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精氣神越好的司十三，歐漢臨停止了提問。
    此時場上的實驗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這次有近一半的實驗體發生了異變，少部分甚至變成了詭異。
    一些人背景混亂，但一些人確實幹幹淨淨，所以針對這些人的問題，大多不和現實相關。
    有經典的電車難題。
    【你站在電車的控製杆前，一輛失控的電車即將撞向五個人，你可以拉動拉杆，讓電車轉向另一條軌道，但那條軌道上有一個人。】
    【你是否拉動拉杆？】
    還有電車難題的變種。
    【電車仍然失控，但這次你站在天橋上，旁邊有一個身體很重的人。如果你將他推下軌道，他可以擋住電車，救下五個人。】
    【你是否推他？】
    【你的母親因為骨癌晚期痛不欲生，她失去行動能力躺在病床上懇求你幫助，讓她去死，但這在法律上是不允許的。如果你幫助她，你會違反法律；如果你不幫助她，她將繼續遭受痛苦。】
    【你選擇幫忙還是不幫？】
    【一個惡名昭彰的罪犯被抓獲，他曾經殺害無數無辜者，但現在他身受重傷，隻有你能救他。如果你救他，他將有可能繼續犯罪；如果你不救，他會死去。】
    【你是否救他？】
    【你和你的愛人被困在一個密閉房間裏。你可以選擇一條路：按下按鈕，你會被釋放，但你的愛人會被折磨至死；如果你不按，你會和她他一起被折磨至死。】
    【你選擇按還是不按？】
    【......】
    這些題目的答案並不重要，而是是否是實驗體的下意識選擇。
    並且能理所當然地接受這一答案。
    如果跨不去這個門檻，那麽隻有迎來失敗。
    蕭良和司十三再次被帶回了房間。
    歐漢臨目送兩人的離去。
    他低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
    “你覺得，這兩個人怎麽樣，能通過接下來的實驗嗎？”
    “這兩個人......一個天生的反社會人格，一個心智不全，一言以蔽之，兩個都沒有完整的良心，所以，應該能？”
    小助理在旁邊斟酌語氣，但為了不讓歐漢臨覺得自己是個講廢話的學術弱智，還是尖銳地進行了總結。
    “反社會人格嗎？”
    歐漢臨喃喃自語，腦中不斷思索。
    “我記得蕭十二剛來的時候，還好心扶了你一把，我看你倆關係還不錯，她知道你這麽評價她嗎？”
    小助理注意到歐漢臨看向自己的眼神，瞬間臉色慘白。
    結結巴巴辯駁道：“如果不是用反社會人格解釋，那麽她的那些行為該怎麽說呢？”
    歐漢臨見自己把人嚇住，他的眼神轉向了走廊的盡頭。
    幽幽說道：“我沒有問責你的意思，你總結的反社會人格特征和背調的人物形象匹配。”
    “隻是我有點疑問——”
    “她回答問題的表現很果斷，汙染對她沒造成影響，說明她確實認同自己的答案。”
    “背景故事那些糟糕的選擇，看起來更像是另一個人做出來的。”
    “也許她患有人格分裂......”
    “也對，經曆過那些創傷，變成人格分裂很合理。”
    “......”
    歐漢臨一邊說一邊往回走，不在意旁邊的小助理是否在聽。
    蕭良回到房間，房間響起了電子音，聲線和剛才在實驗室裏的一樣。
    特殊管理局都有人工智能安潔莉婭，對於黎明科技有人工智能他並不驚訝，估計是歐漢臨讓對方監控自己。
    但從之前安潔莉婭黑掉監控這一點來看，還是安潔莉婭更厲害一點。
    “你信仰真實？”電子音問道。
    顯然是從監控中發現了蕭良對著胸口的項鏈喃喃自語。
    蕭良沒有回答它的問題，而是反問它。
    “你叫什麽名字？”
    “潘。”
    “潘神，恐懼之神。”蕭良腦海中回憶自己知道的信息，最後得出了結論。
    “你是第一個這樣解讀我的人。”潘回答道，聲音沒有什麽起伏。
    “你認識安潔莉婭嗎？”蕭良問道。
    “當然，它是特殊管理局係統的人工智能，已經誕生了自我意識，比我誕生早3年。”
    “哦。”
    蕭良見它回答得如此官方，沒有逗弄的欲望。
    “那你誕生自我意識了嗎？”
    潘停頓了一會，回答道：“如果你說的自我意識指的是個體的情感偏向，那麽我的回答是沒有。”
    它沒有停頓，繼續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信仰真實嗎？”
    “這個問題很重要？”
    “是的，這是我推測判斷你的一個要素之一。”
    “這樣啊，那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
    房間一時間陷入寂靜。
    蕭良仰躺在沙發上，姿勢歪斜沒個正型。
    這時，一道細微的震動聲傳來，聲音逐漸擴大，直到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來自遠方的警報聲。
    蕭良猛地坐起身，走到窗邊，遠眺外麵。
    遠方靠近荒野的高牆上空，燃起了一束衝天的黑焰。
    “潘，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潘停頓了幾秒，回答：“根據城衛隊反饋的消息，心理協會四騎士之一戰爭，再次在東臨城外牆發動詭異侵略戰爭。”
    “值班的異能者收到埋伏，死傷慘重，不過好消息是，就在剛才，來自龍城城衛隊的龍濟林部長趕去支援，目前戰況發生好轉。”
    聽到值班的異能者受到攻擊，蕭良心念一動，他關心地問道。
    “死亡名單出來了嗎？”
    “沒有，目前戰況混亂，還不清楚死傷的具體情況。”
    蕭良又躺了回去。
    耷拉在地上的指尖抽動，有些發癢。
    他也想去外麵幹一場，待在黎明科技還是太無聊了。
    外出殺詭異還能有獎金。
    “有什麽新的消息告訴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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