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振海也在旁邊湊趣說：“哈哈，二位領導，咱們這拖拉機是在廠子裏製造出來的，將來是不是有可能......”
    劉部長和畢副部長互相看了一眼，立馬明白了王振海的言下之意。
    劉部長啟口說道：“振海啊！這事兒我們需要回到部裏商量後再決定！老畢！我們先行吧！”
    說完話，劉部長與畢副部長便準備轉身離開。
    而此時，王振海立即慌了，直接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別走呀！領導，這種事情還有什麽需要討論的？您看我們的條件多好，材料一應俱全，加上高陽同誌在場指導，在740我們廠是最合適的選擇了！您說是不是？”
    他豈能容許他們就這樣離去？尤其記得，劉部長之前已經說過類似的話很多次了——每次都說是回部裏商討，然而最後卻從不包括他王振海的工廠。
    不論是對電風扇或是電動自行車的生產權，王振海都隻能幹看著別的廠賺得盆滿缽溢，自己則在一旁焦急如焚。
    因此，這次拖拉機項目的爭取上，他已經打定主意：不論是誰想染指，即便得守在工業部大門也要把機會保住。
    畢副部長回應道：“振海，我們知道你的急切，但是你不急於這一時，上次我們不是給你多分配了幾名技術員了嗎？”
    王振海微微嘟囔著說：“兩位首長，那僅僅是技術員而已，維修機械他們還能勝任，至於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他們能做得了嗎？”
    接著，王振海似乎想起什麽，緊接著提出：“不如這樣吧，兩位領導！我也不要求多，隻要像高陽這樣的兩位專家支持就可以了，不多要求！”
    此話讓劉部長和畢副部長相視而笑。
    劉部長半開玩笑地說：“振海，如果真找到兩個像高陽這樣的人給你，那我就拍板決定：不論是電風扇生產線還是電動車生產線，全都移到你的廠裏，你看如何？”
    對此，王振海隻是一陣尷尬的笑容，心知這樣的情況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畢副部長適時緩和了氣氛：“好了，振海！關於你的要求，我們會認真考慮，並且會考慮到你的工廠的實際狀況。”
    盡管心中明白這是極限條件了，但王振海依然勉強答應。
    緊接著，兩位領導將視線投向了高陽，對他說：“高陽同誌，我們就回去了，你放心，對於你在這件事上的貢獻，我們會給予適當獎勵的！”
    高陽謙遜地揮了揮手：“兩位領導，請不必掛念此事。
    其實，我一向並不十分看重獎勵。”
    劉部長笑著表示：“哈哈，話雖如此，但該得的獎勵一定不能少。
    你就安心等待好消息吧！”
    高陽點頭致意。
    之後，兩位領導再無多言，直接離去，離開前，帶走了那份寶貴的拖拉機設計圖紙。
    此刻場上留下的隻有沉默的高陽以及心情沉重的王振海。
    看到朋友如此沮喪，高陽出聲安撫道：
    “廠長，不要太擔心了。
    我想這台拖拉機的研發權應該還是有很大概率會落給我們的！”
    聽此言，王振海立刻抬頭，臉上浮現了希望的光，“真的嗎？”
    高陽堅定地點頭：“確實如此！就像廠長你自己所說，這台拖拉機是我親手製造出來的，對我而言熟悉得很，將來還需我訓練一批修理維護人員，我自然不會跑得太遠。
    而材料方麵的需求就更不在話下了！”
    高陽的話使王振海頓時振奮起來：“對對對！阿陽，說得太棒了！”
    但緊接著，高陽就給了他一瓢涼水。
    “可是，王廠長，您也別太激動，如果這個項目真的批給我們，你將麵臨大量的工作呢！”
    王振海疑惑地看著他：“你是說？”
    高陽耐心解釋道：“想想看，一旦項目落到我們頭上，除了招工外，還有諸多事項亟需處理，比如冬季施工的問題以及春暖花開前的各項籌備。
    而且人員培訓和日常管理更是不容忽視，這些可都不簡單哦！”
    聽罷高陽的話，王振海頓感壓力山大。
    顯然，工廠與軍隊的情況截然不同。
    在軍營，指揮若定，不聽話的士兵可以適當教育；但在工廠，管理人員如果打罵工人，輕則被舉報，重則丟工作，這裏麵的人際關係遠比軍隊複雜得多。
    看到王振海一副苦惱的模樣，高陽輕笑道：
    “好了，王廠長，您仔細想想，先歇歇再說吧，我先告辭了！”
    王振海此時心裏五味雜陳，帶著矛盾的心情離開了與高陽的談話。
    整個下午，高陽都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務，一直到下班鈴響後，他隨眾人回家。
    路上，他恰好遇到了扛著一捆鋼管笑談歸來的易中海和賈東旭。
    看到易中海手裏拿的鋼管，高陽明白了，那是易中海為自製暖氣的成果。
    盡管如此，他也沒過多留意，徑直騎自行車超過了兩人，趕回家中。
    賈東旭望著疾馳而過的高陽背影，不由讚歎道：
    “師傅，真厲害，僅僅讓大娘指點一二就能做出這套暖氣設備，我看不久的將來您肯定能晉升到八級技師！”
    易中海謙遜回應：“哪裏，這不是什麽難事，像東旭你隻要勤學苦練一陣子也能做得出。”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他臉上顯而易見的得意顯示出了對徒弟讚譽的滿足。
    “嘻嘻，那我也要抓緊時間升職稱，攢夠了錢就先給師傅家裏裝一個暖氣，然後再給我自家的裝。”
    賈東旭笑著說。
    對此，易中海滿意地點點頭。
    他沒有選錯，能找到一個這樣孝敬的老年伴侶的確值得欣慰。
    “我不急，東旭，師傅我雖不算富有但也攢了一些錢，等你攢夠了先給自己裝一個就好，師傅這邊就免了吧！”
    賈東旭笑著答應：“嗯，我知道了！”
    說完悄悄側臉，確保師傅看不見時，臉上的表情變換不定。
    對於師徒二人的談話內容，高陽絲毫沒有關注。
    他接上母親，徑直返回了家中。
    回到家，高陽忙著給兩間房供暖，而母親則下廚準備晚餐。
    吃過一頓清淡的晚宴後，高陽在母親房間與其閑聊。
    同時，院子裏不少鄰居也在老太家聚集，
    畢竟，今天老太家也要安裝新的供暖係統，大家都感到十分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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