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話好好說，妹妹還小。”馬隊長的幾個兒子看到他們爹臉色不好都上前勸說著。
    他們家就這麽一個閨女，一家人都寵著長大的。
    幾個兒媳婦翻了一個白眼，她們都知道她們公爹的打算，除了馬老二的媳婦，其他都還指望自己小姑子以後有出息能拉她們家一把，也紛紛上前安撫。
    “都是你們慣的，你要是想以後嫁到周圍大隊裏一輩子當個地裏刨食的，那你就繼續擺臉色。”
    “你在大隊裏別人認你是大隊長的閨女，給你兩分薄麵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
    “出去誰認你？這一個不高興什麽都擺在臉上了，就你這樣的，我還為你籌謀什麽？不要以後好處沒占到，還惹一身騷。”
    馬大隊長難得對自己的閨女發了狠話，昨天晚上他就把一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和家裏人分析過了。
    前頭答應的好好的，這轉頭就忘了，就這腦子，他真能指望得上？
    “爹，我就是難受，令中哥是我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他卻對另外一個女人嗬護有加，我這心裏憋屈。”
    馬小果看她爹真生氣了，也不敢再昂著頭了，委屈得不得了。
    “是啊，該他爹，小果還小，你好好說，小果可是大隊裏唯一一個中專生，還在公社那邊教書，家裏就她一個閨女，這些年可不少媒人來家裏的，怎麽就配不上人了？”
    馬大隊長的媳婦看閨女這樣很是心疼，她閨女這些年一顆心都在孟家那個身上。
    她男人也是讚同的，這會孩子看到自己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肯定不好受。
    大隊長媳婦想到那個女人嬌氣嫵媚的樣子很是不喜歡。
    “就算再不高興也不能擺在臉上，我昨晚已經和你們說過了，這次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馬大隊長依舊很是嚴厲，他不允許這次有一點失誤。
    他們大隊裏現在什麽情況家裏都知道的，他這個大隊長也當不了幾年，現在大隊裏都是那幾個老家夥說了算的。
    他們更清楚這是因為孟友邦一家子，還有他那個有出息的老丈人一家。
    馬隊長想保住自家的榮耀，思來想去隻想到聯姻這一招，要是他成了孟令中的老丈人。
    什麽同宗的親戚，什麽長輩，都不算什麽，以後還不是他閨女說了算？
    可他也清楚他們家和孟家是天差地別，他閨女在這邊是數著的，可在孟家那邊根本不夠看的。
    他們是不會選他閨女的，那再巴結那幾個老家夥，他們也不會幫他說話的。
    什麽從小一起長大，也就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這根本不能算什麽。
    “爹，你到底打算怎麽做啊？”馬大隊長的兒子也著急啊！
    他們馬家以前在大隊裏多氣派？特別是他們家，自從他爹做了大隊長日子就更好過了，可自從他記事以來大隊裏人人都稱讚孟家有出息。
    一開始還隻是大學生有名氣，後來就是有工作，有地位，還娶了一個有出息的媳婦，給他們大隊帶來了很多便利。
    後麵改革開放了，人家又在他們大隊辦了養豬場，那規模大家都很震驚。
    偏偏這一切都是孟家人管著，他爹明明是大隊長，卻一點地位都沒有，他們怎麽能舒坦？
    要是他們爹說的真能成，以後他們妹妹就是孟家的兒媳婦，那這誰親誰重就不用說了。
    他們這些大舅哥當個管事也就不難了，這大隊長的位置肯定還是他們家的。
    “我們這邊地勢不好，這山裏更是不太平，一個城裏來的姑娘要是好奇進了山，最後一個不好喪命在山裏也是有可能的。”
    “等人沒了，最後送殯肯定要在這邊祖宅的，到時候孟友邦一家子都會來，那會找個機會讓小果和人……”
    “小果，你記住，到時候你就隻管慌亂無措，其他的有我們在，我們必須要個說法，這些年我們一直配合著他們。”
    “我這個大隊長從來不給他們難處，為的就是這一天，孟家白睡了我家閨女，這不給個送法根本說不過去。”
    “等到小果嫁到孟家，也許一開始日子不好過，但你要記住，是孟令中傷心過度，把你看成了自己的媳婦，最後才出了這事。”
    “隻要他們心中有虧欠，就算再不喜歡你，你也能一輩子無憂，等到後麵生了孩子，那才是我們一家好日子的開始。”
    這些話在馬大隊長心裏壓了很久，他早就盼著這一天呢，前兩年他也想過先算計的，可他覺得不穩妥。
    就算真成功了，孟家也不一定會同意讓孟令中娶他閨女，說不定給點補償就把他們家打發了。
    但現在不同了，孟令中娶過媳婦了，是二婚，他閨女還是苦主，這樣看著才合理。
    “爹，你是想……可孟令中怎麽可能讓那個女人一個人上山呢？”大隊長的幾個兒子嚇著了，家裏幾個女人臉色也白了。
    “你忘了他們來這是幹什麽的了？”馬大隊長看了一眼家裏人，沒出息的，這就嚇著了？這麽多年他們山裏出的意外還少了？
    孟令中是來收豬苗子的，肯定很忙，養豬場那麽髒，這城裏來的姑娘那麽嬌氣肯定不肯多待。
    隻要兩人不在一起，他們的機會不就來了嗎？哄一個城裏來的單純的姑娘上山不是很容易嗎？
    “老二家的，你是城裏來的知青，你們應該更能聊得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馬大隊長看了看家裏幾個人，想了想還是交給二兒媳婦去辦。
    前兩年高考的高考，知青返城的返城，整個大隊就他們家這個兒媳婦沒回去。
    不少人都說是他們家明事理，有機會兒媳婦都不願意走。
    隻有大隊長知道那是因為老二家的娘家兄弟犯了事，她就算回去也找不到好人家，說不定還會被清算。
    這些年他們靠著孟家，家裏蓋了樓，日子可不比城裏差，她是腦子壞了才走呢。
    “我知道了爹。”馬老二的媳婦瞪大了雙眼，隻是看到公爹嚴肅的表情，她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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