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清白,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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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話音剛落,衛熒惑即使見過各種刀光劍雨,也難免被她的話嚇到。
捂著嘴嗆咳了兩聲。
“我雖是男子,但也要清白。”他放下手裏的杯子,語氣有些淩戾,“這種玩笑還是少開為好,若我當真,姑娘的下場恐怕不會太好。”
“我知道這話說出來你不會信,當初我也覺得匪夷所思。”
陸清凰有些無奈的自嘲一笑,想到意兒現在生死難料,嘴裏就是一陣苦澀,“不然你覺得,我是怎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令牌的,千歲就沒查過?”
衛熒惑眼底逐漸浸上寒冰。
直視她的眼,從她的眼中隻看到認真,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曾經卻是是查過,但最終一點痕跡都沒查到,那令牌就那般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衛熒惑不相信以陸清凰的能力能夠做到這一步。
但真叫他相信,他卻覺得是在犯蠢。
“令牌而已,但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都不信。”他不悅的甩袖,本來還因她而愉悅的興致,現在徹底沒了,反而有些厭倦,“你走吧。”
“我不能走。”她跟在衛熒惑身後,“現在他被虞相的人綁走了,必須要救他,否則意兒會有危險的。”
衛熒惑一雙銳目緊懾住她,眼神冰冷,“所以你就來找我,為了讓我救那個孩子,甚至說出這樣的謊話。”
沉悶的空氣讓人喘不過氣來。
陸清凰咬牙,知道自己現在怎麽說她也不會信,既如此隻能搏一搏。
她拿出袖間的匕首。
衛熒惑見狀冷嗤一聲,“怎麽?騙不了我,便要動手?”
陸清凰卻沒刺向他,反手握上刀鋒,用力一劃,鮮血滲出,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麵。
“我陸清凰今日以血盟誓,若今日之言有半分虛假,就自絕於你麵前。”因為疼痛,她的臉色蒼白,但還是繼續說道,“隻要你救他,千歲爺就知我是否說謊,這條命現在也在您手上,到時任你處置。”
衛熒惑額頭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本就冷漠的臉色再一次蒙上一層寒霜。
“好,既然你想找死,那我成全你。”
衛熒惑冷哼一聲。
“他叫衛如意。”陸清凰鬆了口氣,既然他答應了,便一定會出手,她這般的相信著,“希望千歲爺能盡全力尋找如意,畢竟他也是你的孩子。”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人洪水滔天,以最快速度出了房間。
直到房門被關上,陸清凰總算是能大口呼吸了。
不過她隨即有些落寞的垂下頭,她並不擔心衛熒惑找到意兒後會不相信,以意兒的聰明才智,能說服她,定然也能讓衛熒惑相信。
隻是讓她憂慮的是,相信後意兒有可能會被衛熒惑帶走,那是自己也沒辦法阻止的。
就在她唉聲歎氣時,一個碩大的腦袋又頂了頂她。
是小白。
陸清凰沒忍住,揉了揉它的大腦袋,果然毛茸茸的很舒服。
心情好了些,陸清凰再次被它帶著走出了竹林。
隻不過這次走到竹林邊小白就停住了腳步。
陸清凰揮手讓小白回去,然後便向院外走去。
小白準備掉頭回去,卻看到了自家主人像鬼魅般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
嚇得它虎軀一震。
衛熒惑冷眼撇了它一眼,“就這麽不要錢的貼上去,你這蠢樣子可真不值錢,她當初可是要殺你。”
也不知道是在說虎,還是在說自己。
小白歪頭。
虎不懂,主人明明也很不值錢。
衛熒惑表情緊繃,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幽暗的眸底醞釀著風暴。
暗斥一聲,最終還是叫來手下最精銳的暗隱衛。
他輕易不會動用,一旦動用,那天下就沒有他找不到的人和秘密。
衛熒惑用手撐著額頭,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陸清凰回府也依舊和來時一個待遇。
等到回到陸府,她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
最後將那個暗哨取下,放入最底層的盒中。
師父留給她的東西在一點點消失,也不知道他何時能歸來。
或許,有師父在,她應該就沒那麽害怕了。
心裏揣著事情,陸清凰最終闔上眼睛。
翌日。
稟告了陸母一聲自己出府去,要傍晚才回來,陸清凰就出了府。
然而出門就遇到了正在蹲他的陸家兄弟。
陸景瑜從懷裏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糕點,“這可是京都出名的桂花糕,聽說女孩在都很喜歡,我可是特意一大早去排隊給你買的。”
仿佛陸清凰不喜歡,他是真的會傷心欲絕。
她笑著接過,感受著手裏油紙包的溫度,還是溫熱的。
“謝謝景瑜阿兄,我會吃的。”
陸景初則很是直接,拿了一袋銀子給她,“隨便花,想買什麽就買,不夠再回來拿,反正我和景瑜天天泡在軍營裏也用不上。”
陸清凰知道他們對自己的喜愛,不善表達卻總是會願意花心思在她身上。
陸家兄弟沒怎麽和女孩子相處過,見妹妹眼睛紅紅,有些手足無措應付不來,隻能倉皇告辭。
陸清凰鄭重的將東西收好,上了馬車。
今天其實也沒什麽做的,就是要演戲而已。
一整天,她仿佛真就像一無所知般,漫無目的的到處找著,時不時和秦知微的人匯合聽取消息。
而暗中也有一隊人正在注視著她。
看著陸清凰蒼白的臉色,捂著臉哭得搖搖欲墜,這才著人回去稟告。
相府。
虞相給池中的魚兒喂食。
他因為生辰宴的風波,已經告病幾日未曾上朝。
宴會後的那一天內,關於丞相失德,插手皇權的奏本就像雪片一般堆在了禦前。
他知道是壓不住的,索性便打算冷處理。
皇上雖叫他去恩威並施的說了些話,但虞相也清楚。
兩人之間的君臣相濟已經出現了裂隙。
陸家的那些家夥。
待他拿捏住陸清凰,到時候便是陸家的死期。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才是最痛的。
虞相冷哼一聲,細細聽著手下人的情報。
聽聞陸清凰因為找人差點暈倒在街頭,眼底有嘲弄劃過。
說到底還是個後宅女子,再聰明也隻會是些爭寵和製造矛盾的手段,當初他隻是太過心慈手軟,不然也不會被她給擺一道。
將手中的魚食全都撒入池中,冷眼看著魚群爭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