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好臭！”
    “嘔！臭的我想吐！”
    “看，他們的嘴，好嚇人！”
    一陣惡臭在那幾個男人身上縈繞。
    同時，眾人發現這幾人的嘴上長滿了褐綠的膿包，看上去惡心無比。
    嗖~嗖~嗖~
    眾人快速走出茶棚，離那幾個男人遠遠的。
    “啊！好痛！”長膿包的幾個男人放聲驚叫，除了嘴唇外，他們整個頭都猶如馬蜂在蜇，痛得不行。
    “是你！是你幹的！你對我們做了什麽！”
    忽地，其中一人唰地一下看向顏嶠。
    他們散發惡臭的幾人，共同之處就是慫恿過刀疤臉去招惹這個女人。
    “應該是給你們下了毒。”顏嶠還未說話，有人在一旁分析。
    “下毒？怎麽下的？”眾人好奇不已，剛才沒看見她怎麽出手的啊。
    眾人疑惑之際，已處理好脖子上傷口的刀疤臉，則一臉慶幸。
    果然，絕美的女人都可怕得很。
    還好他經驗夠足，沒有作死地去招惹那個女人。
    “快給我解毒，不然……”一個長膿包的男人語氣不善地朝顏嶠拔劍。
    “別衝動。”他的同伴立即攔住他，“這人既然能精準又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你們下毒，她的手段怕是莫測詭譎。”
    話落，同伴走到顏嶠麵前，歉意地拱手道：“這位姑娘不好意思，他嘴臭欠揍，讓他受點苦是應該的。隻是讓他一直這樣也不好，不知姑娘如何能給解藥呢？”
    “你都說他受苦是應該的，還求什麽解藥？”青檀鄙夷的懟了一句。
    同伴：“這……他中的毒會使他喪命麽？”
    顏嶠：“不會。一個月後，他們的毒會消散。”
    同伴點頭，拉著膿包男人離開。
    膿包男人還想說什麽，同伴低聲道：“我們可以去找人解毒，實在不行，你就戴個麵具，忍一忍，一個月很快的。”
    膿包男人和他的同伴妥協，其他中毒的男人權衡一番後，也離開了茶棚。
    補丁青衣的漢子默默地挪動竹凳，離顏嶠遠了一些。
    原以為這姑娘就算有點能耐，但也不大。
    他剛才提出的七三分，不會惹怒這姑娘吧。
    如此想著，補丁青衣漢子縮了縮脖子。
    補丁青衣漢子的這些小動作，顏嶠看在眼裏，卻絲毫不在意。
    她和青檀再歇息了一會兒後，示意青檀結賬。
    青檀摸出幾個銅板，“老板，收錢。”
    “兩位姑娘慢走。”婦人麻利的接過銅板，笑著歡送。
    眾人目送著顏嶠和青檀。
    片刻後，見她們竟然朝毒瘴林去，眾人目露震驚。
    補丁青衣漢子心道：她莫不是想闖毒瘴林去抓幽鬼？
    又一個傻缺出現了？
    就在補丁青衣漢子如此想著時，他見顏嶠一個人進入了毒瘴林邊緣。
    而後拿出白瓷瓶，小心地裝著瘴氣。
    “她是想研究怎麽解瘴氣之毒？”補丁青衣漢子疑惑了一瞬。
    但想著跟自己也沒什麽關係，便收回目光，去物色其他人跟他聯手。
    毒瘴林這邊。
    顏嶠收集了些毒瘴後，便換個地方繼續收集。
    待收集得差不多了，她跟青檀才離開，啟程往東吉城去。
    而她收集幽鬼境外的瘴氣，確實是要研究能否解瘴氣之毒。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也讓她感興趣。
    去往東吉城的途中，顏嶠便白天趕路，晚上留一些時間進入空間中研究毒瘴。
    ——
    東吉城。
    城外三十裏的山中，眾多從附近村落召集來的，身強體壯的村民，正在山中挖著鐵礦。
    鐵礦外有一些士兵駐守著。
    這些士兵中，有禦林軍，也有柳國公的掌管的兵。
    “動作快點，別想偷懶！”
    一位禦林軍忽地朝村民們吼去。
    村民們搬運著鐵礦，加快了往外運送的腳步。
    “走這麽慢，沒力氣麽！”
    “天天給你們好吃好喝的，還敢不好好幹。”
    “說你呢，老東西！”
    唰~
    吼人的那位禦林軍舉起了手中的刀，說著就要用刀背去敲被他吼的那位老者。
    見此，另一位禦林軍拉住他，“世子說了，不能對這些百姓動武，別給世子懲治你的機會。”
    他們這一隊禦林軍雖說都是宸王的人，來此的目的是要監督戰王世子。
    但在來之前，宸王為了做表麵功夫，也有下令讓他們禦林軍聽從戰王世子的安排。
    “哼。”舉刀的禦林軍不爽地哼了一下，戰王世子的規矩真多。
    他們來東吉城這處鐵礦山後，竟是一點油水都沒有撈到。
    而且他們紮營在山下，整日吃的也就比挖礦搬礦的村民多一道肉。
    比起在盛京的日子，真是差太多了。
    “別氣悶，走，我們去喝點小酒。”勸阻他的禦林軍拍拍他的肩膀，拉著他往遠離鐵礦的地方走去。
    等他們走遠了，被禦林軍吼的老者也將鐵礦運了出去。
    隨後，老者和相熟的村民對視一眼，小聲地咬耳朵道：“還好有世子在，否則咱們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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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麽。”村民認可地點頭，“柳國公的兵也還好，就這些個聽說是禦林軍的，天天黑著臉，活像誰欠了他們錢似的。”
    老者：“以後碰到這些個禦林軍當值，我們都要小心一些，免得萬一他們不聽世子的，背著世子整我們。”
    村民：“嗯……世子。”
    村民剛點頭，就見蕭曜走了過來。
    蕭曜身後跟著金書和石武，待走到老者跟村民麵前時，石武和蕭曜說了一下麵前的老者和村民是誰。
    “今日的暮食已經拉上山，你們別在此逗留，去用飯吧。”蕭曜隨意地淡然出聲。
    在老者和村民眼中，卻是對他們十分親切。
    於是，老者和村民關心地問：“世子吃過了麽？”
    蕭曜：“待會兒就去吃。”
    “那我們走了，世子不要忙忘了哦。”
    話落，老者和村民步履輕快地往平日裏發放飯食的地方去。
    在來礦山之前，他們以為在礦山做工是苦活，朝廷能給他們管水都算不錯了。
    沒想到，苦是苦了點，但在礦山做工，一天三頓飯都包了。
    有時候還有肉菜。
    聽說這都是世子爭取來的，朝廷最開始打算讓他們白幹活呢。
    所以他們在礦山做活的人，對世子都心存感激。
    老者和村民走了後，石武往礦洞裏瞅了瞅，“世子，這鐵礦才挖了一半不到，我們怕是還要在此待上兩個多月。”
    “再去招點人手。”蕭曜抬腳往山下走。
    等回到山下的營帳，吃完午食後，石武想到什麽，開口道：
    “我們的人已經把雪鳶樹給夜山神醫，夜山神醫說，大概兩個多月後就能做出解藥。世子，如此一來，等您回盛京，您的眼睛就可複明了。”
    蕭曜嗯了一聲，而後問：“倉和城那邊，可有最新消息傳來？”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赤翎軍和西涼大軍的對戰。
    “暫時沒有。”石武搖頭。
    蕭曜：“讓人繼續緊盯倉和城的情況，有什麽第一時間來報。”
    “是。”石武和金書齊齊應聲。
    咚~
    這時，營帳外響起一絲石子輕輕砸在地麵的聲音。
    金書立即去掀開營帳的簾子，欲要查看異動緣由。
    片刻後，金書返回營帳，在蕭曜耳邊說了什麽。
    蕭曜覆在白綾下的眼瞳微動，整個人也猶如春陽破冰，透著暖意。
    緊接著，蕭曜和金書石武三人走出營帳，往附近的河邊去。
    河水邊，顏嶠姿態恣意地站在一棵樹下。
    待看見蕭曜的身影，她笑著喊：“九淵。”
    “阿嶠。”蕭曜嘴角微勾，眉梢也掛著笑意。
    二人默默“對視”，像星光一般靜謐交織。
    身後落霞與撫過麵龐的晚風，暮暮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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