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興臉上總是髒兮兮的，還是有一次塌方，張國興被埋在了下麵。
    救上來的時候頭上被砸破了，醫生給擦幹淨臉包紮的時候，黃秀英看到過那麽一回。
    那會在場的人還說那人長得好，配劉豔紅那個黑娘們可惜了。
    黃秀英和莫勝剛說到這些的時候，仔細形容了一下張國興的五官。
    隻是時間久了，後麵的印象中那張臉一直都是黑乎乎的，他們也快忘了他本來的樣子了。
    “令中，還是盡快去聯係一下上麵，我要是沒猜錯，那個叫張國興的才是真有問題的。”
    莫珂深呼吸了一口氣，她這嘴還跟開過光了一樣。
    她本來想給張美蒂按個名頭的。
    現在看來說不定瞎貓碰上了耗子還真弄對了，張美蒂也許真不知情，但張父肯定有問題。
    家屬院裏誰不知道潘家和張家鬧騰的事情，偏偏這個人處在旋渦中心，卻沒有什麽存在感。
    怎麽看怎麽怪異，現在再回頭看這些事情，就一個身份問題他就證實不了。
    “我這就去。”孟令中電話通知完公安部那邊，又讓馬旭跟著去打聽一下情況。
    <國大兵一樣。
    就這句話都夠讓人驚訝的了，他走南闖北是知道他們國家有個地方。
    那裏的人長得高鼻梁深眼窩的，和外國人很像，但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省城這邊沒有那樣長相的。
    張國興唯一的孩子張美蒂又收到了國外的信件，這中間問題大了。
    根據孟令中那邊提供的消息，莫珂又按照她媽描述的的給出了畫像。
    很快張美蒂就被帶出來重新審問，但最後的審問結果卻不盡人意。
    越查他們越覺得張美蒂和潘思陽兩人是一夥的，一個個都強調自己以後多麽多麽有出息，潘思陽堅信什麽重生。
    張美蒂堅信潘思陽有出息，她以後多麽多麽享福。
    言語裏很是瘋癲不說，對莫珂更是滿心仇恨。
    說她破壞了一切，覺得莫珂毀了他們的生活。
    審問的那些人該用的藥用了，什麽手段都上了，到最後兩人開始瘋瘋癲癲說起了天書奇談了。
    很多事情都是他們臆想出來的，人想要獲得什麽不去付出，不去努力，就靠著想就能成功？
    偏偏他們不去想自己的問題，一味覺得莫珂毀了他們，也不想想人家莫同誌受了多大的波折。
    多少回九死一生的立功才有了今天，那一身本事為國為民付出了多少？
    他們卻覺得是莫珂搶了他們的功勞，那麽大的臉，說不要就不要了。
    那些審問的人最後都聽不下去了，一致認為他們瘋了。
    兩人被喂了藥關進了精神病院。
    既然問不出來什麽，張美蒂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引張國興出來交代實情。
    有了張國興的畫像，還有張家那一大家子，他們跑不遠。
    除非這邊有接應，上麵派人暗地裏抓捕，明麵上什麽沒動靜，怕打草驚蛇。
    馬旭被孟令中派去張國興的老家打探消息，他一向不走正路，先和大隊長家的兒子混到了一起。
    裝作隔壁大隊的某一家的親戚，來這邊住一段時間。
    兩人一起打牌，一起出去下館子，馬旭太擅長交朋友了沒幾天就混熟了，還讓本來就什麽見識的人心服口服的。
    馬旭也沒一上來就打聽消息，而是等到公安部那邊來調查事情後，才就提出要走。
    大隊長的兒子對他正熱呢，鄉下長大的小夥子哪裏見識過那些有趣的事情。
    馬旭和他說的那些事情每一樣都是他認知外的，他對馬旭這個朋友很是熱情。
    更舍不得他離開，但大隊裏那些事情不能說，他隻能哄著馬旭。
    隻是他哪裏是馬旭的對手？也就幾天的功夫，趁他沒有防備，把人灌醉後套出了實情。
    馬旭回來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孟令中。
    “消息靠譜嗎？”孟令中是相信馬旭的，他隻是想的比較多，沒想到最後的事情是這樣的。
    “應該是靠譜的，公安部那邊去調查幾次也沒問出來什麽，整個大隊都瞞著呢。”
    馬旭想著鄉下那些人，就算有心眼子，也不可能個個都有心眼子。
    要真知道張國興的身份還幫他瞞著，他們還做不到那個程度。
    除非有共同的利益，那事情假不了。
    孟令中點了點頭，這才回家把事情告訴了莫珂。
    莫珂想著怪不得大隊裏那些人就這麽放任張國興一家在省城享福呢，現在就說得通了。
    原來張國興當初是被逼著娶的劉豔紅。
    當年劉豔紅娘家條件好，嫁到張家前頭那房是看重那個當兵的身份。
    那個大隊裏一大半的人都姓張，都是沾親帶故的，劉豔紅生了頭一個兒子就在張家站住了腳。
    但劉豔紅前頭那個男人是當兵的，很少在家，在懷上老二的時候更是長達三年沒回來。
    後麵也斷斷續續很少回來，但職位也越來越高，是他們大隊最有出息的人。
    整個大隊都要看他臉色過活，劉豔紅和兩個兒子在大隊的地位也越來越高。
    誰知道後來怎麽和張國興大哥搞到了一起。
    說是前頭那個當兵的常年不在家禁不住寂寞，後麵有了孩子才慌了。
    那會大隊的意思要讓人沉塘，但劉豔紅前頭兩個兒子，一個六歲，一個四歲了。
    大的那個應該當爹的有出息，在大隊裏也是受寵的，人更聰明。
    揚言說要是把他們娘沉塘，等他們爹回來他們不會讓他們好過。
    那會整個大隊日子都窮，是劉豔紅的男人找關係幫大隊長批種子，領豬苗。
    分飼料，得化肥，後麵更是幫大隊裏批了一個小磚頭社，請人來教他們燒磚。
    最後送給縣城磚廠，也算他們大隊的進項。
    十裏八鄉都知道他們大隊富有，他做這麽多要的就是他不在家，讓劉豔紅母子在大隊裏受人尊敬，日子好過點。
    大隊裏的那些人也害怕啊，既擔心處置劉豔紅回來沒法交代。
    又擔心劉豔紅把孩子生下來更得罪人，更因為那孩子的話。
    不管劉豔紅怎麽樣，那倆孩子是親生的，以後和他們爹說點什麽，他們大隊還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