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荒野瘋狂趕路的蕭良和楚天河，一路上解決了不少往東臨城趕過去的詭異。
    蕭良借由先知的眼睛才注意到，被他殺死的詭異，身上的汙染力量就會被他吸收近體內。
    聯想到江林之前的實驗，很難想象他的體內到底收容了多少汙染。
    他感覺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影影倬倬。
    那是他素昧蒙麵的兄弟姐妹。
    “等，等會，休息一下。”饒是楚天河，他都忍不住叫停。
    他抬頭看了眼蕭良，發現他身邊站滿了人影，頓時覺得腦袋好痛。
    連忙避開視線。
    兩人渾身髒汙，染上了不少血跡，站在原地稍微修整。
    蕭良感受到一股命運的牽連，他仰頭看向了天空。
    隔著老遠就看到了一個渾身熒光的人在天空劃過拋物線。
    對方粗碩的命運線既連接著自己，也有欲望母神，隻是一眼，蕭良就認出來被打飛的家夥是誰了。
    【真實】
    蕭良踩在楚天河的手上，往天上一跳，一個跳步接住了真實。
    此時的真實看起來成熟了不少，身形和雕塑上的女神一模一樣。
    完美的曲線和聖潔的容貌，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之情。
    而真實的表情則生動很多，當發現接住自己的是蕭良時，她有些驚喜又有些難堪。
    當初信誓旦旦離開蕭良，準備大幹一場讓人刮目相看，結果轉身就讓他撞見自己被打飛的場景。
    “你把力量都分給了你的信徒。”
    蕭良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指出了她為什麽這麽虛弱。
    沒想看蕭良竟然看得出來，真實開始懷疑麵前的長袍是先知，但又感覺氣質不對，先知那個身板接不住如同炮彈一樣飛過來的自己。
    而且先知不是這種語氣。
    “對。”
    雖然不明白蕭良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真實並不打算管，她解釋自己的原因。
    “女神會庇佑她的信徒，而且他們需要有能力自保。”
    “連自己都自身難保，還去管他們。”蕭良聽她的解釋，像是在諷刺真實的不自量力。
    “你懂什麽，神明不能辜負信徒的信仰。”
    真實情緒激動，說話的時候又嘔了一口血。
    畢竟信徒發展再快，也無法趕上欲望神教幾十年的積累，所以真實並沒有選擇將信仰的力量集中在自己身上，而是分攤到信徒的身上，作為神明的祝福。
    反正也打不過欲望，還怕惹眼引起欲望的注意，提前滅口。
    本來之前龍濟林找她來幫忙定位欲望的時候，就遭到反噬重傷，別說剛剛打飛她的泰坦，就連旁邊的楚天河都能打飛她了。
    偏偏在最狼狽的時候撞見了最想在他麵前裝逼的對象......
    蕭良一眼就看透了真實的想法和計劃，甚至知道解決辦法。
    他也逐漸接受這種一看便知曉來龍去脈的能力來自先知，很怪異的感覺。
    把自己比作一團紅色橡皮泥，那麽先知就是白色橡皮泥，兩人融合在一起，不僅體積變大，顏色也不一樣了，好像變成了一個新的人。
    有點像人格融合。
    蕭良幽幽歎了口氣，問道：“你想重新回歸神格嗎？”
    真實：“當然想！”
    “做夢都在想！”
    蕭良知道她說的是真話，輕笑了一下。
    “那我把我的汙染力量暫時借給你。”
    蕭良說完話，他就感覺到身邊突然出現了很多人。
    “蕭娘！”他聽到了鸚鵡的聲音。
    肩膀上搭著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魔術師。
    還有守夜人、醫生、囚徒、幸運兒、屠夫、“媽媽”、作家、搗蛋鬼、漁夫......最後，出現在他左邊的是一個小人。
    圓滾滾的身材搭配燦爛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傻氣，是五歲的主人格，蕭陽。
    守夜人借著翅膀，飛到蕭良的麵前，指著身後。
    “幫助真實重回神格，需要吞噬你體內大部分汙染力量，大家會陷入沉睡，不過我、囚徒和醫生不會將能力交出去的，因為我們接下來大有用處。”
    “當然，你也該去休息一下了。”
    “窺探命運的代價太大了。”
    守夜人抬頭看向天空，在他的眼中，隻有清澈的銀河，但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星空，看向了別處。
    “剩下的交給我們吧。”
    蕭良隻是看見他們，就湧出一股熟悉的情緒，雖然記憶中素昧蒙麵，但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卻不會騙人。
    他朝他們點頭致意，眾人的表情都是統一帶著笑容。
    蕭良摸上了真實的額頭，將自己額頭也貼上去。
    “你知道嗎，我最近才知道，我體內的每一個人格都吸納了遠超s級異能者能容納的汙染，可以說，我是這個世界裏最大的汙染物。”
    “......”
    真實不知道蕭良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話，但她安安靜靜地聽。
    兩人額頭相抵，一個有著常人的滾燙，一個冰涼不似人類。
    “我給你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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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聚了裏世界最強汙染物，帶來的信仰之力。
    蕭良身邊的人格逐漸變得黯淡，
    真實的身軀在瞬間膨脹。
    蕭良感受到一股脫力，眼前有些朦朧。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還在看向天空。
    他看到有一道幾乎要斷裂的命運線，距離十分遙遠，和其他命運連接十分不一樣。
    好像來自炎城的方向......
    守夜人在瞬間抱住他並接手了身體。
    蕭良身上的長袍一瞬間破損，一雙漆黑如夜的翅膀從他的背脊上張出來。
    黑色包裹手臂，守夜人肌肉猛地發力，眼疾手快將開始變身的真實扔回了人類戰區。
    真實散發熒光的身體在夜空中如劃過流星。
    守夜人看向了遠去的身影，朝旁邊的楚天河一笑。
    楚天河在剛才就注意到蕭良身邊的那些人影竟然在消失。
    他不知道讓真實恢複神格需要多大的代價，但是他此刻選擇保持沉默。
    守夜人見他如此識趣，伸手提住楚天河的褲腰帶，兩人往天際飛去。
    “時間很緊，要加快點速度。”
    兩人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隻留下殘影。
    真實感受體內力量的磅礴，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祂幾乎眼眶落淚。
    祂的身軀逐漸變得龐大，身體發過荒野帶來一陣陣狂風，沿路的詭異被席卷而飛。
    “那是什麽？！”
    戰場上，有人驚訝看向朝這邊飛來的身影，心中隱隱絕望。
    不會又來一個吧......
    欲望心中隱有觸動，祂帶著複雜的情緒看向逐漸靠近的身影。
    真實最終放緩身形，抵擋在了欲望母神麵前。
    兩人的碰撞頓時煙霧彌漫。
    等到霧氣散去。
    眾人視線聚焦，麵前一紅一白，天使麵龐魔鬼身材的神隻相向而立。
    欲望母神眼神複雜，思念、欲望、仇恨......情緒交織，眾人沒想到那麽大張臉能表現出這麽多的情緒
    而真實的眼神隻有惱怒，對於兩者的關係，祂早就走出來了，反而是欲望停留在過去，不肯放過彼此。
    祂神色複雜地對自己的弟弟妹妹說道：“停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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