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姐，潘家那邊你就別再操心了，那一家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比起潘思陽，張美蒂那邊隻要等待，等潘思陽那邊的消息傳回來，那才是她崩潰的開始。
    “也對，我就是太無聊了。”莫語想著她喜歡聽這些，小珂估計對這些家長裏短不感興趣。
    真來到城裏，她才發現城裏和鄉下的區別很大，不光是衣食住行，其他方麵更是天朗之別。
    他們家雖然條件也不比城裏一些人家差，但人家占了這個地域優勢，以後就能比他們少打拚很久。
    莫語想留在城裏，想靠自己的能力留在城裏。
    她去打聽那些事情就是想多了解這邊，有什麽消息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隻是現在城裏各個工廠都不招人了，還有很多廠子倒閉的，倒是教師醫院這些崗位在招人，但都要考試培訓，她不符合標準。
    其他的政務崗位她也夠不上，莫語想著不管如何隻要有機會她就一定得抓住。
    “小語姐，你來省城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你以後怎麽打算的？”
    莫珂看她剛才還在嘰嘰喳喳說著那些八卦，這會怎麽停了？
    她在這邊生活了這麽久，都不知道原來這邊這麽熱鬧。
    小語姐要是去當個八卦記者，以後估計也能火起來。
    “我……小珂，我想留在這邊，隻是我也去打聽過了，現在各個廠子不招人了。”
    “現在興起的那些私人廠子城裏人都擠破了頭，也輪不到我。”
    “其他那些崗位也不適合我，不過我仔細想了想，大不了我就在這邊先從擺攤做起。”
    莫語不覺得想留在這邊有丟人，多勢利，她一直很清楚這次能來省城是她的一次機會。
    她真的不想回老家，以後隻有嫁人生子這一條路可以走。
    “小語姐，令中在省城這邊有一家服裝廠，一直沒開起來，我覺得現在時機差不多了。”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在滬市開了一個洗化廠，這女人的錢是最容易掙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臉美了，衣服當然也要配得上，這段日子我去了很多地方，我發現那些地方比我們這邊時尚不少，省城這邊還是落後的，以後一定大有發展。”
    莫珂早就想著把省城這邊的服裝廠開起來了，隻是自己實在分身無力。
    本來還打算等她公公那邊廠子倒閉了，能幫她管理，現在卻因為有她和政府合作，倒是把軋鋼廠的名聲打出去了。
    國營廠子是不好幹了，但看她公公的意思，他是想入股以後自己單幹。
    令中已經無意中和她說了好幾次了，她也是支持的，國營企業以後不好發展，但個人的以後前景還是很不錯的。
    隻是這樣服裝廠就得擱置了，好在現在有了莫語，倒是可以留下來幫她。
    這段時間莫珂觀察過，莫語是個能說會道的，在人際關係處理這一方麵，她比她強。
    管理一個廠子不行，但要是當個合格的銷售，她對她有信心。
    “你要做衣服嗎？我覺得可以，小珂你這麽聰明，廠子肯定能辦起來。”
    莫語覺得沒有她堂妹做不成的事情。
    “那你要不要來幫我？廠子一開始的規模肯定不會很大，我也招不了幾個人，衣服設計生產不是問題，你來幫我去出售？”
    “你剛才不是說想擺攤嗎？不如我們先開一個服裝店，自產自銷？”
    這個方案莫珂早就想過了，軋鋼廠的房產前麵一排已經蓋完了，後麵的也開始打地基了。
    照這個速度年底就能完工，她打算先在麵前聯排選一個做店麵。
    新房子本來就讓人好奇，位置還是省城最大軋鋼廠的中心，人流量不用擔心。
    廠子有現成的，店麵位置有自己建房入股，要一個店麵也不難，設計圖紙她滿腦子都是。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我？我可以嗎？”莫語猛地站了起來，她本來還想著要不要求求小珂，雖然她不會做衣服，讓她在廠子裏打掃衛生也行的。
    “你可以，小語姐，你看，你來這一個多月，對這邊的了解比我都多，這就是你的本事。”
    “廠子開起來，我想招幾個會縫紉的女工，這個任務就得交給你去辦。”
    “現在省城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各個廠子都在裁員，私人企業更是被擠破了腦袋，我不怕招不到人，而是擔心招不到好的。”
    “手腳麻利，技術好，人品好，這些都要考察的，第一批工人是最重要的，不過我不擅長這些，還有後麵的管理。”
    “你就當幫幫我？等後麵生產出來衣服，店麵裝修好，還要招店員賣衣服，這些和人打交道的事情我覺得你行！”
    這些莫珂倒不是不能幹，但她現在更想去做幕後，多培養幾個得力的手下，往往能事半功倍的。
    就像馬旭他們幾個，有他們在，令中真的能少操不少心。
    在莫語說到能擺攤那句話，她就覺得她可以。
    現在大多數人受老政策影響，覺得擺攤丟人，投機倒把，還覺得在工廠上班穩定。
    能走出來這個圈子的人少，莫語敢做，說明她還算豁的出去。
    現在滬市那邊穩妥著，礦區那邊平靜著，省城這邊更是一切順利。
    莫珂一直想著以後要發展，她也得培養自己的心腹。
    這段時間莫語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裏，至少現在她覺得她是合適的。
    “好，小珂，你既然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幹，招人的事情你交給我，我肯定給你找到靠譜的員工。”
    “等到後麵衣服生產出來，我也可以幫你去賣，我最喜歡和人聊天，不愁賣不出去。”
    莫語倒是信心十足，她相信小珂做出來的衣服肯定好看。
    那她更有信心賣出去，還有家屬院這邊找幾個員工，她覺得這事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好，小語姐，那我們就一起好好幹，等廠子好起來我給你分紅。”
    莫珂也給了一個承諾，隻要莫語經得起考驗，以後她就和馬旭他們是一樣的。
    令中給他們多少，她一樣也不會好。
    莫語壓根就不關心什麽分紅，她滿腦子都是她可以留在省城了。
    她再也不用被逼著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