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到京城旅行的人都會想要去什刹海看一看，傍晚吹著晚風看著天邊夕陽，會讓人感受到一種別樣的美，不同於其他地方，一種專屬於什刹海的美。
    徐瑤沒開車，因為想一直牽著手，跟柳夜乘坐地鐵前去，一路上都是年輕靚麗的身影，混在其中跟柳夜手拉著手，徐瑤也覺得自己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生。
    什刹海的人是真的多，快晚上十點了，一出地鐵放眼望去烏泱泱的一片，兩側酒館也是格外熱鬧，裏邊坐滿了人，外邊還站了一堆人看表演。
    路過一家酒館外邊，看著窗邊舞台上有幾名身材高挑衣著清涼的女生在熱舞，柳夜放慢腳步，還是第一次見酒館裏有伴舞的，而且是統一著裝的女團那種，引得內外一陣躁動。
    徐瑤沒說什麽，陪著柳夜站在外邊觀望，見他看的入神，臉上掛著笑，不由得問道：“好看嗎？”
    柳夜滿意的點點頭：“跳的真挺好的，整齊劃一，力度也很到位，現在酒館都這麽卷了嗎？”
    看著這些小姐姐熱舞，柳夜便想起不吃香菜經常發的那些跳舞視頻，迫不及待分享說：“就之前你回去的時候見到的那個朋友，她也很喜歡跳舞，挺專業的，感覺跟這家酒館的伴舞不相上下，甚至還要厲害些。”
    徐瑤心不在焉的聽他說著別的女生，頓時就不想開口說話了。
    察覺到她似乎對這裏並不感興趣，柳夜便識趣的不再駐足，繼續往前走。
    等走過熱鬧的地段，沿途變得安靜起來，徐瑤這才開口輕聲說道：“年輕，有活力，真好。”
    柳夜按住她的肩膀轉了過來，麵對麵看著她這副有些沉寂的模樣，調侃道：“路過看個熱鬧而已，這你也不高興？”
    徐瑤推開他的手，自顧自繼續前行：“誰說我不高興了。”
    “難搞。”柳夜心中一陣歎息。
    重新跟上去後，柳夜問道：“我覺得這裏的冬天，再搭配上這片什刹海，這種氛圍很適合一首歌，你知道是什麽嗎？”
    徐瑤漫不經心的應道：“什麽歌？”
    柳夜：“殘念。”
    徐瑤產生些許好奇，蹙眉道：“張信哲還是林倛玉？”
    柳夜：“林倛玉。”
    徐瑤微微頷首：“他的那幾首比較苦情的歌，跟這裏的冬天的確很適配，那種節奏旋律感覺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淒冷氛圍。”
    趁著話題成功轉移的這個機會，柳夜重新拉起她的手，望著她開始哼起歌來。
    “煙火如裳，星落眼眶。”
    “柔軟回憶，曲折過往。”
    剛唱沒兩句，感覺剛剛醞釀起來，徐瑤卻是打斷道：“你想前女友了？”
    柳夜一臉無語，林倛玉的這幾首苦情歌雖然的確很有懷念過往的氛圍，但對天發誓絕對不是因為想前女友了才在這個時候唱，單純因為覺得很符合冬夜的氛圍。
    柳夜又一次不知道是該解釋還是沉默。
    徐瑤抿著紅唇微微低頭，柔聲道：“我好像有點不對勁，不知道在想什麽，你別介意，我沒別的意思。”
    柳夜笑道：“真沒想。”
    徐瑤歪著腦袋蹙眉道：“我是不是很掃興？”
    柳夜認真的搖搖頭，安慰道：“你是人又不是機器，偶爾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不是很正常嗎，更何況那首歌的確比較苦情，你會那樣說也很正常啊。”
    徐瑤低著腦袋看著腳尖，心不在焉的走著，搞不清楚腦子裏在想什麽，找了個長椅坐下，輕輕靠在柳夜肩頭。
    “柳夜，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我發現我開始有點不對勁了，不知道怎麽形容，可能再多了解一點你就會發現我其實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樣。”
    “你是說胡思亂想，莫名其妙會有情緒？”
    “差不多吧，說不清楚。”
    柳夜摟著她的肩膀，看著平靜的水麵，沉默良久，而後緩緩開口：“那樣的話，倒還挺可愛的。”
    徐瑤不解道：“可愛什麽，你有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柳夜笑道：“當然明白你什麽意思，可就是很可愛啊。”
    徐瑤不認為可愛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是恰當的，覺得莫名其妙。
    “如果我要查你手機呢？”
    “那就查唄。”
    “好，手機給我！”
    柳夜搖頭失笑，將手機解鎖交給她。
    徐瑤明顯愣了下，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給了，一下子不知道該不該看他手機上的內容，會有強烈的好奇心，但又怕自己看了後會更加胡思亂想。
    最後徐瑤還是沒看，將手機還給他，感覺腦子裏亂糟糟的。
    柳夜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撫她此刻的情緒，或許隻有等她自己消化才是最正確的。
    “渣男。”徐瑤嘴裏莫名其妙蹦出一句，使勁捶了下柳夜的大腿。
    柳夜憋著笑，這半個小時裏，徐瑤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反差了。
    “遇見一個姑娘，她生活的自由無慮，我不想她活的這麽舒心，所以我來給她添亂了。”柳夜笑眯眯道。
    徐瑤冷笑道：“這姑娘上輩子一定是觸犯天條了。”
    柳夜捧著她的臉，含情脈脈道：“沒錯，她本是仙女，如今隻是渡劫來了。”
    徐瑤蹙著眉，拍開他的鹹豬手：“知不知道你的手很冰啊！”
    柳夜又賤兮兮的笑著將手貼在她脖子上，惹得徐瑤頓時變了臉色，一副要弄死他的樣子。
    “你完了。”
    柳夜歪著腦袋：“是嗎？可我不這麽覺得。”
    說罷，柳夜又一次犯賤似的將手伸進徐瑤的脖子，等到對方即將發火之際又快速起身逃離現場，拉開距離後，柳夜舉起手放在鼻子麵前聞了聞，露出一臉陶醉：“好香啊。”
    徐瑤氣的猛追上去，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在什刹海邊開始追逐起來。
    “柳夜！”徐瑤實在是追不上，雙手叉腰氣喘籲籲的喊了一聲。
    每次聽到她叫全名，柳夜都心驚膽戰的，這下更是不敢繼續放肆下去了，老老實實停在原地等她。
    徐瑤氣衝衝上前：“你很能跑啊，再跑一個我看看？”
    柳夜原地立正，緩緩搖頭。
    徐瑤盯著他這張欠揍的臉，卻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徐瑤：“好玩嗎？”
    柳夜搖頭。
    徐瑤：“很有意思是嗎？”
    柳夜搖頭。
    徐瑤：“管不住自己的手是吧？”
    柳夜搖頭。
    徐瑤：“今後還敢嗎？”
    柳夜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搖頭。
    徐瑤蹙眉道：“你剛剛是不是猶豫了。”
    柳夜搖頭。
    徐瑤：“你沒長嘴嗎，不會說話是吧？”
    柳夜猛地抬頭，捧著她的臉快速親了上去，徐瑤掙紮著將他推開，不悅道：“你要冰死我啊！”
    柳夜無奈道：“你不是問我嗎，我證明給你看我長嘴了的。”
    徐瑤氣笑道：“把手揣兜兒裏，不準再拿出來用你那雙冰手碰我，要是再有一次，今晚回去後你就等著下樓去垃圾堆裏找你的行李吧。”
    柳夜點點頭，將手放進她的兜兒裏。
    徐瑤滿頭黑線，實在是又氣又無奈，緊接著耳邊傳來柳夜的歌聲。
    “把昨天都作廢。”
    “現在你在我眼前。”
    “~~~”
    徐瑤抬眸望著他，嘴角不自覺浮現一抹淺笑，當柳夜唱著唱著又將嘴伸了過來，徐瑤抬手阻止，冷聲道：“挺好聽的，唱完。”
    柳夜沒能得逞，一副擺爛的樣子：“忘詞了。”
    徐瑤蹙眉道：“少跟我來這套，趕緊唱，唱的好好的非要搞這些，煩人。”
    柳夜堅決不從：“親一下我才能想起歌詞是什麽。”
    徐瑤眯眼笑道：“我數三聲，要是還想不起來，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