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謁見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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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衣找來時,林思衡正躲在偏房裏,枕著香菱的膝枕休憩,見她來了,方才轉了個麵,仰麵朝上,衝綠衣揚揚眉頭。
    綠衣沒好氣的瞅他一眼,噘著嘴道:
    “公子倒是會躲清閑,跑這兒來也不遣人說一聲,害我好找,西府裏派了人來,說是元妃娘娘傳旨,請公子過去謁見呢。”
    林思衡伸了個懶腰,借著香菱扶了一把,捏一捏香菱的俏臉蛋兒,方才坐起,笑道:
    “早也猜到要來,還不許我忙裏偷閑?現在什麽時辰了?”
    綠衣一邊上前幫著整理衣裳,細細理了理林思衡的身前衣襟,將其上纏著的一根香菱的頭發撚去,一邊回道:
    “要說起來,這元妃娘娘回來的未免太遲,這會兒子才叫人來,這都快子時了。”
    林思衡聞言眨眨眼睛,不再耽擱,與二女言語一聲,這回倒沒直接從園子裏頭過去,反倒自外頭街上繞了一圈。
    早前師父已與他交代過,扯了自己的“虎皮”為元春作庇護,如今元春派人來請,雖不知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奉的皇帝的旨意,林思衡倒也都不意外。
    隨著前頭太監領路,一路直往正殿裏去,林思衡也沿途欣賞景色,雖是白日裏看的多了,然今日夜間燈火輝煌,火樹銀花,金窗玉檻,暗香浮動,又有許多新奇。
    在正殿門口稍候了片刻,便又有內侍傳口信來請他進去,林思衡卻並不動,有意試探一二,隨意拱了拱手,對那內侍道:
    “雖蒙娘娘召令,然天色已晚,殿中多有女眷,入內恐不相宜,不如另擇別處,臣下也好恭聆娘娘訓示。”
    那內侍稍作為難,終究不敢強迫,隻得再入內稟報,元春聞信,心下一動,不禁反喜,正欲開口,身旁一女官已先說道:
    “常言靖遠伯深得聖眷,果真如此驕矜,娘娘召見,不說趕緊來殿前叩拜,反倒叫娘娘移駕,豈有此理。”
    王夫人也附和道:
    “衡哥兒的確是不像話了些,他既這般說,不見也罷。”
    元春來日聽得皇帝那一句“自小便知你的名聲”,她自幼心思伶俐,又在宮裏待了這麽多年,雖不曾與林如海相照麵,竟也嚼穀出幾分意味來。
    心知姑父此言,必有用意,況且自家處境已這般凶險,豈能顧得許多?便拿了皇帝的話來搪塞道:
    “此言非也,靖遠伯有此顧慮,是為全我諸妹名節,原是本宮考慮不周,我來時陛下曾有言,靖遠伯既與我家相厚,又深得重用,令我今日還家,也當為陛下勉勵一二,已示皇恩。”
    王夫人聽得是皇帝交代,便不敢再多說,那女官尚有些猶疑,但見元春振振有詞,不似作偽,又以為元春必不敢偽飾聖意,便也住口不提,隻是冷眼旁觀。
    元春見此,鬆了口氣,果真吩咐移駕,隻叫眾人在此稍候,自己攜了一眾女官侍從,往一旁的偏廳去。
    林思衡在外頭瞧著,他方才“膽大妄為”,倒並不擔心惹惱了元春,會將自己如何,然此時見鳳架果真動搖,也不免微微詫異,灑然一笑,隨內侍往偏廳去。
    待得入內,隔著一道簾子,朝上首拱手彎腰行了一禮,元春也並不敢叫他跪拜,忙叫免禮,又令人賜座,有些急切道:
    “我雖在宮中,也素聞靖遠伯大名,能比古之衛霍,今既兩家比鄰而居,也是緣分,家中子弟不肖,還要請靖遠伯看在姑父與本宮的麵子上,日後多加關照才是。”
    林思衡笑道:
    “娘娘言重,貴族子弟繁盛,難免良莠不齊,亦是大族之通病,豈止一家,雖難免子弟不肖,也有如賈蘭賈芸之輩,來日或是高登龍門,或是整治家業,亦自有人才,何勞外人費心。”
    元春默默將這兩個名字記下,卻見他繞過寶玉賈璉二人去說“草”字輩的賈蘭,心下已覺古怪,賈璉倒還罷了,寶玉她卻時時記掛著,不免問道:
    “雖蘭兒天資聰穎,終究年歲還小,寶玉卻已長成,不知以靖遠伯來看,寶玉前程如何?”
    元春說起這話時,已是想著拚了自己的臉麵,好歹為寶玉謀劃一番,卻不料林思衡答道:
    “寶玉兄弟雖年歲漸長,然天真爛漫,一派純真,令人豔羨,恍若不食人間煙火,隻怕不宜在紅塵中磋磨,若涉官場謀事,恐...”
    元春聞言,心下一涼,她既知林思衡的能耐,又豈敢質疑其眼光,先前以為寶玉長進的欣喜頃刻散去,竟起身問道:
    “我久在宮中,難知外事,不知寶玉近些年,可讀過什麽書?做過什麽事?”
    林思衡便笑一笑,也不去寬大虛張,隻將寶玉平日任性之事挑了兩件來說,單隻那水月庵一事,便叫元春聽得手足冰涼,難以置信。
    她雖與家中不時有言語來往,然寶玉做的那些糗事,王夫人又豈肯叫她知道,每每隻誇獎寶玉懂事,更有好大才情,豈料竟是如此?
    元春捂著額頭,腳下一個踉蹌,唬得抱琴趕忙扶著坐下,元春心下隻道,若林思衡所言是實,自家從小疼愛著的弟弟,如今豈非已是一介紈絝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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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果真如此,來日自己有事,又有何人可做依靠?
    林思衡又言道:
    “早前去恩師家中,又聽恩師言,蘭哥兒再有兩年已可下場一試,單說著科舉一門,隻怕蘭哥兒要走在寶兄弟前頭了。”
    元春這才想起,寶玉如今竟是連個童生的名頭也不曾考下來,心中再不敢不信,更覺悲哀,歎息流淚道:
    “寶玉既是如此,隻怕也是家中管教不足所致,我欲請姑父代為教養,可還使得?”
    “隻怕不妥,先前將蘭哥兒送去,老太太已有此意,然寶兄弟執意不肯,隻願在家中自在度日,若去強求,也是無用。”
    元春便怔在那裏,半晌方才按下此事,想著先前皇帝的吩咐,暫且將寶玉之事壓下,微微啞著聲音道:
    “本宮來時,陛下就曾吩咐,言靖遠伯乃國朝棟梁,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惟盼靖遠伯奮發進取,忠於王事,再立他功,本宮...本宮在宮內,若聞得靖遠伯來日加官進爵,也定當與陛下一同歡喜。”
    林思衡微微抬眉,隔著簾子看去,雖不甚清晰,竟不知為何,卻將元春神色中的祈盼,乃至於眼底的哀求瞧的分明,微微垂下頭來,念著師父屢次囑托,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順著話道:
    “臣自小受師母教養,常聞得娘娘賢名,雖為兩家,不免有攀附之嫌,然臣視娘娘,何如親姐?
    今朝得見鳳顏,聆聽教誨,喜不自勝,既得陛下和娘娘囑托,豈敢不竭盡全力,隻盼不負娘娘今日所托,不敢叫娘娘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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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三輪複審仍舊失敗,心中一片悵然無力,本書洋洋灑灑寫至百萬字,遣詞造句,勾勒場景,想著去求一個代入寫實,不知廢了多少功夫。
    更不欲使眾女形如玩偶,一顰一笑,妝點描畫,一字一句,皆在腦中,而今刪改殆盡,皆作泡影。
    這本書不單單是寫給眾位來看,與我本人而言,亦是有感而做,意義非凡,而今至此境地,更添懊喪痛苦。
    若原先收入不足,也隻罷了,隻盼著好好的寫完了這書,也是圓了自己的紅樓一夢。
    然如今卻隻為求一個高抬貴手,多少心血麵目全非,許多審核之處,更覺荒謬,卻又不得不從,其中尺度之嚴,竟更甚於幼童啟蒙之作矣。
    便是如此,仍不可得,不免喟歎。
    況且若依此來寫,即便今日複得放出,後文也已無絕難下筆。
    畢竟其中之書浩如煙海,終究是不差我這一本的,自然也不需與我這等不入流的小作者交流溝通。
    這幾日裏收入悉憑打賞,苟延殘喘,然番茄本就是免費平台,而今至此,筆者也無臉麵去奢求這筆收入,不免慚愧。
    今形勢如此,身心疲憊,又不欲使諸君失望,眼下也隻得勉力堅持,真正是“業業兢兢,勤慎恭肅已侍上。”了,直至哪一天真個心灰意懶...
    心緒雜亂,歉意叢生,來日或有負諸位祈盼,先行致歉再三,頓首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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