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姐一行人坐飛機回來，六點鍾落地，而柳夜從公司去機場最少得一個半小時。
    如果隻是廖姐一個人，她肯定願意等柳夜趕過來然後再一起回家，可畢竟他們是一群人一起回來的，不可能都把時間留給柳夜。
    因此，柳夜隻好先自己回家，打開廖姐愛看的甄嬛傳先看著，以此消磨掉這難捱的時間。
    也是在今天，廖姐一行人已經結束行程即將返回蓉城之前，柳夜才剛從廖姐口中得知消息。
    除了拍攝婚紗照的新婚夫妻以及兩名攝影師弟弟之外，跟隨廖姐一起前去的還有她的那位發小，這都不稀奇，讓柳夜沒想到的是，潘合言和姚一曼也跟著一起去的。
    潘合言跟著去尚且能夠理解，可姚一曼也跟著一起去玩，這就讓柳夜摸不著頭腦了。
    上次潘合言回來，陳浩然再次喝多的那天晚上，倒是能夠看出陳玉姝和廖姐以及姚一曼三人之間似乎沒那麽些隔閡了，一切回到當初最原始的樣子。
    不過這樣也好，柳夜也不想因為自己而讓廖姐失去這來之不易的友誼。
    人與人之間，總是有太多難言不可言，既然現在是這樣，柳夜也不再去糾結此前的種種，都已經過去了，不重要了。
    天色漸暗，柳夜根本看不進去甄嬛傳，看完第一集之後，連講了些啥都不知道，隻記得是在選妃還是幹啥，心思早都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每隔一陣子就看一眼時間，焦急的等待下，時間過得實在是太慢太慢，反複看了好幾次，也隻是過了十幾分鍾而已。
    一分鍾一分鍾的熬，總算是聽到了門口傳來輸密碼的動靜，柳夜立刻起身，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廖姐不在的這些天，他是一天比一天邋遢。
    胡子沒刮，頭發也長起來了還沒去剪，主要是不知道弄個什麽發型，再加上也沒人在意，就一直拖著。
    椅子上隨意搭著幾件外套，桌子上的物件散亂擺放著，地也還沒掃…柳夜頓時覺得天塌了。
    非得到了這個關鍵時候才想起來這些事情。
    房門打開，廖姐的腦袋先探了進來，本是笑容燦爛，可聞到房間裏充斥著的煙味，頓時皺了下眉頭。
    她拖著行李箱進來，張開雙臂朝著柳夜走去。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抱著。
    “我好累啊哥。”
    良久，廖姐有氣無力的說道。
    “洗個澡好好休息吧。”柳夜仍舊緊緊抱著不願意撒手。
    廖姐輕輕將他推開，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從裏邊取出一盒粉色包裝的茉莉鮮花餅。
    “他們都說這個好吃，當地的人也推薦這個，我給你帶了一盒回來，多的裝不下了，不過我留了老板的電話，你要是覺得好吃的話，我到時候讓他們寄過來就好了。”
    柳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旅行回來還帶了當地的特產，這小小的舉動讓柳夜感到很暖心。
    緊接著，廖姐優哉遊哉的開始收拾，她很享受收拾的過程。
    “合言姐送了我一個小的藍牙音箱，然後我還在那邊買了一個菩提吊墜，老板說讓我經常拿在手裏摸，過一段時間就能把它給摸亮了。”
    廖姐一邊說一邊取出音響和菩提放在桌上。
    柳夜把玩著菩提吊墜，笑道：“我沒事的時候就拿著摸，爭取早些給你摸亮。”
    廖姐點點頭，又要了個抱抱，這才去衛生間洗漱。
    柳夜則是將鮮花餅給收好，這已經不是一盒簡簡單單的鮮花餅了，它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柳夜已經在心裏打定主意，不到快要餓死的時候，絕對不會拆開。
    廖姐洗漱的時候，他就坐在沙發上，立刻開始摸這菩提吊墜。
    不多時，衛生間的門打開一個縫隙，廖姐探出腦袋。
    “哥，幫我拿下浴巾。”
    如果是平時，柳夜肯定會趁機捉弄她一番，可明顯能看出她今天很累，柳夜將浴巾取來遞過去便回到沙發坐下等候。
    “哥，你把那個藍牙音箱拆開，我連一下試試。”
    “好。”
    柳夜將音響包裝拆開，裏邊是一個白色外殼粉色平麵的音響，設計較為獨特，可以添加香薰，當音樂播放的時候，香薰隨著轉盤鋪開，香味一下子就散發出來了。
    廖姐放了一首旋律很好聽的歌，柳夜沒能捕捉到歌詞是什麽，隻是沉醉在這首音樂帶來的氛圍當中。
    廖姐一直單曲循環著這首歌，柳夜實在好奇，同時也很喜歡，打開聽歌識曲。
    這首歌是丁世光的瘦子。
    看到歌詞後，柳夜情不自禁跟著哼起來。
    “我想是我太心急，卻忽略了你…以為隻要能在一起，什麽都過得去…”
    歌詞簡單，旋律的魅力容易讓人忽略歌詞，而當下所忽略的歌詞，也會在不久的將來正中眉心。
    廖姐洗完澡出來，頭發被圓形的毛巾圍起來，她也換上了居家睡衣，灰色的短袖短褲，格外清純。
    “去那邊之後感覺渾身不自在，臉上長痘就算了，背上還起疹子。”廖姐抱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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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包裏取出買的藥，側著身子對著全身鏡將短袖撩起來。
    柳夜趕忙起身過去，“你這不方便，我來吧。”
    廖姐將藥和棉簽遞給他，自己則是打開吹風機吹頭發。
    看著鏡子裏的柳夜專心致誌的給自己上藥，廖文珺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將起疹子的地方都塗好藥膏之後，柳夜從她手裏接過吹風機。
    廖姐緩緩轉過身來麵對著他，雙手攬著他的腰，仰頭看著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刻，屋子裏隻有吹風機呼呼的噪聲。
    等到吹完頭發，柳夜拍了她屁股一下。
    “好了，上床玩手機好好休息吧。”
    廖文珺眯眼笑了笑，右手抓住了把柄。
    “哥，你這不太禮貌吧。”
    柳夜偏過頭笑了笑：“沒辦法，一見到你就會這樣。”
    “騙子，我才不信，你看到其他漂亮妹妹也會這樣的。”
    “這個還真不是。”
    柳夜對天發誓，自從和廖姐在一起後，每天都想見到她，每天都想撲倒她，隻要她在身邊，自己似乎就有無限的…精力。
    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是瘋狂想要和廖姐貼貼。
    至於其他漂亮女人，還真就沒有相同的感覺。
    “我好累啊，先上去了。”
    “去吧去吧。”
    廖姐上樓梯到床上躺著，柳夜坐在下邊沙發上看甄嬛傳。
    很快，樓上傳來動靜，是廖姐在哼哼唧唧，還伴隨著在床上來回翻身而發出的動靜。
    柳夜能聽出來，她這是在暗示，不過並未搭理，想讓她好好休息。
    “怎麽了廖姐？”
    “哎呀煩死了！”
    柳夜選擇保持沉默，可她時不時就搞出點動靜來。
    柳夜也無心看電視劇。
    “哥，上來，我有話跟你說。”
    柳夜笑道：“這麽近又不是聽不到，直接說唄。”
    “哎呀你趕緊上來啊，快點！”
    柳夜拿她沒招，一上去就被她給按在床上。
    現在的廖文珺哪兒像是累壞了的樣子，跟平時沒什麽差別，反而更多一股衝動。
    “你不累了？”柳夜問道，同時雙手已經開始在她身上走了一遍。
    廖姐：“我在勾引你。”
    柳夜：“這算什麽勾引，尺度再大點好不好。”
    廖姐：“好嘞。”
    漸漸的，柳夜意識到不對勁了，她動真格的。
    他的確是被廖姐給勾引到了，忍無可忍隻好變被動為主動，輕而易舉將她按在床上，雙手死死扣住。
    這下廖姐慌了，瞪大眼睛像個受驚的小鹿。
    “我錯了哥，我就是逗一逗你…我真累了…”
    “晚了。”
    一個小時過後，廖文珺背對著柳夜刷著短視頻，柳夜則是抱著她，這麽一搞，把自己給搞的累了想休息。
    廖姐突然一個轉身，柳夜的瞌睡頓時就沒了。
    “你看，這地方好好看，好想去。”
    柳夜看著手機屏幕，上邊是一個民族建築，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金光。
    看到這個建築，柳夜不禁皺緊眉頭，腦海中浮現曾經了解過的曆史。
    當他開口之後，廖姐原本憧憬的神情變得嚴肅幾分。
    她帶著明顯的不悅說道：“對對對，你厲害行了吧，你知道的多，你有文化，我隻是覺得這地方好看，我在意的隻是這個。”
    柳夜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該說那些，可他也隻是想讓廖姐多了解一些，這樣的話，能夠更客觀的看待，今後真的去了之後也能夠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這就是柳夜的初衷…但廖姐在意的隻是風景，不想知道這些。
    風景隻是風景，曆史隻是曆史，不該混為一談…柳夜意識到自己這次是真的惹廖姐不愉快了。
    “算了，我不想跟你扯這些，睡覺。”廖姐直接放下手機，一點興致都沒了。
    柳夜心裏一緊，默默轉過身去。
    她是真的累了，再加上有過一次高強度運動，很快就睡著了。
    時間還早，柳夜心裏很難受，後悔多嘴說那些，這下根本睡不著。
    這時金寶霖發來消息：“我們這邊吃完飯了，不去玩劇本殺了，改成去唱歌，你那邊結束了嗎？”
    現在的柳夜哪兒還有心思去搞什麽實習生第一次聚會，完全沒心思，也不在意因此得罪誰，直接就拒絕了。
    “身體不舒服，不去了，你們玩吧。”
    金寶霖關心道：“怎麽了，換季感冒了？”
    柳夜：“沒有，老毛病了，沒事。”
    金寶霖：“行吧，那你好好休息，我跟他們說。”
    放下手機，柳夜揉著眉心，長長呼出一口氣，腦子裏亂糟糟的。
    下去抽了根煙，再小心翼翼上樓，爭取不弄出太大動靜將廖姐吵醒。
    她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柳夜趕緊掛斷電話，依稀看到陳浩然三個字。
    怕陳浩然再打過來，柳夜用自己的微信給他發消息。
    “廖姐睡著了，啥事啊浩然哥？”
    陳浩然：“潘合言不是跟他們幾個一起去旅遊嗎，我想問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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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夜：“我估計多半問不出來什麽，畢竟是女生，而且她們怎麽會做出背叛姐妹的事情呢。”
    陳浩然遲疑一瞬，妥協道：“行吧，你有空沒，出來喝酒？”
    柳夜心裏正鬱悶煩躁，受不了這個誘惑，直接答應下來。
    正當他起床，躡手躡腳下樓的時候，廖姐醒了。
    “你去哪兒啊。”
    “我去找陳浩然。”
    “抱我睡覺。”
    “我睡不著…”
    廖姐沒再說話，閉上眼睛繼續睡。
    柳夜又陷入糾結，最後還是重新回到床上，輕輕摟著她，等到她再一次入睡後喊了她兩聲確保她正在熟睡，這才穿衣服出門。
    ……
    一家連鎖酒館內，剛剛九點過，現在人還不多，陳浩然坐在靠窗的位置，柳夜剛下車就看到了。
    這個酒館的位置還挺遠的，柳夜一見到陳浩然就說：“這地方你是怎麽找到的，這也太遠了。”
    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酒，都還沒開動，就等柳夜來，陳浩然指著柳夜身後苦笑道：“潘合言就住這小區。”
    啊這…柳夜嘴一抽。
    陳浩然感慨道：“過去幾年，每逢春節她回來，隻要她在蓉城一天，每天我都會開車到這兒來，車子停在小區門口對麵，盼星星盼月亮一樣想要見她一麵，哪怕隻是遠遠看一眼就好。”
    目前對陳浩然和潘合言之間的事還了解的不多，柳夜不好說什麽，當陳浩然傾訴的時候，自己就當個傾聽者就好了。
    反過來，自己傾訴的時候，同樣希望對方當個傾聽者即可。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不一樣，很多事情注定了就是沒有下文的。”陳浩然說的雲裏霧裏的，現在的柳夜很難理解。
    “不說這些了，咱哥倆在一塊兒還管那些幹嘛，聊咱們的。”陳浩然擺了擺手，豁然一笑。
    柳夜好奇道：“潘合言跟廖姐她們去旅遊，就那幾個人，我都知道，你是在擔心什麽嗎？”
    柳夜猜測陳浩然是無從得知這次旅行的具體消息，從而產生擔憂，怕潘合言跟其他男生一起。
    陳浩然搖搖頭：“有什麽可擔心的，我們彼此都很了解，我相信她…算了，現在我還有什麽身份說這些，那是別人的生活，我不配窺探。”
    柳夜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咱倆就沒必要動真格硬碰硬吧，小酌？”
    這幾次下來，陳浩然也知道自己的酒量在那兒，柳夜的酒量的確是比自己好不少的。
    又沒有其他人，沒必要把自己搞的爛醉如泥。
    喝到三分醉，陳浩然難以抵擋腦海中那以壓倒性優勢撲麵而來的情緒，道：“柳夜，咱們認識這麽久了，在你眼裏，我是怎樣一個人？”
    這話直接把柳夜給整懵了，以前還真沒想過這回事兒，要給陳浩然下一個定義，這對他來說相當困難。
    實際上，他對陳浩然的了解也並不算多。
    更過分的來說，就在剛剛，廖姐回來後的那快兩個小時的時間裏，柳夜驚覺自己原來也並不了解廖姐，卻自以為足夠了解她。
    身邊的每一個人，柳夜都並無太深的了解。
    人和人之間，本就不必了解太多，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不可觸碰的領域，除非自己打開這扇大門，否則別人無論如何也進不去。
    因此，知己難求，且可貴，若能遇到，在這個人心複雜的世道也算是一道使人感到明媚的光。
    柳夜也不跟他拐彎抹角，擺擺手道：“說實在的，你要我具體說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真說不出來，其實截至目前為止，你在我眼裏，都是以旁人口中所說而存在的。”
    陳浩然微微頷首，也不糾結，轉而說道：“你知道當初廖姐她們是怎麽說我的嗎？”
    柳夜注視著他，腦海中猜測著。
    陳浩然笑道：“她們說我裝深情給誰看呢？誰在意你那些？別給自己立人設了，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別總覺得自己有多好了…”
    柳夜耐心聆聽，想象著如果有一天…不能再想下去，他接連灌了自己幾杯酒。
    陳浩然眼神略顯迷離，轉頭望著窗外，喃喃道：“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柳夜好奇道：“你現在對潘合言算是什麽呢？”
    陳浩然思忖道：“她在國外的這些年，我每天都很想念她，想要見到她，想要把心裏話都說給她聽，偶爾也會有想要再試一試找她複合重新開始的念頭，但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這樣的念頭逐漸變淡了，不是我沒那個勇氣，隻是很無奈，麵前就像有一道無形的牆，根本翻不過去。”
    興許是微醺狀態，柳夜聽完之後沒能體會到他說這話到底什麽意思。
    陳浩然重重歎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些，聊點開心的。”
    柳夜現在開心不起來，隻想多喝點酒，最好能達到讓自己腦子裏什麽都不想，然後直接回家倒頭就睡那種，沒有什麽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每當有情緒反複的時候，就一次次灌醉自己，然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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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酒館的客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兩人邊聊邊喝，剛過淩晨十二點，已經都達到了可以倒頭就睡的地步。
    最後的那半小時裏，柳夜腦袋空空，驚覺腦子裏沒有任何念頭的時候才是最輕鬆自在的，這種感覺令人著迷。
    或許…這就是人們愛喝酒的原因，當然也並不全都是。
    陳浩然不顧形象地躺在沙發上，打開手機撥過去一個電話。
    “喂。”
    “…”
    “我在潘合言這邊，過來接我。”
    “…”
    “這酒看著分量少，勁兒還挺大，大意了。”
    “…”
    “別廢話了，來還是不來，一句話！”
    “…”
    “你罵我？你敢罵我？
    “…”
    突然，陳浩然坐直身子，盯著手機屏幕仔細看了看。
    “臥槽，我就說這聲音不對呢。”
    陳浩然衝著柳夜傻笑道：“想著給陳玉姝打電話讓她來接我，打到姚一曼那兒去了，給我臭罵一頓。”
    柳夜起身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上了個廁所，出來後跟陳浩然勾肩搭背到馬路邊吹著風等陳玉姝過來。
    陳浩然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隻手撐著腦袋，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潘合言，潘合言！”他的聲音從細弱蚊蠅再到近乎嘶吼。
    柳夜被他這麽一整給搞的瞬間精神起來了。
    過往路人紛紛朝這邊投來鄙夷的目光。
    過了幾分鍾，一道被路燈拉長的影子來到陳浩然麵前。
    “陳浩然你神經病吧，大半夜跑這兒來叫什麽叫，屬狗的？”
    陳浩然先是猛然抬頭，再迅速轉頭，當看到潘合言出現在這裏，臉上瞬間笑開了花。
    潘合言一臉無語的看著兩人，緩緩走來。
    “你不在家陪廖姐，跟他鬼混什麽？”潘合言給人一種不可反駁的威嚴感。
    陳浩然站起身來，摟著柳夜的肩膀。
    “你懂什麽，這說明人家仗義，女人哪兒有兄弟重要。”
    潘合言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快被他給氣笑了。
    柳夜也是同樣的眼神，心說我可不是這樣想的，更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陳浩然。”
    “嗯？”
    “你過來。”
    “不過來，你要打我。”
    “不打你，過來。”
    “你發誓。”
    “老子數到三！”
    這一聲比剛才陳浩然的都大，嚇得陳浩然渾身一哆嗦，趕緊就鬆開柳夜，朝著潘合言膽戰心驚的走過去，像極了做錯事的學生到老師麵前去接受懲罰。
    柳夜歎了口氣，看這樣子，這倆人至少有感情在的，多少還有回旋的餘地，他也就不在這裏逗留了。
    陳浩然那麽高的個子，乖乖站在潘合言麵前，保持著至少兩米的安全距離…
    潘合言幽幽歎了口氣，剛邁出步子想要上前，就看見陳浩然下意識後退兩步。
    潘合言氣笑道：“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到底是給你留下了什麽樣的陰影啊，這麽怕我？”
    陳浩然深呼吸一口氣，挺直腰杆，向前邁了一大步，堅定的眼神裏夾雜著一絲愚蠢。
    潘合言看著他這副模樣，強忍住笑意，隻是抬手的一瞬間，陳浩然身子繃緊，雙眼緊閉。
    潘合言的手在空手停頓了一下，無奈歎息，最後輕輕貼在了陳浩然的臉上。
    潘合言：“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陳浩然眨巴著睿智的眼睛：“哪句？”
    潘合言暗暗咬牙：“別跟我裝傻充愣。”
    陳浩然點頭道：“記得記得。”
    潘合言：“我現在想談了。”
    陳浩然的cpu直接燒壞了，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潘合言皺眉道：“不談算了，再見。”
    陳浩然：“不是，這是不是太草率了，談戀愛誒，失而複得誒，又不是菜市場買菜，不能這麽草率。”
    潘合言：“那你想怎麽樣？”
    陳浩然：“你等一下，我有點不太敢相信，這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潘合言撇了撇嘴：“明天下午陪我回趟老家吧，你還沒見過我爺爺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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