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僧多粥少的情況，有些人急紅了眼。
    發現自己根本擠不進鏡頭裏麵，他們決定另辟蹊徑。
    “嘭！”
    原本在搶奪屍體大腿的男人突然渾身僵硬，他的後腦勺被破開了一個血洞，眼中還殘存著對生命的眷戀，但身體已經失去了支撐點。
    男人瞬間癱軟在地，到死也沒有機會知道到底是誰殺了自己。
    場上的第二具屍體出現，但其他人已經不再驚訝。
    而是選擇抓取這一波流量，蹭屍體還熱的時候，蹭點熱度。
    有人開始裝模作樣抓住凶手，準備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命抵命的方式，對其處以極刑。
    一些觀眾的身份切換也很熟練，突然從看熱鬧的樂子人，變成了正義之士，開始等待這些出頭的人懲罰“壞人”。
    另一邊還沒有從樂子人身份脫離的觀眾，開始起哄爭吵，覺得大驚小怪。
    雙方的爭吵也給場上表演的人增添了流量和熱度。
    對於流量比較敏銳的選手迅速抓取機會，站在舞台上，代表著與正義之士相反的反派角色。
    有些人開始充當調停者，也有添油加醋的家夥。
    幾夥立場不同的人站在舞台中央，對著一地的殘屍還有一具新鮮且死不瞑目的屍體，上演著大型舞台對抗劇。
    觀眾的流量開始圍繞這一夥人打轉。
    至於那早就變成屍塊的第一名，他已經創造不出新的流量價值了。
    他對於其他選手的流量加持如同彗星閃過，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薛齊趁機跑到了守夜人麵前。
    他渾身虛汗，手裏還提著一條穿著鞋襪的小腿，身上全是血色印記，看起來狼狽不堪。
    顯然他也擔心自己的流量問題，第一選擇還是去搶奪屍體。
    憑借置換能力，他成功將自己和其中一條小腿進行了位置調換，然後趁著其他人沒反應過，趕緊換出去。
    “大，大哥，你喊我過來幹嘛......”
    薛齊低著頭說了半天，發現守夜人自始至終都沒看自己，而是注視著麵前的鬧劇。
    此時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由2波人的爭論變成了3、4夥人的混戰。
    而最初動手的那個家夥早就在爭吵中混了出去。
    他遊弋在人群周圍，時不時湊過去勸架，卻發現無人理會。
    最後他表情古怪的站在原地，看向鏡頭，仿佛在說——
    這群家夥連要審判的人長什麽樣都沒弄清楚，就開始指手畫腳地摻和......
    守夜人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把剔骨刀。
    刀麵鋒利散發寒光，拔出來的那一刻讓薛齊抱著小腿的手一抖。
    守夜人不管他的反應，而是甩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反手把刀遞給了薛齊。
    “？”
    啥意思？
    薛齊搞不懂守夜人在幹嘛，一臉懵懂地看著他。
    守夜人看他如此清澈愚蠢的眼神，抬手往他腦袋上一抽，然後抓住他的腦袋湊到嘴邊：“混戰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最好別死在這裏。”
    “比起死去的獎金，我更喜歡活的。”
    薛齊被守夜人輕飄飄的視線給看得毛骨悚然。
    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能輕易殺死自己，而之所以沒有動手，不過是在惡趣味作祟。
    就像是貓捉老鼠裏的貓，在對獵物一擊斃命之前，總是想要玩弄一番。
    此時守夜人和他的身份就是這樣。
    薛齊也不敢掙紮，選擇乖乖聽話。
    好死不如賴活。
    這點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守夜人見薛齊還算識趣，點點頭，把刀強行塞到他的手裏。
    然後抽出了他手裏的小腿，自己拿著。
    “這裏就我們兩個活人，我可不希望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出去。”
    “好......欸？！等一下，你什麽意思？”
    薛齊後知後覺，他細嚼守夜人的話，品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連忙追上去詢問，卻被混亂的人群攔住。
    隔著手舞足蹈的人，薛齊看到了守夜人揮起手中的小腿，朝那名跑出來的凶手狠狠劈了過去。
    骨裂的聲音，血肉崩壞的聲音還有鮮血濺射的聲音等等，在一瞬間充斥在薛齊的腦海中，畫麵也異常炸裂。
    但他腦中還停留著守夜人剛剛對自己說過的話。
    什麽叫這個汙染場域就他們兩個活人，那——
    薛齊迅速轉頭環視整個舞台，台上熱鬧非凡，台下人聲鼎沸......這些，都不是活人？
    不知道腦袋裏想到了什麽，薛齊抱著剔骨刀的手一軟，差點讓刀脫手。
    但想到周圍可能遭遇的危險，他又迅速抓緊手中的剔骨刀。
    咽了口口水，看向已經開始殺戮的舞台。
    守夜人高舉毀壞的小腿，半張臉上濺射鮮血，腳下的一體被打爆了腦袋，開瓢的腦袋就像是紅到發爛的西瓜。
    他朝著麵前的觀眾歡呼，鏡頭捕捉到他異常振奮的表情。
    “我會讓死去的第一名會用他的小腿陪我站到最後，你們就看著我把他們都殺幹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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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夜人的無規則殺戮開啟了一個信號，場上的其他選手也正式扒下虛偽的臉皮，拿出自己的武器。
    畢竟，手工博主、做飯博主、健身博主......總會有一些可用的器材。
    像是守夜人手中的剔骨刀就是從某個做飯博主手中順過來的。
    場上的混戰一觸即發，但大多數人手中都沒有武器，他們篩選對手的時候直接屏蔽掉了拿著小腿打人的守夜人。
    可守夜人才不管，他見人就追。
    不少選手被他追得滿場跑。
    “怎麽這家夥把人腦袋敲碎了，他手裏的小腿都沒變形？！”
    不少人發出感慨，直到那破碎的小腿肉掉下一塊，露出裏麵的骨頭。
    眾人才反應過來，罵了一句老陰比。
    那小腿脛骨散發著金屬的光澤，是鈦合金，難怪用來打人！
    武器在手，天下我有。
    守夜人就像是落入羊圈裏的野狼，雙眼冒著綠光。
    直到主持人敲響了結束的訊號，場上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所有人看向守夜人的目光都帶著憤恨。
    排名出來了。
    榜單前十有六具屍體，有些死在了守夜人手裏，有些死在其他人手中。
    但很快，下一輪比賽，屍體的名單又會刷新，畢竟流量新人層出不窮，更新迭代可以用秒計算。
    這場比賽，從欲望的狂歡，已經轉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
    可是，所有人都意識到一點——
    把競爭對手殺掉何嚐不是一種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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