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為了緩解尷尬，
    為了緩解尷尬，張大山揮手說：“你趕緊回家吧，衣服和褲子還得洗和剪。”
    趙長河笑了笑，也示意劉誌勇趕緊回家，明天早點來就行。
    回到辦公室，張大山從書包裏拿出上次周成給的一包米。這些米他已經夠吃，對帶沙的陳米飯不感興趣。
    “你還真是個小家夥，還不見利不上杆，誰教你這些話？”
    趙長河打開飯盒一看笑道。
    張大山遞給他一支煙：“趙叔別冤枉我，我本就一直帶著。隻是剛才那位朋友在場，所以你帶我們去了倉庫。”
    “那你說說，這些米你是怎麽弄到手的？”
    趙長河接過來問。
    這件事用不著撒謊，在哪個時代，有能力的人自然會被看得高些。
    “我在鄉下打獵有些收獲。”
    趙長河聽罷點頭收下米飯，“看來你還挺能幹。”
    接著，張大山又掏出四個蘋果，“這些都是他們送的，還蠻慷慨的。”
    “你真是個好東西多多的小家夥啊！”
    趙長河看著桌上新鮮的大蘋果說道。咬了一口後，他說：“我信這是他們送的，現在的肉都緊缺得很。”
    吸了幾口煙後，趙長河抱怨道：“我看了報上寫著京城每人每月可以分到多少肉，簡直就是扯淡。我手下這些兄弟已經兩個月沒見過肉了。”
    “您說什麽都行，請快點讓開，”
    張大山心說，但嘴上卻不敢反駁。隻能無奈地道一聲謝意，離開的時候心裏還在念叨，這些人素質需要提高，對待民眾太沒禮貌了。
    之後張大山想到幫助自己的人，再次把一兜蘋果放在袋子裏朝派出所走去，敲了敲譚二蛋的門，沒有得到回應。
    “你也太不夠意思，走幾步路都能讓你走得氣喘籲籲，”
    譚二蛋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一臉嫌棄地說。
    “譚叔，我已經安排好孫子了，這次特意來看看您。”
    張大山厚著臉皮解釋。
    譚二蛋歎氣：“你這孩子真是太有個性了。”
    走進辦公室後問道：“現在有什麽打算？難道你就整天閑逛嗎？”
    張大山眼睛一亮問道：“難道您還有工作給我嗎？”
    譚二蛋點了根中華煙說：“別異想天開，這不是隨隨便便的工作，人家要了1000塊錢。”
    這價格讓張大山心裏直犯嘀咕，雖然一般人聽到這個數目會覺得難以承受，但他心中暗自興奮。鐵老大，多好的機會啊！
    不過，如果真的要工作，還是要認真考慮。他在桌子上放下最後300塊：“譚叔，這錢請您幫我去定下來。”
    趙芳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你一個小孩子，怎麽這麽多錢？”
    張大山冷靜回答：“都是通過正當手段賺的，沒什麽不對的。”
    接下來，他開始和譚二蛋討論工作的事，譚二蛋提到他師父的情況以及那個徒弟的特點。經過交談，他更了解鐵路公安的一些內幕，並決定先把300元留下。
    走出派出所，張大山路過收購站
    王大海正在和門衛聊著天，畢竟這事是張主任提前交代好的。門衛很快便把大門打開了，傳達室的老頭趴在窗戶上喊道：“你不是那個練女子拳的小子嗎？怎麽當上運輸工了？”
    “關你什麽事！”
    王大海不會給他好臉色，這老頭上次嘲笑他的情景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他正準備騎上三輪車離開，老頭又喊道：“小子，你看是不是該讓你爹教訓你一下？”
    “你想找誰？你去叫馬奎吧，看他敢打我不？”
    王大海無所謂地答道。
    騎著三輪車到了後勤處，張主任迎麵走來，笑著說：“小王，我等你好半天了。”
    王大海從三輪車上跳下來：“這次東西多了一點，我兩個朋友要把幾隻山羊和麅子賣到紡織廠，不過都被我攔住了。”
    “什麽？還有山羊和傻麅子？”
    張主任驚訝道。
    王大海掀開草堆：“你自己看看！”
    “好啊好啊，謝謝小王，”
    張主任高興得搓著手說道，並迫不及待地說：“我們馬上派人給你稱重。”
    王大海左右看看：“張大爺，這件事就咱倆知道就行。我在辦公室等你，稱完重量後你帶著錢過來就行了，我不想軋鋼廠出名。”
    張主任看著王大海笑盈盈地回答：“好小子，你放心，這事兒我會保密。”
    他把王大海帶到辦公室，還特地給他泡了杯茶，然後說：“你在這等一下，大爺馬上就把錢送來。”
    無論什麽時代，能幹實事的人都被人敬重。剛才的稱呼中那聲聲親熱的“大爺”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真的有親緣關係。
    張主任見到王大海辦事的本事：一次帶來這麽多肉類，對廠裏的小食堂可是非常寶貴的資源，一般人真沒這個能力，更不用說是獵取並把動物運出來。
    大約半小時後，張主任滿麵春風地拿著一個報紙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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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呀，你數一數，每斤算你三塊八毛，都給你算了總數。”
    張主任說著遞給王大海一卷錢。
    王大海眉頭微微皺起問道：“張大爺，三塊五已經不少了，怎麽會按三塊八給呢？”
    張主任在沙發上坐下說：“如果你隻帶來一頭小豬，也就是按三塊五計算。但是你送了那麽多肉，當然值這個價，有些東西在市場上買的價格比這個更高呢。”
    麵對這麽好的條件，王大海自然不會拒絕。反正這筆錢也不是出自自己的腰包，隻要能得到領導表揚就好。
    看到王大海數完錢，張主任點燃一根煙豪爽地說：“看你這架勢，北大那些人都得靠邊站了，明明他們沒我們這兒有錢。今後有什麽東西都給我們送來吧，價格保證比別處好。”
    張主任看著賬本，蘋果兩百斤160元，野豬248斤、麅子和山羊130斤，總共1596.4元。
    早上剛出門，口袋裏還是空的；下午就有上千塊入賬。錢被王大海放入背包，微笑著說：“張大爺，我還得回去給朋友送點錢。”
    “讓朋友們記住你的名字就行了，價錢肯定高，”
    張主任起身相送。他想著今天收到的貨物，心也活躍起來：必須保持與這位年輕送貨員的良好關係；若是以後繼續供應，自己可以專門安排人去接貨。
    他一路送王大海出門，熱情程度令人驚歎，門口的老頭甚至感到迷惑不解。他在想：這家夥到底給後廚送來什麽稀罕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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