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在聲音響起的是瞬間，收回放在杆子上的手。
    同時，胸口上【膽小鬼的心髒】微微跳動了一下。
    說明附近有危險。
    不遠處幾個穿製服的人跑過來，腳步匆匆，同時抬手對著對講機說道。
    “汙染警報響起，附近一公裏範圍內有人出現精神崩潰。”
    “人流量密集，請求支援。”
    “精神撫慰劑已經準備就緒！”
    蕭良好奇順著他們看過去，然後一夥人默契跟了上去。
    穿過人群後，發現剛才那幾個人撲倒了一個正坐在路邊花壇的女人。
    在對方不斷掙紮下，穿製服的人給她的脖子來了一針。
    女人原本掙紮扭曲的臉部肌肉開始鬆弛，表情逐漸平和，甚至露出了與此時場景氛圍相違和的笑容。
    沈馳楓在旁邊解說：“那是黎明科技出品的精神撫慰劑，可以讓人們的精神瞬間放鬆，大腦釋放快樂的情緒。”
    “那剛才那個尖叫的紅燈是什麽？”蕭良問，“能檢測是人群中的即將異變的詭異？”
    沈馳楓回答：“沒有那麽厲害，隻是檢測周圍的汙染，如果汙染值超過普通人能承受的最高閾值的話，就會發出警報聲。”
    “那他們是怎麽在人群中鎖定那個汙染值爆表的人？”
    穀榮榮在旁邊問道。
    “我聽說他們最近發明了一個叫汙染指南針的東西，指針會指向汙染指數最高的一個地方。”
    “內城的詭異化已經普遍到這種程度了嗎？”
    穀榮榮看著入目之間，幾乎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個檢測汙染的杆子。
    如果這些發明能用在炎城上......
    宋子鶴看出來她的心思，在旁邊說道：“我們炎城應該還沒有到這麽嚴重的地步，需要每十步放一根檢測汙染的杆子。”
    他扶了扶眼鏡，目光掃視路邊的各個心理谘詢室，理療店，還有遊戲廳，突然明白了。
    “難怪隔幾步就有這些店鋪，原來都是為了讓大家發泄壓力和情緒的地方。”
    沈馳楓讚同點點頭。
    “不過，由於內城的詭異特性，他們有一些人變成詭異後，傷害的隻有自己，這種情況俗稱精神內耗。”
    “當然，如果詭異徹底失控後，周圍的人還是會被波及。”
    畢竟詭異都自帶汙染，汙染意味著負麵情緒、負麵能量，這會讓他們的身邊的人也受到感染。
    穿著製服的幾個人，架起那個含笑昏迷過去的女人，送上了趕來的救護車裏。
    “記得排查所有監控，社交賬號聊天記錄，還有手機信息，瀏覽器記錄......”
    “搞清楚她最近都在幹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是失業、失戀還是詐騙......總之，要把致病因素全部洗腦清除。”
    整個環節井然有序，周圍路人也見怪不怪，在這種群體冷漠的秩序下，竟然讓從炎城來的幾人看出了一絲驚悚感。
    麵前的這群家夥，他們就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在工作要求中，有序地進行殘忍的事情。
    “一些痛苦的記憶無法忘卻，並且無法疏解的話，最後的手段隻能是洗腦了。”
    “但是，我記得記憶清洗的技術，還不是很完善，所以通常會不小心清理過多記憶，或者將那一段記憶全部刪除幹淨。”
    “結果會導致人的記憶出現一定的空白，其實這也算是給他們的情緒又埋下了一顆炸彈。”
    “而且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引爆，又或許不會引爆。”
    這一路看下去，從炎城來的異能者們不得不感慨，外城和內城的差異真的很明顯。
    主要是精神狀態。
    穀榮榮說道：“我以為我們在壓抑中已經夠瘋狂了，現在才發現貧窮使我們自由。”
    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也隻是精神上的某種苦中作樂。”
    “應該說因為貧窮，讓我們早就瘋了。”宋子鶴在旁邊補充道。
    小醜咧嘴嬉笑，高高揚起的嘴角像是在嘲弄、又像是在諷刺。
    “內城人的精神真的異常脆弱呢，不像我們，早就已經被生活捶到肉質勁道了。”
    因為生活的變動和隨時麵臨荒野的威脅，大家反而更加注重當下，及時行樂。
    “他們的杆子上宣傳著要打擊不良誘惑。”
    “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是對不良誘惑說再來點。”
    蕭良覺得【真實】一定能在內城很好地發展起來。
    畢竟【真實】的教義是鼓勵人們麵對內心的真實需求，幫助人們從誘惑中解脫出來。
    和欲望神教的教義完全相反，但和內城宣傳語相合。
    不同地方的人們因為地域、文化、曆史的不同，有著不同的群體習性。
    對於經濟稍微發達的華城來說，他們要麵對生活中的種種誘惑，打擊因為不良的行為習慣導致精神崩潰或者受到汙染。
    而對於外城的人來說，哪有什麽不良誘惑，明明是他們狗屎生活的精神消遣。
    以一種苦中作樂的形式，對著不良誘惑說不夠。
    就像是生活對我豎中指，我扶著它坐下。
    經過這件事後，大家逛街的興致下降，停下腳步，正思考接下來該幹嘛。
    沈馳楓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華城城主楊助理打來的電話。
    聽說炎城參加城邦聯賽的異能者路過華城，於是，給他們安排了住宿的地方，並派了專車過來接送。
    沈馳楓說出來盧家四兄妹吃飯的地址，然後帶著幾人一起回去。
    一共12個人，安排了3輛車。
    楊助理知道盧家四兄妹的體格，所以其中一輛是特大號的保姆車。
    他們到達一家五星級酒店。
    尖頂建築如同宮殿般，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酒店的大門寬敞而氣派，巨大的旋轉玻璃門鑲嵌著金色的邊框，讓人能夠窺探到大廳裏的金碧輝煌。
    眾人下了車，仰頭看著麵前酒店，不由地咂咂嘴。
    “別怪我們沒見識，大城市確實不一樣。”
    走進酒店大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
    大廳的地麵鋪著華麗的大理石，光滑如鏡，反射出吊燈的光芒，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精美的藝術畫作。
    楊助理正站在大廳中央等候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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