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審訊室的江信對於自己背後之人的身份閉口不談。
    至於他發起的伊甸計劃和江林的研究有多少重合之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江林不過也是個剽竊者。”
    江信嘴角揚起不屑的弧度，“他偷了蕭文毅和季凰的研究成果。”
    “在他們夫妻倆死後，江林不是還在繼續研究麽。”
    蕭良乍一聽到了自己父母的名字，有些愣神。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的父母了，兩人的聲音和外貌在他的心中已經變得朦朦朧朧，當年的意外讓他連一張照片都沒有保留。
    還是江林將他父母的工作證打印了一份給他。
    所以聽到蕭文毅和季凰的名字，蕭良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尤其是隨後聽到江林剽竊報告的事情。
    蕭良不由開始多想。
    正如之前找到的那些報道和雜誌所說，如果江林和他的父母真的是朋友，那麽，他在精神病院遇到江林，是巧合還是江林故意的......
    難道從他出生起，人生軌跡就在江林的算計之中，那他父母的死，江林是否也有參與？
    看到蕭良擰眉走神，龍濟林在旁邊說道。
    “別被一言之詞蒙蔽啊，這些家夥最擅長將真相用蒙太奇的手法說出來，故意引人誤會了。”
    “我知道。”蕭良低聲回答。
    有時候看到的真相隻代表了一部分，並非全貌，不完整的視角會帶來選擇的偏頗。
    蕭良再沒弄清楚所有真相的時候，他隻是將這塊拚圖保留於心，等待後麵的拚圖徹底出現後再拚接出全貌。
    “你不再聽聽？”
    見人轉身就走，龍濟林出聲挽留一下，然後得到了對方幹脆利落的背影。
    門外司十三看到蕭良走出來，微微一笑，走到蕭良身邊，並排前行。
    蕭良突然刹住腳步，在司十三沒反應過來前湊近，一手抓住他的腮幫子。
    用力之大讓司十三的兩頰肉鼓了起來，上麵還有他的手指印。
    司十三雙眼瞪得圓溜：“......”
    蕭良抓著司十三上上下下掃視了他一眼。
    突然注意到這家夥最近長高了不少，快要到自己的肩膀。
    但更大的變化是司十三雙眼有神了，好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連帶著臉上也有了小表情，看起來沒那麽笨了。
    蕭良最後將視線停在了司十三的臉上，他直視司十三的雙眼，似乎想看清隱藏在那雙漆黑眼睛後的靈魂。
    是人，還是蟲？
    司十三第一次和蕭良這麽近距離接觸，他先是一愣，然後低垂眼眸，不好意思和蕭良對視。
    蕭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了然：“你和小左一樣。”
    什麽小左？！
    什麽一樣？！
    他才不是大蚯蚓！
    司十三聽到蕭良把自己和小左劃為等號，突然覺得生氣，他才是哥哥的弟弟，小左算什麽東西。
    正當司十三哇哇亂叫急得要說話了，蕭良猛地鬆開他的臉頰，得出結論。
    “你們倆都是需要汙染才能生存。”
    “以前你看起來像個智障可能是沒吃飽......”
    蕭良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
    難怪許秋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司十三喜歡吃什麽，原來她也不知道。
    虧他還一直做不同的飯菜給司十三吃，想知道司十三的喜好。
    沒想看這家夥真正需要的是汙染。
    說不定司十三變成智障是因為沒吃飽，為了節能，把大腦關閉了。
    畢竟大腦不思考也會消耗20的能量。
    司十三在蕭良眼中的形象頓時變成了，跟著不靠譜的大人遭到虐待，長不高長不胖的小可憐。
    “......”
    司十三沒看懂蕭良憐憫的眼神，隻是兩手摸著自己的雙頰，臉色有些泛紅。
    哥哥摸他了欸。
    終於不是賞巴掌或者喂鐵鏟了。
    真好~
    眼看蕭良越走越遠，司十三屁顛屁顛地追上去，雙眼的亮光估計能充當遠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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