門處。
城門處,遠遠看去圍滿了人。
陸家父子不得不下馬,努力擠進人群前端。
一眼便看到自家夫人。
隻見陸夫人坐在一輛驢車上,板車上放滿了瓜果蔬菜,拉著驢車的女人一臉可怕胎記。
這就顯得坐在車上的陸夫人有些格格不入了。
一群衛兵正圍著兩人查問。
陸將軍哪裏還認得住,直接上前,將圍在自家夫人麵前的衛兵推開,小心翼翼的護著她起來。
那些衛兵被推開,正想發火,但看到來人,立馬閉嘴退開。
“夫人可有受傷?”說著不放心,視線還不住的打量,看夫人是否有傷。
陸夫人想到昨日種種驚險,這時才找到了傾訴的人,思及此,她眸中淚光點點。
想說什麽,但這並不是說事的地方,隻能將情緒壓了回去。
指著那牽驢的女人。
“是這位好心人救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