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馳楓在最後結尾還說了一個消息。
    沈馳楓：你們之前不是好奇血月監獄的最裏層關押了誰嗎，現在可以告訴你們了。
    宋子鶴：誰？(д) ??
    沈馳楓：還是四騎士之一，瘟疫。
    ......
    蕭良收回手機，看此時已經玩鬧得差不多了，一把拉住想跑的黃不凡，兩人一起把院子裏的殘局收拾幹淨，才放人離開。
    午夜。
    這次的夢境依舊是和江林有關的記憶。
    但其中的信息量仿佛新年大禮包一樣，十分厚重，砸得蕭良有些暈乎。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被固定在實驗的床上，頭上還戴著一個插滿電線的頭盔。
    江林穿著白大褂就坐在自己的麵前，手裏提著一支毛筆，還有一幅看起來有年代感的卷軸，看起來不是在做實驗報告。
    蕭良覺得那隻筆有些眼熟......
    怎麽那麽像鄭開的神筆馬良。
    江林看出蕭良的呆滯，他嘴角含笑，手中的筆畫並未停滯，流暢得仿佛不受精神力的影響。
    “現在蕭陽體內的健全人格已經不少，你、園丁、先知、囚徒、魔術師......”
    “接下來你覺得還需要增添什麽能力？”
    “等等吧，其他人格還沒篩選出來，能力先保留。”蕭良聽到自己回答。
    他覺得和江林對話的人格可能是醫生。
    江林點點頭：“也是，這小身板也沒辦法一下容納太多汙染能力，萬一玩壞了就不好了。”
    “我可不想在外麵待太久，必須得找個人支撐這副身體，但蕭陽從接收到父母死訊後就沒有再醒過來了，需要喚醒他嗎？”
    “順其自然吧，實在不行，我們將另外的人格推到前台來就好了，用上你的洗腦能力，給他植入記憶，讓他認為自己就是個普通的正常人就行。”
    “嗬嗬，這個世界的普通？正常人？”
    清脆帶有諷刺的質疑聲響起，但江林隻是聳聳肩。
    “之前請你選擇，你不選，那隻能等待有一個人能回答我為止。”
    “殘酷的真相還是殘酷的謊言，你現在想選嗎？”
    蕭良看到江林就靜靜看著自己，似乎在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但醫生並沒有接招。
    “作為你唯一成功的實驗品，黎明科技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但他們已經發現你隱藏實驗的端倪，你現在自身難保。”
    但江林對自己安危毫不在意，他笑了笑，上挑的眼眸讓他看起來像一隻壞笑的狐狸。
    “你是在關心我嗎？”
    他收起了手中的神筆馬良和山河畫卷，說道。
    “如果他們真的找上門，作為我的病人之一，你的檔案肯定會被翻出來，不過別擔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似乎察覺到江林的意圖，醫生說道：“你又要假死重生？”
    “是啊，這個身份快走到盡頭了。”
    江林提前和醫生道別。
    “你差不多要出院了，如果某一天，聽到我的死訊，別驚訝。”
    “我還以為你會帶我走，畢竟我能照顧你。”
    “這個人我另有選擇，你好好照顧他們。”
    ......
    蕭良從床上坐起身，逐漸失溫的被窩昭示著時間的流逝。
    他慢慢咀嚼夢中的對話，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見證兩個“醫生”多年前的預謀。
    司十三出現在蕭良的床頭邊，手裏拿著鍋鏟，臉色焦黑，看起來被灶膛炸過一樣。
    同樣焦黑的還有他手中的那盤菜。
    蕭良眼神聚焦到他的臉上，鼻子猛地吸氣，勉強從焦糊的氣息中識別出那是炒雞蛋，而不是兩塊碳。
    他從被窩裏爬出來，拿過司十三手中的鐵鏟和黑蛋，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木然地說道。
    “其實你會呼吸已經很厲害了。”
    司十三雙眼放光，腦子裏隻聽到“厲害”二字。
    接下來的早晨，他就像是蕭良的二重身，黏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就差屁股後麵甩尾巴了。
    新年的第一天，蕭良先是去了陽光福利院。
    沈冰在和孩子們玩。
    詢問李媽媽的蹤跡後，他轉角看到了端菜的錢萊，兩人差點碰上。
    “我在這裏看到你怎麽一點也不意外呢。”蕭良說。
    錢萊表情有些羞赧，但語氣十分理直氣壯：“說明我心地善良。”
    蕭良點點頭：“那確實。”
    廚房裏的舒達看到蕭良，兩手在圍裙上搓了搓，一瘸一拐走了過來。
    “新年快樂。”蕭良笑著對他說。
    看到福利院積極向上的氛圍還有小孩們逐漸圓潤的笑臉，蕭良知道他們生活得佷好。
    從福利院出來，蕭良又去了李大富的家裏。
    然後看到了不少人。
    “你們是約好今天過來的嗎？”
    蕭良看著擠在客廳的櫻花妹、林蛋大、黃不凡還有沈馳楓，又看了看被眾人環繞在中心的小家夥。
    “我幹女兒太想我了，沒辦法。”
    黃不凡被卿安抱在懷裏，夾著嗓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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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嬰兒咿咿呀呀地睜著大眼睛，嘴裏笑得口水直流。
    “說你是幹媽，你還真變成娘炮了。”蕭良受不了他的德行，明明昨晚和兵棋打牌的時候還那麽狂野，差點把他的桌子掀翻。
    “你少在我幹女兒麵前詆毀我。”
    黃不凡大手捂住卿安的耳朵，把她整張臉都蓋住，小孩還以為他在和自己玩捉迷藏。
    激動地扭了扭身子。
    旁邊的林蛋大看著眼熱，伸出手：“快讓我抱抱。”
    李大富看到自家女兒終於安靜下來，抹了一把辛酸淚。
    蕭良看他確實憔悴了很多，嘴裏安慰道：“沒關係，苦日子還在後頭。”
    “她到時候看到什麽就會塞到嘴裏嚐一嚐，還會扔東西，還會拳打腳踢......”
    蕭良越說李大富的眼神越黯淡，最後他抿著笑說道：“但你會好了瘡疤忘了疼，看到她的小臉蛋父愛會無限湧現，恨不得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她。”
    李大富幽幽歎了口氣：“說得你好像當過爹一樣。”
    從李大富家裏離開，蕭良轉身去了精神病院。
    安老頭本來在勾搭一個隔壁房的小老太太，看到蕭良來後。
    笑眯眯推著輪椅過來，從屁股後麵掏出一個蘋果：“吃嗎？”
    “你洗了嗎？”
    “廢話。”
    蕭良剛準備把蘋果塞嘴裏，安老頭那句“當然沒洗”從旁邊傳了出來。
    原本張大的大嘴頓時收攏，蕭良把蘋果揣兜裏。
    “昨天黎明科技的那場大火你看到了吧，我看新聞都驚呆了。”安老頭又掏出一個蘋果，拿起蕭良的衣擺擦了擦就啃起來。
    “新聞上說是實驗爆炸的意外，嘖嘖，他們是在研究核武器嗎，那麽大的爆炸，真把我們觀眾當傻子。”
    從群裏知道更多內情的蕭良嗯了一聲。
    然後若無其事地說了聲：“我這次在龍城看到了周子音。”
    “啥？！”
    安老頭因為太驚訝，假牙留在了蘋果上。
    “江林呢？”他問。
    “他沒在。”蕭良回答。
    “哦。”安老頭看起來對江林沒什麽感情。
    蕭良看他努力拔蘋果上的假牙，眼眸低垂：“我本來以為他們都死了。”
    “你有沒有聽過禍害遺千年？江林這個人啊，是不會死的。”
    安老頭把門牙按了回去，砸吧砸吧嘴評價道。
    “當年他對我做了什麽，你還有印象嗎？”
    蕭良終於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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