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葬下、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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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將成道者的屍體聳立在天地間,頭頂九天蒼茫,腳踏八荒山河,萬千星河環繞,不滅的戰意通天徹地。
    濃密的發絲如星河一樣垂落,雄姿偉健的軀體像是支撐乾坤的神柱,頂天立地,經過一個紀元的歲月依舊不朽。
    薪火戰船上,一眾天驕內心沉重,一位如此強大的將成道者就這麽戰死,隕落在這廣袤無邊的寂滅戰場上。
    當然,若是他們知道這位將成道者是一尊大成聖體的話,怕是要驚掉下巴。
    大成的聖體,能與至高生靈爭鋒,放在當世,足以橫推宇內八荒,雄視浩瀚星空。
    這等存在,等同於至高,如果能成功證道,玄功可比肩人皇,無敵洪荒宇宙。
    “當年的戰況,比你們看到的還要慘烈千百倍。不要說大成聖體,就連真正的皇者至尊也逃不開隕落的命運。強大如離落人皇,亦是戰死邊疆,馬革裹屍還。”黑羽歎道,雙眸中泛著悲意。
    陳光看著巨人,自身血液流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健碩的心髒仿若神鼓被敲響,咚咚咚的跳動聲震得四周虛空都在顫抖。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像是上蒼降劫,整艘薪火戰船晃動了下,一個個天驕麵色發白,滿頭是汗。
    大成龍象聖體的屍身動了,緊閉的雙目突然睜開,兩道熾盛的光束直衝九霄,不知道多少顆隕星被擊碎,化為齏粉飄散。
    眾多天驕震驚的看去,這位將成道者的雙眸中,有混沌開天、宇宙演化、萬域生滅等可怕景象,無盡的混沌彌漫,宛若一尊開天辟地的神袛。
    隨後,這具龐大的準皇屍身通體綻放無量金光,一條條大道神則顯現,無窮的大道紋路蔓延,構建成了一條金光大道,直通域外星空。
    這片廣闊的戰場在搖動,一具又一具昔日強者的殘軀在複蘇,殘留在內的不滅執念顯化,準皇的氣息鋪天蓋地,一顆又一顆大星炸開。
    在眾多天驕驚駭的目光下,一道道貫天長虹朝著薪火戰船襲來,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就這麽進入了這艘至高戰船。
    一名天驕渾身發光,對著某個方向行弟子禮,他得到了其中一道長虹的青睞,裏麵蘊含著一位準皇的傳承。
    大成龍象聖體的軀體逐漸變小,恢複了正常身形,抱著上一代飛仙聖女,踏上金光大道,先前眾人見到的是他的道則法相。
    這位至強者真實樣貌出現在眾人眼中,軀體雄姿偉岸,一對劍眉斜飛入鬢,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英姿,氣吞山河,神武蓋世。
    大成龍象聖體轉過身,眸光落在陳光身上,道:
    “往事如煙,昔日輝煌鼎盛的陳家,到頭來,隻剩下你一個了嗎?”
    陳光還沒來得及開口行禮,一道光束飛出,沒入他的眉心,諸多龍象陳家的無上傳承一一顯現,包羅萬象,浩如煙海。
    其中,最讓陳光驚訝的是,裏麵還有著龍象鼎的召喚方式。
    這件龍象陳家的傳承道兵,龍象聖尊的成道兵器,在他離開大宇宙後便不知所蹤,沒想到需要特殊的召喚秘法才能讓其現世。
    “你的龍象聖體已經打破限製,堪稱曆代最強,我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但龍象陳家的傳承不能斷絕,孩子,將其傳承下去吧。”
    隨後,大成龍象聖體看向何慶櫻,輕輕一歎:“這一代的飛仙聖女嗎?”
    說罷,他眸光一轉,懷中佳人右手上的白玉手鐲脫落,自行飛向何慶櫻。
    花婆婆有些顫聲地說道:“當年教內遺失的那件至寶,而今終於回歸了。”
    上一代飛仙聖女在參戰前,帶走了飛仙教的一件傳承至寶,在其隕落後,這件至寶遺失在了寂滅戰場。
    自那之後,這座來曆古老而神秘的曠世大教傳承有缺,一直未曾選舉新任聖女,直到黃金大世來臨。
    何慶櫻對著大成龍象聖體行了一禮:“多謝前輩。”
    這件至寶她自然知曉,名為飛仙玉鐲,防禦無雙,最重要的是其可開啟飛仙教內的一處傳承古地,裏麵記載著一篇不得了的禁忌秘術。
    “往事如煙,過去成追憶。此去經年,當歸為塵土。”大成龍象聖體一歎,天地震動,大道神則綻放,踏著金光大道,離開了寂滅戰場。
    這位至強者一步落下,便是鬥轉星移,數不清的星係被拋之於後,比之成道者都不遑多讓。
    他一路前行,入目的隻有黑暗和死寂,一點明亮的星光都無,仿佛整座大宇宙的星辰都熄滅了。
    “無法想象的大劫,究竟是對是錯?這一切,真的值得嗎?”大成龍象聖體歎道。
    突然,他的目光看向某處,死死的盯著許久,最終還是轉身離去,沒有選擇出手。
    在他離開後,一條虛幻的血河出現,一尊血色王座浮起來,一道身影心有餘悸,仿佛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不由得自語道:“好強,感覺在麵對一尊上古皇,他是誰?前古的成道者還是一尊另類成道者?亦或是某尊大成聖體?”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雄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宛若神雷炸響,讓他腦袋轟鳴不已:“血獄魔宗的人,去血月天關參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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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血獄魔宗的大聖連忙躬身,高聲道:“前輩放心,晚輩馬上就去。”
    他的身軀止不住的發顫,生怕這位至強者隨手把他滅殺掉,大聖是強,但麵對這等存在,不亞於螻蟻。
    半晌過去,沒有任何異樣出現,這尊大聖深舒一口氣,沒有選擇回到血獄魔宗的駐地,而是衝向宇宙深處。
    他不敢賭,畢竟是一尊疑似成道者,哪怕死去許久歲月,依舊不是他能忽視的。
    大成龍象聖體踏遍了記憶中的許多古地,可惜的是,這些古地在抵禦血月入侵時被打殘,居住在上麵的生靈早已死絕,儼然成了一片片星空中的廢墟。
    “念珺,我帶你回家。”他看著懷中佳人,輕撫過對方那烏黑柔順的發絲,觸碰到那張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龐,無盡的思念與悲傷彌漫。
    一條金光大道鋪展,荒古天龍與遠古聖象在前方開路,橫跨不知多少星係,照亮了無垠星空,讓漆黑的域外再度有了光明。
    大成龍象聖體沒有遮掩自身的氣息,一條條法則神鏈垂落,被貫穿的胸膛逐漸複原,強健有力的心跳聲響徹十方星域,像是仙凰浴火重生,複歸昔日巔峰。
    這一刻,至高的氣息震動了大宇宙,哪怕處在宇宙邊荒都能感受到那股君臨洪荒大界,俯視浩瀚星宇的無敵氣勢。
    “有人,成道了嗎?!”
    這位狀態十分奇怪的至強者立在金光大道上,從遙遠的星空深處,回到了昔年的故鄉,赤霄。
    一尊又一尊古老的強者複蘇,每一位都是無上強者,他們是留在人間界的底蘊,用於應對突發情況。
    “是一尊大成聖體,早已死去,如今支撐其行動的,是那股不滅的執念。”一位活了許久歲月的老準皇開口,震得周圍的空間隆隆作響。
    “塵歸塵土歸土,落葉歸根啊。”一位年老的大聖感歎道。
    眾多老一輩強者默默的看著金光大道前行,沒有出手阻攔,他們也沒有這個資格。
    大成龍象聖體一路西行,來到焦陽山脈,立在山脈外圍,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居住在焦陽山脈深處的神秘古族被驚動,感受到那跟至高相差無幾的氣息後,沉睡多年的古祖被喚醒,不朽道兵複蘇,隨時準備祭出。
    “人族的至強者,我等有過約定,我們負責鎮守這處地界,這是我們應得的,您是要違約嗎?”神秘古族的古祖小心翼翼地詢問,眼前這位人族實在是太過強盛,像是在麵對始祖一樣。
    “你們的地界,嗬嗬。”
    大成龍象聖體一步跨出,天龍動九天,聖象鎮九幽,龍象神威可鎮世,綿延無垠的焦陽山脈仿佛要粉碎了一樣。
    “他難道要推平焦陽山脈不成?我們可要阻止?”
    “這不是他的執念,他不會這麽做的。老夫猜的沒錯的話,這裏應當是他的祖地所在,他是想要...葬在這裏。”
    轟隆隆!
    明明是血夜時期,但此刻卻升起了一輪璀璨的金陽,普照八荒六合,耀眼的金芒踏破了人間界,所有的血色月光盡皆退散,無數的怪誕灰飛煙滅,徹底消散。
    極其遙遠的時空深處傳來一聲冷哼,無窮盡般的血色神雷虛影顯現,每一道都長達不知多少萬裏,星河與其相比小的可憐。
    神秘古族的古祖當機立斷,祭出不朽道兵,至高道則橫掃天上地下,準備助大成龍象聖體抵抗這些詭異的血雷。
    “無需如此,它過不來。”大成龍象聖體搖了搖頭,複蘇的不朽道兵恢複平靜,似乎不願過多消耗力量。
    在一眾強者震驚的目光下,那處時空出現了一道宏偉到不可思議的巨關虛影,薪火戰船放在其身邊也不過是一塊磚的大小。
    這是血月天關,鎮守大宇宙邊疆,抵抗血月入侵的最前線,至關重要,無可替代。
    轟隆!
    那裏被盛烈的光芒所籠罩,什麽都看不清了,唯有一聲聲怒吼隔著無盡遙遠的距離傳了過來,哪怕準皇聽了都要心悸。
    “前輩,請。”神秘古族的古祖不再有阻攔的心思,他們是一群鎮守者,職責還是要履行下的。
    大成龍象聖體眼眸深邃,點了點頭,腳步一動,在眾人的感知中消失不見,哪怕他們的神念探遍整座人族西境,都無法看到任何蹤跡。
    “走吧,繼續沉睡,現在還不是我等出力的時候。”
    “別急啊狄老鬼,喝兩杯再說,反正沒幾天可活了。”
    一望無際的未知地界上空,空間扭曲,道則沸騰,刺目的金光將這裏完全照亮,露出了下方的城池廢墟。
    在廢墟最中間處,矗立著一塊黑色石碑,表麵刻有密密麻麻的紋路,神秘而莫測,古老而悠遠。
    大成龍象聖體漫步在廢墟之中,眼中帶著濃鬱的傷感,輕歎道:“沒有永恒不朽的勢力,亦沒有長生不死的生靈。蒼生苦,長生禍。”
    他的腳下延展出一條金光大道,帶著他穿過城池廢墟,進入到古木參天的古樹林中。
    在古樹林最深處,坐落一個墓園,裏麵有著許許多多的墳墓,有的平平無奇,有的豪華氣派,全部荒草叢生,不知多久沒有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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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珺,我們回家了。”
    大成龍象聖體輕拂過愛人的發絲,看著那張傾城絕世的臉龐,說了很多,從他們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最終相愛。
    許久過去,一座嶄新的土墳出現,這位上一代飛仙聖女,葬在了這裏。
    “我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大成龍象聖體一掃頹勢,一截斷裂的長戟出現在手中,黑發飛揚,眸子燦爛,恍若一尊無敵的戰皇,通體被熾盛的道則環繞。
    下一刻,金光大道再現,自焦陽山脈直通宇宙星空最深處,一道強健的身影立在其上,至極至強的氣息被他拘束在周身,沒有逸散出去一絲。
    大成龍象聖體立在天穹上方,眸光熾盛如天,看向無人區所在,仿若蒼天壓落,讓裏麵的禁區主宰壓力山大,如見神明。
    “牆頭草,從古至今都沒有好下場。”
    往日裏,這些自成一方禁區的存在心比天高,去往人族地界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因為在他們看來,人族還需要他們,他們是能夠左右占據的一份籌碼。
    現如今麵對一尊足以比肩古之至高的存在,沉默了。
    大成龍象聖體說完後離開了赤霄,一步跨出,就是數不清的星係,比跨域星門快了無數倍。
    半個時辰過去,他的身影出現在墓園內,虛幻的幾乎跟虛空融為一體,那截斷戟不翼而飛,身上的戰甲破爛不堪,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痕遍體。
    “血月天關,當年未曾得見,如今總算見到了。”
    他站在名為念珺的女子墳前,伸手撫摸著前不久自己為她雕刻的墓碑,道:“念珺,我來陪你了。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直到永遠,永遠。”
    他化成了一片金色光雨,絢爛而奪目,灑落進愛人的墳墓,與她葬在了一起,生生世世不再分離。
    沒過去多久,一道被六彩霞光籠罩的身影出現在這,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向墓園內新冒出的墳塋。
    六彩身影猶豫片刻,化作一道流彩流光不知去向,半刻鍾後,它去而複返,口裏好像叼著什麽,仔細看去能看到一抹紅色。
    它來到嶄新的墳塋前,將口中的事物放下,是兩朵紅色的桔梗花,象征著永恒的愛與無悔的守候。
    做完這一切之後,它散去籠罩周身的六彩光芒,露出了本來樣貌,是一頭鹿的模樣。
    十分神異,一對鹿角晶瑩無瑕,時不時閃過六色光輝,柔順的毛發像是天晶石編織而成,纖塵不染。
    另一邊,寂滅戰場所在,薪火戰船上,陳光有感。
    “先祖逝去了。”
    一個紀元後再度複蘇,愛人不在,家族落寞,大宇宙殘破不堪,昔日的的點點滴滴已是過往雲煙。
    踏遍諸天故地,無一故人,唯有蒼涼流轉。回到祖地,物是人非,親手葬下愛人,最後葬掉自己。
    陳光沉默不語,握住何慶櫻的手,看著眼前的佳人,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就好像他們是那位先祖與上一代飛仙聖女的複刻一樣。
    這種結局太過可悲,不是他想要的,如果那一天到來,他要如何去做?
    不,他不會讓那一天到來,他會比所有人都要強,超越古往今來的一切生靈,去打破命運的枷鎖,去逆轉這天地輪回!
    “黑羽師父,我還不知道這位先祖的名字呢。”陳光輕聲開口。
    “他名陳凜,封號淩天。”黑羽回道,青寶石般的眼眸流露出一些傷感。
    何慶櫻紅唇微抿,問道:“花婆婆,上一代飛仙聖女,根據教中的記載,她是姓蘇?”
    花婆婆點了點頭,道:“是啊,她名蘇念珺。”
    這名活了許久歲月的老嫗歎了一聲,如今的兩人,亦不過是一個輪回,能不能打破,全看他們自己。
    這是詛咒,是飛仙教與龍象陳家受到的詛咒,兩者間的宿命因果牽連太深,難以斬斷。
    她記不清從什麽時候開始,飛仙教就與這座大宇宙內輝煌無盡的家族有了極其深刻的聯係,每一代的飛仙聖女都會被龍象陳家的人拐走,還是死心塌地的那種。
    寂滅時期結束,龍象陳家分崩離析,徹底退出曆史的舞台,成為過往塵埃,飛仙教也因元氣大傷蟄伏起來。
    幾年前的一天,何慶櫻來了,登上了一個紀元都沒有人能登頂的飛仙天梯,讓空懸了一個紀元的聖女之位重新有主,就連閉關許久歲月的太上古祖都因此出關。
    現在看來,他們還是想的太淺顯,飛仙聖女的出世,或許是跟陳光的崛起有關。
    正是因為他的崛起,從而帶動了飛仙教的氣運,進而催發出飛仙教在黃金大世的聖女。
    而且,根據他們的調查顯示,兩人都來自西境的一個邊陲小鎮,說沒有聯係肯定是假的,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
    一路無話,薪火戰船繼續前行,原先大成龍象聖體所在的地界已經是寂滅戰場的深處。
    現在他們所處的地界可以稱為寂滅戰場的極深處,天空是灰暗深沉的,下方的大地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沒有一具完好無缺的屍體,隻有破碎的骨鑲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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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隻是一些碎骨,依舊能從上麵感受到莫大的殺機,那徹骨的殺意,足以掃落一掛掛星河,讓一方方星域支離破碎。
    “這是...至高殘屍,有成道者死在了這裏。”一位牙齒都快掉光了的老者顫聲道。
    當年的寂滅之戰實在是太過慘烈,哪怕是至高都逃不開隕落的命運。
    但百聞不如一見,如今真正見到,才更能明白當年戰爭的殘酷與血腥。
    “快到了。”黑羽沉聲開口,烏黑的羽毛豎起,一雙青色眸眸露出慎重之色。
    兩名飛仙教老嫗亦是擺出戰鬥姿態,一左一右,將何慶櫻護持在身後。
    之前那名威猛高大的老人出現在甲板最前方,古銅色的肌膚閃爍著不朽光輝,大聲道:”小家夥們,準備好了嗎?此去,斬盡敵人首,笑飲烈酒溫!“
    因為,界運之戰的地點,到了!
    由於寂滅戰場的特殊性,這裏的時空混亂異常,與血月地界會有交互重疊,這也是派出薪火戰船來接送陳光他們的原因。
    這座戰場,尋常人可進不來,大聖不行,準皇也夠嗆,唯有至高層次的力量才能在這裏安穩行進。
    特別是最深處地帶,作為成道者的主戰場,這裏四處都烙印著至高道痕,任何一處地方都有可能遺留著至高道則,準皇不小心觸碰亦有隕落的危險。
    轟隆!
    像是撞上了一塊堅不可摧的界壁,薪火戰船行進的步伐慢了下來,一點點的向前移動,最終進到一個全新的天地。
    山脈、荒原、古林還有浩瀚無垠的大地連在一起,形成一處特殊的地界,一條蔓延無盡的城關矗立在這處地界上。
    太過高大雄偉,星辰與這座城關相比,小的不能再小,連塵埃都算不上。
    “這是血月天關?”有天驕驚聲道。
    “界運之戰的戰場設在血月天關?!真的假的?”有天驕不可置信道。
    一眾天驕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這座極具傳奇色彩的無上天關他們可是從小聽到大的。
    即便是那些古代天驕亦對這座雄光充滿了向往,他們的時代可沒有這般神奇的造物。
    “這裏不算是真正的天關,隻不過是天關的部分規則延伸。”高大威猛老人開口解釋,他指著前麵進來時遇到的那塊界壁,
    “這是由戰死在寂滅戰場上的眾多至高先賢的血與骨,外加他們的道痕與道則構建而成的一層壁壘,能夠阻攔不屬於大宇宙的生靈,是第二道保險。
    “第一道保險,就是你們眼前的天關,它是由真正的血月天關的規則所化,有著阻擋成道者的威能。”
    隨著老者的講解,薪火戰船直接穿過了這座雄關,在那前方,血霧滔天,一道又一道可怕的身影矗立在天地間,腐朽、墮落的氣息充斥著每一寸空間。
    就連沒有生命氣息,算不上生靈的諸多大星都被汙染,伸出一條條猩紅惡心的觸手亂舞,看的眾人惡寒不已。
    “一群不甘心的失敗者,早點投降不好嗎?非要往死裏掙紮!”血霧之中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這片乾坤都在顫栗,一顆又一顆古老的大星像煙花一樣炸開。
    至高!這是一尊真正的至高生靈!
    轟!
    一隻白骨大手自血霧中探出,如一片白骨蒼穹,震塌了十方天宇,向前壓去,所過之處,全都化為灰燼,不複存在。
    懸浮在天空上的眾多星辰,足有數萬顆,但在大手之下,被那恐怖到極致的波動震碎,化為齏粉。
    整片乾坤震裂,一道道長達不知多少億萬裏的空間大裂痕迸發,最為熾盛可怕的血光自縫隙中衝出來,摧毀了一切。
    這是真正的滅世之能,舉手投足間天崩地裂,星鬥墜毀,準皇絕巔的強者麵對亦要膽寒。
    陳光內心一沉,血月一方這是要做什麽?上來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如果大宇宙這邊連一尊至高都抵擋不了,它們就不管所謂的界運之戰,直接跟大宇宙開戰?
    眾多天驕麵色蒼白無比,都忘記了呼吸,要不是有著薪火戰船的庇護,隻是一縷微不足道的氣息,就能將他們所有人碾成血霧。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聲鳳鳴響徹天際,鏘鏘而鳴,上震九天,下攝九幽,讓不可一世的大手都停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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