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過客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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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正在東張西望四處尋覓珍稀植物的王望瑾很是無趣,這一天天的除了和蔡夫人活絡感情,交流心得就啥好東西沒碰上,有些難受。
    看了看四下,似乎這裏隻有一架古琴值得自己摸索。
    不是因為王望瑾對古琴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反而是因為這裏這麽多的物件之中隻有古琴是王望瑾沒有碰過的,當真是想要嚐個鮮。
    隨著古琴聲響起,王望瑾開始演奏《高山流水》。
    悠揚的琴聲開始由近及遠的開始蔓延,花草似乎都產生了共鳴,全部搖曳起來,似乎有那來自高山之上的清泉滋潤一般,微風也漸漸拂過眾人,帶給眾人一種身心舒暢的感覺,不知覺間竟忘記了疲勞。
    見此,甄逸不由得驚歎道:“大當家的琴藝可真是登峰造極。”
    王望瑾隻是笑笑,沒有說話,他怎能不知這隻是自己碰巧遇上了吹來的狂風,又何來自己琴藝高超之說。
    伴隨著琴聲而過,眾人來到了一處莊園之中。
    此時似乎是聽到了外界的琴聲,那莊園主人也不由得彈琴迎和,隱隱間竟有了伯牙與鍾子期的影子。
    相互之間,相見就是緣分,相守便是恩情,隻是可惜了最後的結局,一方古琴因此而塵封。
    想到這的王望瑾心中不由得湧現一股悲涼,不知不覺間竟將自己的感受加入琴中,讓眾人都感到空落落地,似乎他們缺失了什麽。
    而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王望瑾心中的那股對前人的感慨和感傷,不由得悲從心起,自身的遭遇也浮現在眼前,一幕幕一件件全部呈現。
    不由得,兩人之間的合奏也愈發的協調,兩人之間的默契更是達到了相輔相成的境地。
    感受著自己的心境變化,王望瑾知道,這首曲子已然是到了終點,該結束了。
    隨著王望瑾衣袖一擺,聲音也戛然而止,霎時間麵前酒杯之中的桃花釀不由得一震,似有回應一般,一滴水珠彈射而出,而後又落入杯中。
    而此時,甄逸已經停下了車,因為在他們車隊旁,一位衣著不凡的老者正站在這裏,他的手中還環抱著一架古琴。
    見到甄逸,老者似乎嗅到了商賈的味道,皺了皺眉,但卻依舊很是有禮的問道:“敢問馬車中可有琴師演奏?”
    聽到問詢,甄逸點了點頭,他也看出老者似乎並不喜歡商賈,隻是想要拜訪下王望瑾。
    也是,這個朝代就沒有什麽人喜歡商人,他們似乎已經成了唯利是圖的代名詞。
    “老伯可是在找小子?”
    隨著一襲白衣的王望瑾走下馬車,那老者立刻就笑著迎了上來道:“沒曾想和老朽對奏者竟是小友這般年輕!”
    “老人家說笑了,我隻是偶有心得,卻算不上是技藝高深之輩,遠不及也。”
    一聽這話,那老者頓時臉上笑容更盛,對這青年的謙遜感到十分滿意,不由得點了點頭。
    “你們既是遠道而來,我這也有些粗茶淡飯,還望不要嫌棄。”
    “伯父說的哪裏話,隻是我能否同我朋友和侍衛一同進入,還望諒解。”
    這老者點了點頭,便將眾人迎了進去。
    來到院中,老者便立刻端來了豐盛的飯食,準備好好款待王望瑾一行人。
    看著麵前的飯食,典韋不顧形象的吃起了飯,一口便是半碗飯,可謂是飯量大的嚇人。
    而此時,藏在另一個房間之中正偷摸看著這邊的兩女吃驚不已。
    他們兩人原本是好奇那和自己父親共同彈奏的人是誰,長什麽模樣,如今確是更好奇為啥典韋能吃那麽多。
    老者見到典韋如此豪邁,不由得笑道:“琰兒、貞兒,你們再去端些飯食,這點飯食為父不夠。”
    聽到這話的王望瑾剛要替典韋謝過,典韋便說道:“如此,便先謝過老丈了。”
    隨後,一口桃花釀下肚,真是舒坦。
    聽見父親呼喚自己,兩女對視一眼,有些不舍,實在是眼前這個壯漢吃飯太有意思,從沒見過,兩人都想要好好瞧一瞧。
    兩人都是七八歲的年紀,很是好奇,所以都不願意動身,不由得互相對望。
    見此一幕,身為姐姐的琰兒不由得扶了扶額頭,笑著道:“真是服了你了,又裝可憐,下次就換你煮飯了,等會兒要將那個大個子吃飯的過程細細說來,若是沒有意思,小心你的屁股。”
    她的妹妹很是可愛的做了個鬼臉,笑道:“姐姐最好了,嘻嘻。”
    等到她姐姐走後,小蘿莉繼續聚精會神地看向典韋,很是有趣。
    隨著老者和王望瑾交談,不由得很是舒心,但卻對這個忘年之交的政治觀念有些不太滿意。
    老者的思想便是有才華就要為國家效力,而不是做一條鹹魚,這讓身為鹹魚的王望瑾有些尷尬,王望瑾卻也並沒有反駁。
    而老者決定要好好的教導一下自己的這個後輩,不由得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坐在麵前的王望瑾感到腦殼生疼,似乎又穿越到了自己上數學課的時候,依舊是那樣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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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望瑾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典韋絲毫不顧形象的吃著美食,陳到則是站在一旁麵無表情,但是甄逸卻是聽的很是起勁,畢竟幾人的想法完全不同。
    典韋本就是個武夫,壓根不想要理解那些政治,所以完全是屏蔽的狀態。
    而一旁的陳到則是因為自身護衛的職責,要盡到責任,同時他也很好奇這位隱士大儒的話語。
    至於甄逸,和陳到差不多,畢竟在他看來這老者肯定是位大儒,而大儒的親自教導可是十分少有的,再者很多家族都想要做官,甄逸也是如此,所以很是用心。
    隨著老者一番話說完,桌上的飯食幾乎已經被消耗一空,此時老者的女兒也呈來了新煮熟的飯食。
    見到這一幕的老者有些無奈,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王望瑾。
    似乎察覺到老者的目光,王望瑾原本空洞的雙眼立刻有了色彩,而一旁的老者並沒有察覺,同時心中還感到十分欣慰。
    似乎是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這位老伯,王望瑾笑著轉移了話題:“我看這菜快要涼了,我們還是快些夾菜吧。”
    不由得,王望瑾看向了一旁還在灌飯的典韋,示意他斯文一些。
    似乎是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典韋拉著陳到坐下,陳到也是在王望瑾的示意下坐在了典韋身邊。
    典韋很是細致的學起了陳到的動作,不由得覺得吃飯時就如同套上了枷鎖一般,有些不自在。
    也是看出了這點,老者笑著道:“我看這位壯士也是性情中人,不必如此,若是飯食不夠,當時我們招待不周的問題,自然是不能委屈了諸位。”
    聽到這話的典韋很是高興,吃飯再沒有了顧忌,一個勁的往嘴裏塞。
    而此時,老者才開始正式介紹自己。
    “吾蔡邕,字伯喈,陳留圉人也,這些年流離在外,如今遇到小友等人,實乃緣分,真是幸會。”
    一聽這話,甄逸有些驚訝,典韋和陳到沒有太多動靜,王望瑾則是麵不改色。
    蔡邕見狀,不由得對王望瑾的觀感又上升幾分。
    王望瑾一行見蔡邕已經自報家門也都說出了自己的籍貫和姓名。
    聽到眾人說是要到司隸州做生意,蔡邕不由得看向了王望瑾道:“你有如此才學為何不去做官改變這大漢的時局,名揚天下呢?”
    王望瑾笑著回應道:“揚名一時到頭來終歸黃土,若是逞一時之勇也不過的一時之快。”
    王望瑾的意思很是明顯,這就是側麵的說這個朝代不長久。
    聽聞此話,蔡邕臉色不好看,原本以為這人能和自己合奏如何也該有不俗的才智,沒想到的是才智世所罕見,但這抱負卻隻想苟活於世。
    “罷了罷了,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日後相見也是過路人。”
    聞聽此言,王望瑾沒有說話,搖著折扇離開了此地,沒有絲毫的猶豫。
    陳到跟在身後,典韋則是將嘴中飯食吐在了地上,沒有說話,追上了王望瑾幾人。
    見此,蔡邕也是氣得吹胡子瞪眼,很是憋屈的喝了一口王望瑾留下的桃花釀。
    不由得他看到了酒瓶上的文字。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
    不由得,他看完了詩句,但卻隻有半段詩,這讓他不由得死死看向了裝著酒水的瓶子怒罵道:“好家夥,你這小子,走了還要用半首詩來折磨我。”
    其實甄逸也問過王望瑾後麵的詩句,但是王望瑾並沒有回答,不僅是因為後半段的意思和自己不大相合,更重要的是自己也記不住了。
    隨著一行人漸行漸遠,司隸州也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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