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河將自己的雙臂抓滿了血痕，但那種奇異的舒暢感讓他幾乎閉上了眼睛。
    隨著血液的滴落，楚天河突然意識到自己找蕭良的目的。
    猛地清醒過來，他迅速拉下長袖，遮住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
    然後從兜裏翻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蕭良。
    “什麽東西？”蕭良明知故問，他就要聽楚天河自己說。
    “救命錢。”
    蕭良接過銀行卡：“你還差我一個外套錢。”
    楚天河想起自己從醫療艙起來渾身赤裸，第一眼看到旁邊茶幾上有一片破碎的袖子，就拿起來擦拭身體。
    等到擦到腳了，低頭才發現腳邊站著一個小機器人，舉著機械臂，上麵放著潔白的毛巾。
    藍色的像素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些委屈。
    似乎在好奇為什麽楚天河略過自己，寧願用一塊髒抹布也不想用自己折好燙好還熏香的毛巾。
    楚天河看著手裏的斷袖，對小機器人道歉：“不好意思，你太矮了，我沒看到。”
    小呆呆：“......”
    經過蕭良的提醒，楚天河想起來了，他看了看蕭良已經接過的銀行卡，憋了一句。
    “等會我再打到卡上。”
    蕭良甩了甩手裏的銀行卡：“這裏麵有多少？”
    楚天河：“一百萬，我把【寄生人】的獎金都給你。”
    蕭良吹了個口哨。
    楚天河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應該是給出了滿意的答案。
    他表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向蕭良道歉：“希望我昨天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我到晚上容易發病，尤其是血月出現的時候。”
    蕭良把銀行看揣兜裏，上下打量楚天河：“你是狼人嗎？”
    楚天河一愣：“什麽意思？”
    蕭良：“狼人會因為月圓之夜而瘋狂，你也會？”
    楚天河苦笑：“那狼人挺好的，一個月隻有一次，但我幾乎每天都會。”
    “那有點慘。”
    “嗯。”
    “那你都是因為晚上睡不著，所以解決了另外13個汙染場域。”
    “差不多，因為發病後，大部分時間我都不記得自己幹了什麽，但榜單會一直更新。”
    “你是哪裏人？”
    楚天河抬頭看了一眼蕭良：“我嗎？”
    “我在荒野出生，後麵加入了荒野騎士團，現在居無定所，哪裏有任務就去哪裏。”
    “這樣啊，那你認識胡龍嗎？”蕭良突然問道。
    “我知道，是我們的副團長，昨天，不，今天從血月監獄出獄，這個那些有空的人應該在監獄門口等他。”楚天河思索了一會，說道。
    蕭良：“他是犯了什麽事情進去的？”
    楚天河停下腳步：“有人說他是龍城某個大人物的清道夫，得罪了不少人，被人搞進去。”
    “不過，他進去的時候，我還沒加入荒野騎士團，具體細節我並沒有打聽。”
    蕭良若有所思，問了另一個問題。
    “這麽多年，他都在獄中，為什麽副團長的身份屹立不倒？”
    楚天河：“因為外麵還有一個‘胡龍’。”
    “什麽意思？”蕭良沒反應過來。
    楚天河指著走廊上的監控說道：“這個東西會偷聽我們講話嗎？”
    蕭良喊了一聲：“赫爾墨斯。”
    “在在在，蕭良先生。”赫爾墨斯從走廊上的顯示屏中冒了出來，看到楚天河後，還裝模作樣地打了聲招呼，“早上好，楚天河先生。”
    蕭良：“你在偷聽嗎？”
    赫爾墨斯：“這怎麽能算偷聽呢，這叫獲得麥克風權限，如果聽不到各位的說話，我怎麽做出回應呢。”
    蕭良轉頭看向楚天河：“他聽得到，那你還說嗎？”
    楚天河：“算了，反正什麽軟件都在偷聽，防不勝防，也沒什麽真正的隱私可言。”
    他當著赫爾墨斯的麵說：“胡龍有個克隆人，在他本人進去的時候，是克隆人在替他辦事，甚至接替了他清道夫的工作。”
    赫爾墨斯：“哇塞——”
    蕭良和楚天河轉頭看向他，他一下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好意思，二位繼續。”
    “現在的克隆人應該還不能完完整整繼承他的記憶吧？”蕭良問道。
    這個問題赫爾墨斯能回答。
    他在屏幕裏舉起了手：“當然，現在關於記憶清除的技術都還在試驗階段，副作用還很大，會連帶讓人那一段時間的記憶都出現空白。”
    “但華城現在已經用這個記憶清除技術用來清除精神崩潰的人的記憶。”
    “克隆人隻是克隆了模樣，行為習慣還有性格、思維都是後天可以改變的，對克隆體自己來說，完全是一個全新的個體，對別人來說，他就成了替身。”
    “龍城很多權貴在出生的時候，家族就會給他們克隆幾個，作為危險的替身。”
    “胡龍的替身是催熟的。”楚天河在旁邊補充，“他的出身普通，沒那個本事。”
    “你和胡龍有仇嗎？”
    蕭良問了這麽多，專門問胡龍，楚天河再蠢也知道什麽。
    蕭良沒否認：“胡龍想殺我。”
    楚天河說道：“賞金獵人講究信譽，你救了我一命，我不會對你出手，如果胡龍有什麽安排，我知道的會告訴你。”
    蕭良：“你這話講得我都不好意思收你錢了。”
    嘴上這麽說，銀行卡是一點也不準備掏。
    楚天河對此毫不在意：“區區小錢，我的命更重要。”
    “區區......”
    雖然現在蕭良的收入直接上升，但他沒忘記當初100塊殺人埋屍，還有100塊給黑玫瑰中介打工的經曆。
    聽到楚天河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蕭良覺得可以再問他多要一點糞土。
    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改行成為賞金獵人。
    但轉念一想，賞金獵人也有參差，他之前和黃不凡幹過，黃不凡接的都是找貓遛狗的活，雖然也殺人埋屍，但單子不多。
    收入這件事情還是要看人。
    蕭良合理懷疑楚天河的大部分收入是從獵殺汙染場域的詭異得來的。
    他下定決心，等城邦聯賽結束，他在龍城住一段時間，多解決幾個汙染場域。
    不是為了錢，隻是因為樂於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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