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有一大家子要養，蕭良正在招聘軟件上看是否還有其他的兼職可以做。
    “家政？”
    不行，他要二十五歲以上。
    “兒童陪伴師？”
    不行，他要研究生，鋼琴十級，會三種語言，留過學。
    “總助？”
    不行，他說老板剛創業為了省錢，出差和他睡一張床，而且要求性別女。
    一路滑下去，蕭良突然覺得自己有個班上就不錯了。
    覺得工作生活不如意的時候，去招聘網站多看一看，就會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過得還不錯。
    蕭良數著自己手裏的收入渠道，再一個一個排除。
    黃不凡為了月底的滿月酒，已經不準備出去接任務了，怕把自己的臉劃傷，到時候嚇到他幹女兒就不好了。
    命案現場清潔的工作，每天死亡的人數也就那麽多，這種高薪兼職時有時無。
    特殊管理局也在休假中。
    至於收廢品這個主業......其實已經很久沒開張了。
    要不，去天橋下要飯吧？！
    蕭良覺得自己快閑出屁來，尤其家裏有這麽多張嘴嗷嗷待哺。
    他都想要不要把司十三打包去奶茶店幫人搖奶茶。
    反正看他力氣很大，每天有使不完的牛勁。
    12到15塊一小時也不錯。
    正琢磨著掙錢的事情。
    在外麵玩了好多天的【真實】終於回來了。
    陸仁甲手心捧著她，從地底下冒了出來。
    兩人出現的位置正好卡在蕭良的麵前。
    【真實】讓陸仁甲手抬高一點，她要和蕭良說話。
    蕭良看著還沒自己臉大的【真實】站在自己眼前，問道：“你想幹嘛？”
    【真實】問他：“你還記得心理協會的事情嗎？”
    蕭良當然記得。
    李大富形容心理協會的人是陰溝裏的一群老鼠，他們沒有據點，隱藏在人群中。
    關注著社會底層，給他們帶去更多的苦難。
    信仰的是混亂、混沌之神，【卡俄斯】。
    他第一次遇到與心理協會有關的事件是孫家寶的公交車案子。
    司機收到心理協會的汙染勳章，被汙染成詭異，最後拉著一車人同歸於盡。
    見蕭良眼神有些出神，【真實】說道：“我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因為這幾天【真實】一直都在大槐樹地下假冒觀音。
    大家都迷信，也沒人動她。
    她就在樹底下聽了好幾天的八卦。
    然後就聽到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小學生們最近流行一個玩具，據說叫許願熊。”
    “隻要擺好蠟燭繞著玩偶熊一圈，在午夜12點的時候，可以向它許願。”
    “有的人能願望成真。”
    “那有的人呢？”蕭良抓住了重點，問道。
    【真實】搖搖頭：“這個我沒聽清楚，但願望成真的那些孩子，聽說有幾個出了意外。”
    “那個玩具我看了，毛絨玩具本身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上麵的紋飾。”
    “有輕微汙染能力。”
    “有人給小孩賣汙染玩具。”
    “不止是小孩，因為聽說許願有效果，有些大人或好奇，或迷信，也買了不少。”
    “你怎麽會關心這個？”
    蕭良狐疑的看著【真實】，要是她心地善良他是真不信。
    【真實】也不遮掩：“實話就是，我發現有人開始信仰我的時候，我的能力恢複了那麽一丟丟。”
    “之前有個老奶奶帶著她孫女給我燒香，後麵就不來了，我就納悶，去她家看了一下，就發現了她在她家神龕上供奉了一個毛絨玩具。”
    “長得很醜，針腳粗糙，布料劣質，眼睛都是用紐扣縫上去的，看起來很奇怪。”
    “然後你就懷疑是心理協會搞的鬼？”蕭良接話。
    “對。”
    蕭良聽到【真實】的話，整個表情都亮了。
    雖然這件事情不一定是心理協會做的，但和汙染相關的，他肯定有獎金賺。
    ......
    蕭良啃著手抓餅，鐵鏟和蛇皮袋放腳邊，蹲在電線杆下盯著校門口。
    旁邊站著麵無表情眼神裏隻有他和手抓餅的司十三。
    小學生列隊，舉著班牌走出校門。
    外麵聲音喧囂，到處都是大人和小孩，還有擺路邊攤的攤主
    路過的家長頻頻向蕭良投向異樣的目光。
    在他們眼裏，一個年輕男子，蓬頭垢麵，守在校園門口。
    看起來像個人販子，尤其是那個蛇皮袋，感覺能裝好幾個小孩。
    感覺自己覺察出對方身份的家長們都拉緊自己的小孩，眼裏露出警惕的目光。
    蕭良自然也意識到他們的眼神，隻是無奈咂吧嘴。
    果然小學部門沒熟人，不好辦事。
    其實蕭良認識的小學生很多，隻是都不在這裏上學，整得他站在這裏，像個怪叔叔。
    本來還想守株待兔碰上那個賣玩具的攤主，現在想來，還是太理想化了。
    壞人哪有這麽好抓。
    想找個小學生打聽打聽消息，但每次伸手打招呼，對方就警惕地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走。
    蕭良不得不感慨這年頭的防拐意識很成功。
    他撓了撓頭，有些頭疼，想著該怎麽找到那個賣玩偶的家夥。
    這時，他的眼神突然穿過人群，定焦在馬路對麵，一個矮墩墩的身影上，蕭良兩眼放光，一下子竄到對方麵前。
    彭天樂本來正數著兜裏的零花錢，在糾結買什麽小零食，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一道身影遮天蔽日出現在他的麵前。
    “......”
    他呆呆地仰頭，打量麵前的人，然後雙眼發亮往前一跳，抱住了蕭良。
    “超人！”
    彭天樂可沒忘記，蕭良從48樓的陽台翻越進來，一腳蹬走要吃自己的貓頭人。
    他就像是動畫片裏的超級英雄一樣，拯救即將被怪物吃掉的小孩子。
    嗯？
    蕭良挑眉，接住了懷裏敦實的小胖子，掀開他的劉海，露出白皙的額頭。
    當初被貓頭人劃傷的傷疤早已經愈合，隻留下淡淡的白色痕跡。
    蕭良把他抱起來，剛還在想實在不行抓個小孩問一問。
    結果就看到了彭天樂。
    他朝小孩露出一副狼外婆的笑容。
    “走，我帶你去吃好的。”
    見三人離開，其他家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時還不忘訓誡自己的小孩。
    “看吧，人家人販子挑了一個最胖的最矮的，看你以後不肯吃飯，亂吃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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