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這位老爺爺估計不是上三旗的就是下三旗的
    這位老爺爺估計不是上三旗的就是下三旗的。王二麻子心平氣和地說：“老前輩，我誠心要買，您就趕緊賣了吧。您在外頭是不是還欠著早餐錢或者酒館裏的酒錢呢？”
    王二麻子知道這些遺老都喜歡賒賬，裝成大佬的樣子。正陽門裏的那位老頭喝的都是廉價散裝酒，還總喜歡賒賬呢，卻還要擺出一幅傲慢的態度。現在糧食緊張，大家都不太容易，但好東西還是有的。
    “你給我滾一邊去，砸碎了也不賣給你。”
    老爺爺指著王二麻子說。
    老爺爺把木盒放在旁邊，準備與王二麻子吵架。王二麻子則風輕雲淡地問：“老前輩，您多大年紀了？這麽大年紀了，火氣還這麽旺？您晚上吃飯了嗎？”
    王二麻子自言自語：“我們家今晚吃的紅燒羊肉和白米飯，那大米飯一顆顆晶瑩剔透，紅燒羊肉更是油亮美味。老先生，您有多久沒吃過這樣的羊肉了？”
    老爺爺直接扭過頭不看他。王二麻子邊吃著山楂果邊描述肉菜。沒多久，老爺爺的肚子開始咕咕叫。
    老頭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把盒子放在地上抱怨道：“你這個孫子有病啊？就不能等一會兒嗎？”
    王二麻子指著盒子說：“拿過來讓我看看行不行？”
    老爺爺極不情願地遞給他，並說：“我隻換糧食，你要是給錢就別來找我。”
    王二麻子打開盒子，被裏麵的東西嚇了一跳——晚上的市場上，這銅鏡讓他想起了一個看過的恐怖電影。王二麻子心裏嘀咕，雖然在這裏造不成真鬼，但也夠嚇人的了。
    老爺爺得意地說：“我的銅鏡保養得非常好，絕對是一絕。”
    王二麻子深吸一口氣打斷他，“老先生，聽您的肚子響，您肯定餓壞了，我給您點果子吃吧。”
    王二麻子從包裏拿出幾顆野山裏長的山楂給老爺爺，故意關了手電筒增加神秘感。
    看到老爺爺咽下去的那一刻，王二麻子笑了笑，但見他嘴裏直酸，連忙說道：“誰讓你嚇得我一激靈啊。”
    “這孫子，你給我吃什麽玩意，酸死我了！”
    老頭氣惱道。
    “老先生誤會了，這不是普通山楂，是野生山楂。來給您消消食。”
    王二麻子笑著說。
    老頭繼續吐嘴中的口水：“你說什麽呢？這就是山楂嘛。我都吃出來了！”
    “那也對呀。我還特意給你選的好的。”
    王二麻子回答道。
    最後他們互相鬥起了嘴，直到人群漸漸散去。為了安撫老爺爺，王二麻子又往小布袋加了一碗大米：“這次算是補償吧，別跟我計較。”
    老爺爺看了看袋子中的東西，終於點了點頭。經過這一係列交涉，兩人反而有點默契感。最終，王二麻子以玉米麵五斤換了銅鏡。老頭子似乎也不再那麽生氣，接受了這份交易。
    李來福搖搖頭說道：“真拿你們這些老人沒辦法。”
    逛了一圈之後，他又遇到了熟人，趙老爺子也在擺攤賣鼻煙壺。
    “五爺，這個怎麽算價呢？”
    李來福好奇地問道。
    趙五皺眉說道：“你一個小娃娃，說了你也換不了。”
    這句話惹毛了王二麻子：“我說的是真的。十斤糧食加上一些鈔票，您意下如何？”
    趙老爺子有些心動但仍不露聲色。“可以試試。不過價格太高了點。”
    在討價還價一番後，雙方都感到滿意的時刻達成了交換協議。
    趙老爺子歎了口氣說：“看來這市場真是需要更多像您這樣有經驗的人。”
    “你亂講，上回那老先生給我介紹什麽來著？乾隆的碟子……”
    王大力回想了一下，那位老先生顯然是被他惹生氣了，並未詳細解說。
    王大力揮揮手，想要化解些許尷尬，開口問道：“那你倒是說怎麽交換嘛。”
    “你耳朵有毛病是不是？剛才不是剛告訴你。”
    那人顯然不滿。
    要是真能忍，他就不叫王大力了，立刻反擊道：“你說明白呀，我剛剛也開玩笑說用嘴裏的玉佩換呢，你怎麽連實在價都沒有啊？”
    “你這家夥，怎麽又提這事兒！”
    劉大爺忍不住罵道。
    “快點吧，你這位老爺爺，看著我就煩，趕緊報價吧。”
    王大力顯得很不耐煩。
    劉大爺撫著胸口說道：“買賣東西不是這麽搞法，你是想把我逼走啊？”
    他心想現在的人可真是難對付，談不成就生氣，以前遇到的人都會禮貌退出。
    緩了口氣後，劉大爺繼續說：“我不需要十斤麵了，五斤行了吧？錢和糧票可不能少。”
    王大力慢悠悠地問：“您這欠了誰多少呢？”
    “別管我啥事，你要就交易，不要就滾。”
    劉大爺又被氣到了。
    王大力見此情形不再討價還價，勾勾手指示意劉大爺拿過來。後者憋氣地說：“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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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麵袋有什麽用？我是要檢查麵粉質量啊。”
    王大力解釋說，邊說邊做動作嚇對方。一旁圍觀的人都哄笑了起來，特別是那位之前被嚇得跌坐地上如今在旁邊起哄的老頭。
    最終王大力成交了，拿到麵袋並確認無誤後，從錢包裏抽出一些錢遞給劉大爺，順便嘮叨幾句：“你這麽大年紀還欠債，不覺得丟人麽？花錢省著點兒，這年月錢掙不易。”
    劉大爺憤怒道：“你小子這是當爹呢？別多管閑事！”
    王大力歎了一口氣：“我還好意提醒您，您倒不分青紅皂白。”
    最後給劉大爺留了一些零散的鈔票與糧票。
    等王大力準備離去了，劉大爺發現王大力一開始有整錢卻慢慢數數，不禁責問。
    “我看看還有多少錢不可以嗎？”
    王大力憤然答道，然後離開讓劉大爺氣得喘粗氣兒。
    王大力走到一個胡同停下歇息片刻，又帶著那袋五斤麵離開。
    ……
    王大力離開市集，心裏想著古董前輩們的事：前輩成交完都會交流下次合作的機會，而他自己卻每次結束都像是結仇。這次他遇到了這些固執老人。
    “小鬼過頭了。”
    趙大叔叫道。由於思考太投入，王大力甚至沒有注意到趙大叔站在跟前。
    趙大叔調侃道：“剛才那邊笑鬧的就是因為你在搗蛋吧。”
    王大力承認道：“是沒東西可撿，隻找到了兩個物件。”
    趙大叔則回答：“年輕人不懂古董要看緣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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