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易天行怔住了：“不會吧？”
    “怎麽不會，要是沒有失蹤，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主要是打聽到這兩人失蹤前曾經找過易天行，所以才來求證一下。
    “我們這邊沒有接到報案，我也沒有去查，您就是問我，我也說不個子醜寅卯來。”易天行伸手撕了個雞腿，啃了起來。
    “這兩人和日諜有關。”
    “嘶！”易天行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抵著舌頭喊出破音：“這怎麽可能？”
    “真的，我們抓到一個日諜，反反複複的審了好幾天，才捋出這條線索，結果找到雜貨鋪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見易天行失態，姚定方就滿意了。
    那個交通員狡猾的很，審了好幾天，才吞吞吐吐的交代了些事情，要不是想著對方還有沒有吐幹淨的情報，他恨不得一槍崩了對方！
    延遲了那麽多天，能找到人才有鬼了。
    好在，雖然電台也沒有找到，但找到了藏的非常隱秘的密碼本，總算沒有白來。
    “特麽的，居然是日諜？他們還敢找我買警員的名額？”易天行氣的拍桌子，恨聲道：“要是真賣給他們，我真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說不清楚了，幸好失蹤了！”
    看到易天行一臉慶幸的樣子，姚定方不置可否。
    現在這小子已經落入上頭的眼，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肯定是要重用的，他當然不會說掃興的話。
    至於甄別的事，話說，他都不知道篩查過多少遍了，都沒有查出問題，再查也就是走過場而已。
    “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姚定方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隨手扔在一邊：“之後有關那裏的情報，一定要及時投放到死信箱。”
    “是。”
    “好了，走了。”
    姚定方來的突然，走的也快，易天行看著投入黑夜中的身影，直歎氣。
    又演了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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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碼頭附近的茶樓包間
    賀其睿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約定的地點，敲響了包間的門。
    “請進。”
    推門而入，看到坐在窗邊的姚定方，對方也看了過來。
    “賀組長，沒想到處長會派你過來。”姚定方站了起來，親熱的伸出手來。
    賀其睿目前的職位雖然沒有他高，但人家世好，有的是平步青雲的機會，而他這樣的，要是沒有足夠的功勞，想向上走可不容易。
    好在最近他得了不少的功勞，再積累積累，再進一步也並非不可能。
    “姚科長，幸會。”賀其睿伸手與之握了一下，坐了下來，摘下帽子放在桌子上。
    “對了，賀組長，你好像也是浙江警官學校畢業的？”姚定方為他倒茶。
    “姚科長說的不錯，正是因為這個，處長才派我來的。”賀其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緩緩道：“我接到命令後，就給他寫了一封信，昨天見了他一麵。”
    “哦？不知道賀組長可有什麽發現？”姚定方立即半倚著身體側耳傾聽。
    “說實話，我和他確實是同學，而且也住在同一個寢室，但是，易天行這個人，平常不怎麽愛說話，成績也是一般般，我留意的並不多，隻是沒有想到，一個在學校這麽老實的人，做了警察之後，變化會這麽大。”
    姚定方頓時來了興趣：“怎麽說？”
    “我打聽了一些，聽說此人進了警局之後，剛開始還行，後來，嗬嗬，雖然有點能力，也算不上是屍位素餐，但是，中飽私囊，賄賂上司謀求上位，算不上是中正之人。”
    姚定方頓時無語。
    總感覺姓賀雖然在說易天行，但實際是在隱射他！
    現在國黨的人，有多少是真正正直的人？
    他曾經也正直過，但結果呢？
    無錢無勢被人擠兌打壓！
    要不是他開了竅給自己弄了點錢，賄賂了上司，又加上有點能力，這個科長的位置，怎麽能落在他的頭上？
    “嗬嗬。”他皮笑肉不笑的接話：“賀組長說的是，不過嘛，人無完人，隻要他是忠心的，這點小毛病，並非不能容忍。
    再說了，隻要他心中有所求，才能為我們所用，你說對不對？”
    賀其睿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就隱藏了起來，從懷裏內兜中掏出一疊紙：“這是上麵讓我帶過來的，請姚科長閱過即焚。”
    姚定方接過，很快就把內容翻看了一遍。
    這些都是警校的記錄，易天行的成績確實不亮眼，除了破案能力，其他可以說是平平無奇。
    但不得不說，成績代表不了一切，就衝對方入職之後，這麽快就適應了官場法則，短短幾年間，就從警長做到科長，就說明了一切。
    沒有發現可疑之處，他也從懷裏掏出一個檔案袋：“這是我查到了有關他的情況，請賀組長帶回總部。”
    賀其睿看了一眼用蠟密封的文件袋，慎重的放進懷中：“放心。”
    “對了，賀組長要在上海逗留幾日？姚某做東，請賀組長……”
    “不用了，我們不宜再見麵。”賀其睿搖頭拒絕：“我這幾天會住在舅舅家，大概一周後會返回金陵，如果姚科長還有什麽吩咐，可以派人通知我。”
    “沒問題。”姚定方笑了笑。
    被這種高官子弟拒絕，他一點都不意外。
    他們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根本看不上他們這些底層的人！
    目送賀其睿離開，姚定方又抽完一支煙，才站了起來。
    和賀其睿一比，他突然覺得易天行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憐了，都是出身不高，但一心想往上爬的人。
    他肯定是看出來楚耀庭並不是真心想提攜他，而且，那時候他又沒有明確告訴易天行要拉他進特務處，在有機會攀上“仁社”的時候，怎麽可能放棄？
    目前官場上，同為“仁社”的官員何其多？
    而且個個都是位高權重，隻要有人稍微提攜一下，就受用無窮了！
    這小子的運氣比他好多了！
    他要是有“仁社”這麽個後台，現在何止一個科長？區長都不在話下！
    從茶樓出來，在門口招了輛黃包車。
    “科長，我們的人跟上去了。”車夫一邊跑一邊報告。
    “嗯，注意不要被發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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