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軋鋼廠大門還沒有開。
    李懷德來到門崗那氣呼呼叫門道：
    “開門！趕緊的！”
    “你誰呀？！”
    “我！李副廠長！”
    “滾你媽的！我還是你爹呢！你瞧瞧你那副掏灰德行，哪點像我們英俊瀟灑的李副廠長？！你給我滾一邊去！”
    李懷德聽前麵氣得嘴都歪了！
    聽到後麵，嘴角實在又壓不住了！
    踮腳往門崗裏看了一眼。
    門崗是保衛科員輪流值班。
    大部分保衛科員李懷德還是認識的。
    “你應該叫李鐵柱是吧！你趕緊給我開門！我真是懷德！”
    李鐵柱聽李懷德直接報出了他的大名和自己的大名，頓時愣住了。
    李鐵柱連忙透過窗子仔細看了看，心口頓時就是一沉！
    “我勒個去，還真是李副廠長啊？！”
    “不是……”李鐵柱慌忙衝了出來迅速打開鐵門，衝到了大門外。
    “哎呦~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沒認出李副廠長來！真對不住！您這一身……這是怎麽了？”
    李鐵柱一邊說著，一邊上前給李懷德撣衣服。
    揚起陣陣黑灰嗆得李鐵柱一個勁地咳嗽！
    “嗨！甭提了！剛才我去廠子四周轉了轉，在以前廢棄的老廠房根腳那被一個小子給欺負了！”
    “不是吧？哪呢？那小子還在那嗎？我現在就帶人收拾他去！”
    “不用了！人已經跑了！對了，你認識一個叫劉海中的八級鉗工嗎？”
    “呃，您說的應該是跟傻柱一個大院的那劉胖子吧？！這人我認識！啥領導也不是，卻總斜眼看人，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他哪裏是什麽八級鉗工啊！老說自己有八級工水平，但考好幾回了都沒通過！”
    李懷德陰惻惻笑了聲：
    “這副德行我看是錯不了！他是不是住南鑼鼓巷95號大院的？”
    李鐵柱連忙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大院！您問這個是……”
    “欺負我那小子就是這個劉海中的兒子！”
    “喝！那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您放心……”
    李鐵柱壓低了聲音道：
    “等劉海中那豬頭來了，我先好好招呼一番，然後我再領他去您辦公室聽訓去！您看這樣成嗎？”
    李懷德還是頭一次發現保衛科裏有這麽會辦事的人！
    拍了拍李鐵柱的肩膀，李懷德笑道：
    “我發現你說話還真是越聽越好聽，好好幹！”
    “您謬讚了！我這人腦瓜子蠢的很，嘴更笨！之前我還罵您來著！還請李副廠長您別怪罪啊！”
    “嗨！那沒事的！我不是那小肚雞腸之人！倒還要誇你守門守的好呢！”
    李鐵柱連道“得罪！得罪！”同時，心裏也大大鬆了口氣！
    今天撞大運了，拍馬蹄歪打正著拍在了馬屁上！
    待會兒逮著那劉海中可得好好折騰一番，借機討好一下李副廠長！
    李懷德見李鐵柱很懂事，拍了拍他肩頭走進了廠裏。
    走了兩步他忽然一拍腦袋又退了出來！
    真是氣糊塗了！
    一開始來的時候，停在大門旁的自行車都給忘了！
    騎著自行車迅速回到辦公室，趁現在沒人，李懷德把衣服脫了狠狠撣了撣，然後好好洗了把臉，趴在辦公桌上打起了盹，靜等劉嵐到來。
    李鐵柱今天是夜班，現在本來該下班回家睡覺了，但是他沒走。
    回去保衛科拿了根橡膠棍過來，兩眼瞪的像銅鈴一樣，坐等劉海中過來。
    太陽漸漸高升，軋鋼廠門口迎來了絡繹不絕人群。
    劉海中紅著眼睛神色有些頹廢跟著易中海、賈東旭等一群四合院大部隊，一起走向軋鋼廠。
    昨晚上還以為劉光天會半夜摸回大院去睡覺，劉海中跟劉光齊在院裏守了大半宿，淩晨才睡！
    然後又因為院裏那找不到的田雞到處亂叫，又沒睡好！
    這會兒精神萎靡得很，哈欠連天！
    剛到廠門口，劉海中又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卻在這時李鐵柱一聲大喝：
    “劉胖子！你終於來了！等你半天了！”
    劉海中驚得一激靈，見身穿製服的李鐵柱，舉著橡膠棍氣勢洶洶朝他衝過來，哈欠打半道被嚇了回去。
    “這位同誌，怎麽個情況？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找你什麽事？哼哼……事到臨頭了你還有臉問我？”說著，李鐵柱一棍子對著劉海中的屁股就抽了上去！
    劉海中沒想到李鐵柱二話不說就動手，猝不及防被一棍抽得跳了起來。
    “哎呦！同誌！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劉海中連忙央求道。
    但李鐵柱卻不聽他的，橡膠棍接著抽！
    李鐵柱經驗豐富，知道廠裏工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手腳不幹淨。
    工人們時不時帶點廢料回去攢著賣錢。
    廚子每天都會帶點剩菜剩飯回去。
    平時保衛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所謂。
    想要整誰的時候就拿這個說事，一準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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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海中這會兒躲是不敢躲的，隻能拿手去擋。
    動靜這麽大，一下子吸引了門口眾人目光。
    幾個大院隨行之人，也隻敢出言相勸，沒人敢攔保衛科辦事！
    人家既然敢拿劉海中問事，必然抓到了他什麽把柄！
    劉海中被打得沒辦法，連忙承認道：
    “同誌我錯了！你先別打了！我認錯了還不行嗎？！”
    “說！你錯哪裏了？”李鐵柱惡狠狠道。
    “我前天不小心把一點點廢料忘在口袋裏帶出了廠裏。但我發誓，那真的是我不小心忘在口袋裏了！不是成心要夾帶廢料拿出去賣錢！不信你問問我們大院裏這些鄰居，我可從來都沒幹過那種事！”
    院裏幾人連忙紛紛站出來給劉海中作證。
    這事好說不好聽的，傳出去連大院名聲都會跟著遭殃！
    打也打了，目的達到了，李鐵柱冷哼道：
    “行吧！這次就相信你一次！要是再讓我們發現，一定嚴肅處理到底！”
    說著，李鐵柱揮著橡膠棍道：
    “走吧！李副廠長還有事找你，趕緊跟我一起去趟他辦公室吧！”
    劉海中見李鐵柱麵色不善，一顆心墜到了穀底！
    心裏翻來覆去也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麽得罪了李副廠長的事來！
    但被人攆著他又不得不去，隻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跟著去了李懷德辦公室。
    李懷德這會兒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劉嵐過來。
    “你咋才來呢！”
    李懷德猴急地跳了起來。
    “我都快癢死了！”
    劉嵐卻往後退了一步，不好意思道：
    “唉，我也沒想到今天會來月事，沒法子了。我是來跟你說一聲的！”
    話音未落，就聽外麵響起了腳步聲，劉嵐連忙開門走了出去。
    李懷德憧憬了半天怎麽止癢，結果給他來這麽一出！
    心裏那叫一個不痛快啊！
    “咚咚咚……李副廠長，劉海中我給您帶來了！”
    李懷德“哐”一下暴力打開門，揪著劉海中的肥耳朵就把他拽進了辦公室，隨後一腳重重踹在他屁股上！
    劉海中剛被橡膠棍抽過屁股，這一腳傷上加傷，頓時疼得他叫出了殺豬聲！李懷德這一腳踹下去頓時覺得心口舒坦了不少。
    “劉海中！知道我為什麽踹你嗎？”
    劉海中想哭的心都有了！
    “李副廠長，您說！我真不知道怎麽得罪您了！您說，我一定改！”
    李懷德恨恨道：
    “知道我大清早上在軋鋼廠邊上遇著誰了嗎？”
    “你家二小子，是不是叫劉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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