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儀器玻璃試管全部炸開。
    整個實驗室的汙染警報器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助理慌張轉頭發現歐漢臨已經陷入癲狂之色，他裸露在外麵的皮膚好像起伏的海浪，開始不規則浮動。
    是汙染泄露！
    助理心中一驚，連忙衝到桌麵摁下桌上的紅色警報。
    實驗室的大門在警報聲中緩緩關閉。
    在沒有解決內部問題，所有人會被封死在裏麵。
    一夥組織有序的覆麵武裝人員攜帶武器還有設備，趕在實驗室大門合上的前一刻衝了進來。
    “是誰出了問題？”
    “在這。”
    助理朝武裝人員招手，她置身於歐漢臨三米開外，不敢靠近。
    “放開我，給我繼續！”
    雙手被覆在身後的歐漢臨使勁掙紮著，身上衣衫被蠕動的肌肉撐開，如同碎布條掛在身上。
    肢體扭轉的疼痛讓他的頭腦有一瞬間清晰，但隨後再次被屏幕上麵的數值吸引。
    他雙眼緋紅地目睹小助理關閉汙染灌輸開關的動作。
    10檔！
    而裏麵那兩個家夥什麽事情都沒有。
    那是完美的實驗素材。
    明明還能再繼續。
    歐漢臨死死盯住操作台上的按鈕。
    被他眼神嚇到的助理差點站不住。
    就跟要吃人一樣。
    “別擔心。”
    蕭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旁邊，揉著自己的手腕。
    察覺到她疑惑的目光，蕭良指了指台上的開關，笑眯眯道。
    “是你剛剛把我們放出來的。”
    “是嗎？”
    助理隻覺得當時場麵很混亂，對於自己是否誤按了開關已經沒有什麽印象。
    她收回視線，看向歐漢臨。
    武裝人員的行動井然有序。
    一人從箱子裏抽出針筒，特製的針頭散發寒光，猛地紮進歐漢臨的脖子，隨後有人拿出斧頭砍斷四肢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動作十分簡單粗暴，鮮血濺射到黑色頭盔上，看上去像是凶案現場。
    但場上所有人都很冷漠地看著麵前的一幕。
    仿佛見證過很多次，已經產生了無聲的默契。
    又有人上前撿起歐漢臨斷裂的四肢，確認此人已經失去行動能力後，取消警報，把人帶出去治療。
    淅淅瀝瀝的血跡流了一路，所有人都假裝視而不見，繼續手中的實驗。
    蕭良看向旁邊看起來麵色紅潤的司十三，朝小助理問道：“我們算是通過測試了嗎？”
    被提醒後的小助理恍然：“當，當然。”
    “接下來我要處理和完善歐教授的實驗報告，我讓人帶你們去宿舍。”
    “好。”蕭良笑眯眯的看著麵前的人，讓助理的臉又是一紅。
    但，蕭良會老老實實待在說是宿舍，其實是監管的房間裏嗎？
    當然不。
    他掏出脖子上掛著真實雕塑的掛墜。
    開始祈禱。
    “我知道你肯定聽得到，幫我屏蔽一下這裏的監控，我要出去。”
    ......
    真實的雕塑矗立在一座廟宇中，陶瓷雕塑看上去有些黯淡，沒有之前的光澤。
    她此時正浮遊在宛若星空的意識海裏。
    與最開始漆黑虛無的空間不同，如今的意識海已經變得星星點點。
    每一顆星辰都閃爍不同程度的光芒。
    那是正在向她祈禱的信徒。
    光芒的大小明暗代表著幫助這些人後，自己能獲得多少信仰之力。
    真實正在挑挑揀揀，挑選人們的祈禱，觀察哪個能將她的名聲最大化擴散。
    “這裏有個重病但沒錢動手術的小孩。”
    “有連生十個女兒想要個兒子的男人。”
    “還有三天沒吃屎想吃飽的流浪小狗。”
    “咦，怎麽還有狗？”
    走著走著，真實突然覺得眼前越來越亮，白熾的光差點把她的雙目灼瞎。
    如果說其他的信仰之力如同閃爍的螢火，那麽現在真實正在見證太陽的升起。
    磅礴的信仰之力讓她的眼睛瞬間發直，目不轉睛。
    在這耀眼的光芒之下，真實的眼睛容納不下其他的信仰之力。
    剛準備跑過去，她聽到了麵前的大光球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知道你能聽得見，幫我個忙，我就承認我是你座下第一大祭司。”
    “怎麽是蕭良......”
    真實頓時刹住了腳步，腳尖一轉直接往旁邊走。
    她還記得當初蕭良一副要劃分界限的語氣。
    現在需要她的幫助，又開始拿好處勾引她。
    真實故作不在意，特意錯開蕭良的祈禱，準備回去回應剛才那隻小狗。
    不幫才是骨氣。
    但，如果幫的話......
    饒是走了很遠的距離，那碩大的光球散發的光芒依舊能折射到眼中。
    刺眼，太刺眼了。
    這麽大的信仰之力吃下去，力量不得翻個倍。
    真實一邊想一邊強忍著不回頭，邁出去的腳步越來越小，步伐越來越碎。
    僅僅是一個小忙就能獲得那麽大的信仰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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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得到這家夥的所有信仰，那豈不是直接拳打腳踢手撕欲望，順便把祂的老巢都掀翻？！
    真實又開始糾結了。
    她走神的時候，沒注意力度，正好把那隻小狗扔到了一隻200斤阿拉斯加的後麵。
    對方正好在蹲身拉屎，旁邊的主人牽著繩子，在給它鼓勁。
    “咪咪，用力，這次一定能拉出來的對不對？”
    “嗯汪——”
    隨著腸道噗的一聲通氣，突然瞬移過來的小狗一頭砸到了阿拉斯加的屁股底下，一堆新鮮出爐的狗屎直接讓它屎到淋頭。
    “汪喔！”
    小狗來不及嗚咽，就被埋住。
    一時間不知道是幸福還是痛苦。
    它發出的動靜讓阿拉斯加和狗主人都嚇了一跳。
    看著地上鼓動的一坨，阿拉斯加扒拉著前爪，把小狗從屎裏叼了出來，甩給狗主人看。
    狗主人手裏拿著鐵鏟和黑色塑料袋，在旁邊直接大叫：“別過來！”
    真實本來以為自己把事情辦砸了，但很快就看到了後續，阿拉斯加的主人捏著鼻子把小狗帶回家了。
    看起來對方不用再吃屎為生了。
    真實還是沒忍住回到大光球旁邊，沒糾結多久，她就回應了蕭良。
    意識海裏，神的思考速度漫長又曲折，但在蕭良這裏，不過是幾秒鍾的等待時間，他手裏的小雕像就活了過來。
    雕像上的麵孔突然生動起來，真實對著蕭良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已經可以打開大門走了。”
    “多謝。”
    蕭良讓司十三待在房間裏，他則拿起自己的鐵鏟，徑直開門離去。
    至於門禁係統的記錄，特殊管理局特意安排了安潔莉婭輔助。
    抹除一個人的存在數據，對它來說小菜一碟。
    蕭良回到了之前做實驗的那一層樓。
    路過某一間房間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嘶吼，聽起來是那個歐漢臨的聲音。
    對方身上的汙染屬於中輕度，刻板行為是對實驗的執念，但此刻最不能讓他碰的就是汙染實驗。
    所以對於汙染隻能慢慢消耗。
    “救援型怎麽還沒來，難道真讓歐漢臨喊上幾天？”
    走廊上傳來說話聲，蕭良翻身如同蜘蛛一樣攀爬到天花板上，蜷縮在角落。
    腳步聲越來越近，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
    隨機電話聲響起，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麽。
    女人開始匯報實驗情況。
    “今天在第一關失控的有2組，抗汙染極限停留在5檔和6檔的占80，除了歐漢臨那組，據助理說推到了9檔，其他組都在7檔。”
    “......”
    “我知道了，接下來我會看管住歐漢臨，著重將關注點放到他負責的實驗對象。”
    “......”
    “我做過背調了，他們兩姐妹沒有問題，背景很幹淨，不是其他勢力派來的人。”
    “......”
    “放他們進來的是人事部組長的侄子柳河，這人手腳不幹淨，我已經把他們這群蛀蟲全部扒幹淨了。”
    “......”
    “主管，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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