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兩個小姑娘。”幾個人紛紛點頭，他們現在也驚訝著呢。
    “你們剛才說她們下午還會來？”這些人不認識他，更沒必要騙他，遊文燦現在心裏隻有震撼。
    “對，她們說還有門口那邊一點沒收尾，顏料桶就先放在我們這裏等下午過來再畫。”幾個人又點了點頭。
    “那這樣，我們就在這邊等著，等一會人來了，你們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就行了。”遊文燦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她們是不是犯什麽事了？”幾個人都怕惹麻煩。
    “不是，我們隻是對她們的畫感興趣，一會我們就坐在你們店裏，人到了你們給我們點提示就行。”
    朱德明友好的笑了笑，他甚至覺得這兩幅畫是不是用什麽描上去的。
    文化局的人？他怎麽不知道黑省這邊的文化局有什麽大人物？
    遊文燦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但他冷靜下來也覺得兩位小姑娘不可能畫出這樣的畫作，隻是他心裏最後還抱著一絲希望。
    特別在這個特殊的時候，突然看到這樣的畫作，他不想就這麽離開，不管怎麽樣他都要看一眼再說。
    兩人等了很長時間，國營飯店中午到了飯點來來往往不少人，但就沒就看到一個過來拿顏料桶的人。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遊文燦滿臉的失望，正準備離開。
    “我們的桶呢？”吳雲珊早早過來了，中午她回去滿腦子都是莫珂的畫，都沒心思吃飯了。
    離她和莫珂約的時間還早，可她生怕有人破壞了畫，就那樣的畫傳出去，是她和莫珂合作畫出來的，她不得出名了？
    這麽一想她激動壞了，吃完飯等了一會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她先準備著，國營飯店的門口是汙漬最嚴重的，她好好打掃幹淨，等莫珂一來就能畫了。
    “在這呢，我們幫你拎出去。”幾個服務員看了一眼朱德明他們的方向，對著兩人點了點頭。
    吳雲珊沒發現什麽不對勁，跟著人就出去了。
    “同誌，等一下。”遊文燦急忙走了出來。
    “怎麽了？”吳雲珊看了兩人一眼，確定自己不認識，隻是兩人一副書卷氣，看著實在不像壞人。
    “那邊牆上的畫是你畫的？”遊文燦心裏不想相信的，但這會看到她這副坦蕩自然的神情，一到這就找顏料桶，他確定剛才那些人沒有騙人。
    要不是她畫的，她也不會這麽有底氣，拿著顏料桶就出去了。
    “對，是我畫的，怎麽了？”吳雲珊以為他們就是國營飯店裏吃飯的客人，看到畫好看就多問了一嘴。
    她又沒說錯，那些畫就是她配合莫珂畫出來的，第一幅她還寫了字呢。
    第二幅她也打了下手，她的確是幫了忙的。
    遊文燦和朱德明互相對視了一眼，眼裏滿是激動。
    “小友，我……我想拜你為師，你能指導一下我畫術嗎？”
    遊文燦一輩子癡迷於文學上的任何東西，他一點沒覺得拜一個小姑娘為師有多難堪。
    英雄不問出處，他現在很確定自己到了瓶頸，想要突破太難了。
    直到今天，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學藝不精，這個世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啊？”吳雲珊愣了一下，拜她為師？這人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能拜她為師呢？
    他是想學畫畫？他這歲數了，都快老眼昏花了吧，開什麽玩笑呢？
    “我不收徒，還有畫畫這種東西，靠的是……是天賦，對，天賦，有的人天生就會，有的人就是學一輩子也隻會皮毛不得門道。”
    吳雲珊想著不說她不會畫畫了，就是會畫她也不會收一個老頭當徒弟啊。
    這不是讓人笑話嗎？她故作高深說了一堆道理。
    遊文燦神色一滯，天賦？是啊，他應該就是沒有天賦的那種人。
    這耗費一輩子了，可和這小姑娘比起來的確是不得門道，隻研究了一個皮毛。
    “小友，你說的對，我的確水平不高，那，那我可以問一下你的名字嗎？以後有什麽不懂的方便向你討教嗎？”
    “我剛才聽他們說你是文化部的？正好，我這個徒弟也是文化部的，你放心，我不會多有叨擾的。”
    遊文燦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性格孤僻怪異，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和周圍人格格不入，追求自我的精神世界。
    他以前也是那種理想主義者，隻是後來所經曆的那些灰暗的日子，讓他認清了現實。
    精神上的東西要建立在身體上和思想上充足的時候，現在他也越來越現實化。
    更做不到深入其中，這些年他能感覺到自己很多時候創作上的力不從心。
    “他也是文化部的？我怎麽沒見過他啊？”吳雲珊覺得這老頭實在怪怪的。
    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朱德明，這人根本不是他們文化部的。
    “我是文化部新調任來的部長，這位是我的老師。”見老師被拒絕，朱德明心裏肯定不舒坦的。
    但人家不願意收徒，也不能怪人家，何況這姑娘這麽年輕，不想和他們打交道也正常。
    吳雲珊聽到他的話瞪大了雙眼，部長？
    “原來……原來是部長啊，我……我真不知道你是我們新來的部長，你剛才說要請教什麽畫是吧？”
    “我叫吳雲珊，是文化部的播報員，以後你們有什麽不知道的盡管來問我。”
    吳雲珊很激動，她居然遇到部長了。
    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真不想錯過了，要是他們真有什麽畫畫的問題問她，她就拿著去問莫珂不就行了？
    部長的老師，那這人肯定也不簡單，再說他都這麽大年紀了。
    就是再喜歡畫畫也就和她差不多，覺得好看有意思，什麽都不懂，應該很好應付的。
    “好，那我們就這麽說好了。”說實話遊文燦一眼能看透麵前這小姑娘的勢利眼。
    哪怕他心裏很不喜歡這樣的，他甚至覺得能畫出來這樣畫作的人該是一個灑脫自由的人。
    不該有這樣的眼神，從聽到德明是文化部部長後立馬變了一個樣。
    他一邊覺得自己遇到了能指引自己的人，一邊又覺得這人不該是這樣的，一時有點不適應，招呼了兩聲就走了。
    再等莫珂到這邊的時候，就看到吳雲珊美滋滋的站在那裏不知道在高興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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