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生氣,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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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殺她,可以試試。”
銀鞭隨意的垂於手邊,像一條伺機而動的蛇。
那鞭子居然不是皮製,是金屬一節節拚接所成,怪不得能擊碎他的寶劍。
危險!
殺手敏銳的察覺到自己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對方殺意洶湧的壓向他。
會死!
求生欲讓他沒有絲毫猶豫就想逃,然而腳尖才輕點躍起,就被銀鞭卷住腳踝拖住。
力道大得他根本抵抗不了,直接摔在甲板上。
既然逃不了,就隻能咬牙搏一搏,說不定還能博一條命。
再拔出腰間的軟劍,準備先下手為強搶占先機。
然而衛熒惑隻是露出個冷笑,看著眼前的人,就像是在看一隻螻蟻的反抗。
春深露重,皎月如霜。
他那張俊美如神祇的完美臉龐,撒上盈盈月光,讓他有種野性和神性的矛盾感。
他的手腕微動,銀色光芒隨心而動,直接纏繞上殺手的脖頸。
稍微加重力道,隻聽聞一聲清脆的哢吧聲。
那脖頸如同脆弱的藕節,輕輕一掰就折斷了。
衛熒惑看著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殺手,那雙眼睛已經失去生命的光。
因為他的動作太快,那殺手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死亡。
這過程很快,衛熒惑抬手示意,從暗處閃身出現一個錦衣衛,動作利索的將人抬走。
好在沒有出血,都不用打掃現場。
再次走進船艙裏。
虞清凰撐著衛熒惑去解決殺手的時間,動作快速的簡單包紮了一下肩膀的傷口。
隻是失血過多,她腦袋有些發暈。
此時她小臉煞白,紅唇也失去血色染上一抹蒼白。
“你練了幾日武功,結果還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模樣,別不是偷懶了?”他打趣道。
還真是有夠氣人的。
“我又不是什麽武學天才,能自保就已經很厲害了。”虞清凰冷哼一聲,頭撇向一邊,結果不小心又扯到傷口,痛的她大口咳嗽了幾聲。
看著她這幅可憐的樣子,衛熒惑輕笑一聲,動作粗魯的將一個藥丸塞進了虞清凰的嘴裏。
猝不及防被喂了東西,虞清凰止不住的嗆咳了幾聲。
真是差點沒把她噎死。
虞清凰梗著脖子幽怨的看向始作俑者,但衛熒惑卻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別死在我船上,不然到時候我可說不清。”
虞清凰聽到他的回複,卻有些繃不住想要發笑,努力撐著身子站起來,渾身骨頭都在痛,讓她有些齜牙咧嘴。
“堂堂的千歲大人也會有怕解釋不清的時候?對您來說,殺誰還需要向別人解釋。”
或許是因為相處久了,虞清凰在他麵前也沒那麽謹慎,這話說得更是有些不客氣的調侃。
衛熒惑狹長的鳳眼微抬,有些漫不經心,也沒有因為她的調侃生氣,反而眼底少了一絲冷漠和疏離。
“剛才虞小姐求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幅牙尖嘴利的模樣。”他調笑的睨了虞清凰一眼。
那雙狐狸眼眯了起來,不知道又在想什麽壞點子。
“求生而已,不寒磣。”說著便一瘸一拐的來到茶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痛快的一飲而盡,總算是舒暢了許多。
對於她這麽不客氣的表現,衛熒惑頗為縱容,“想好用什麽來還了嗎?”
他的語調沒什麽感情波動,也聽不出是在說笑還是認真。
經過剛才的追逐戰,虞清凰體力消耗一空,也懶得想什麽彎彎繞繞,隨口說道,“千歲要不我以身相許?反正我什麽也沒有。”
對於她擺爛的回答,衛熒惑眉梢微挑,看著慵懶閑適,“好啊。”
這回答卻把虞清凰嚇了一跳,剛喝進嘴裏的茶一下噴了出去。
“你,你!不會當真了吧?!”
衛熒惑收斂眉眼,那雙眸子又恢複波瀾不起的狀態,微微側過頭,聲音有些冷淡,“你可以走了。”
這麽無情。
虞清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麽,總覺得他生氣了。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不通就不想。
時候也不早,她得回府上藥,不然明天估計都起不來床。
“那就不打擾千歲您。”說完俯身敷衍的福了一禮,又是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到抽一口冷氣。
衛熒惑一言不發,隻是側身在虞清凰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微微翹起。
待她一瘸一拐從畫舫出去,結果就看到陳千戶在路邊的馬車旁等著自己。
“大人讓我送虞小姐回去。”陳千戶微微一躬身,示意虞清凰可以上馬車。
虞清凰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但陳千戶卻沒絲毫動作,任然維持著請的手勢。
“我的車夫在剛剛的刺殺裏丟了命,我還要回那邊收拾殘局。”虞清凰解釋。
陳千戶似乎早有預料,“虞小姐放心,我的人已經去那邊了,回幫忙虞小姐收斂車夫的屍骨,小姐安心回家即可。”
見實在推脫不了,虞清凰隻能上了馬車。
陳千戶親自駕馬,這種體驗估計也就這一次了。
馬車行駛得很穩當,虞清凰對衛熒惑的怨念也少了幾分。
勉強算他還有些人情味兒吧。
馬車到了相府後門便停下,虞清凰謝過陳千戶,便上前敲門,敲出三長一短的暗號,門吱呀從裏麵開了。
是她的人一直守在後門處,就等著她回來。
虞清凰沒有點燈籠,摸黑借著月色回了西廂院。
玉屏和阿蠻在房門口等著她,阿蠻都等到睡著,頭一磕一磕的往下栽。
聽到虞清凰回來的動靜,立馬沒了瞌睡。
點起油盞將人迎回屋內,將燭火全部點燃,才看清虞清凰此時的慘樣。
臉上的箭傷,肩膀的劍傷,就連身上的衣裙也摔破了幾道口子。
玉屏連忙將傷藥拿出來替她上藥,或許是最近她經常受傷,兩人都有了經驗,上藥的手法也利落起來。
“小姐你這硬生生是要把我和阿蠻逼成醫女嗎?”玉屏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開玩笑。
虞清凰也沒辦法,自己最近卻是招人恨了些,隻是那個殺手被衛熒惑殺了,她都不知道那人是受何人指示。
腦袋裏閃過幾個人的模樣,一一排除,好像隻剩一個人最有可疑。
五公主?!
雖然逃過了刺殺,但虞清凰暫時分不出精力去排查是誰。
後日就是生辰宴,她是一刻都沒法耽擱。
而在皇宮內。
五公主的心腹進入殿中,此時已經夜深,但五公主卻還未就寢。
她揪著手指一副急不可耐的在殿中來回走著。
見人回來了,立馬心急的上前握住心腹的胳膊,俏麗的麵容因為焦急而表情扭曲,在燭火下顯得極其的麵目可憎。
“怎麽樣?!成功了嗎?”她激動得舌頭都快在在嘴裏打結,卻還想著現在虞清凰慘死的模樣,想想她就高興的不得了,“虞清凰是不是死得很慘?!”
想著能替明瑾哥哥和自己出口惡氣,五公主就覺得驕傲。
然而心腹看著公主那副癲狂的表情,心髒都要停跳了,頭低下就像是個鵪鶉一樣,哆哆嗦嗦的回複,“殿下,我們失敗了……”
五公主狂喜的表情瞬間被凍住了一般,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到底怎麽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