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隻好說自己本來也差不多要起床，並輕聲解釋給長輩們聽著。“爹剛才確實是把我叫醒了，不過我是真起來了。”
    老太太給李天賜拿好穿的鞋，不滿地哼道：“我看未必，你平時什麽樣子我知道。不管怎樣我會保護你的。”
    隨後，建平帶著歉意看向大哥，“我是見著你們都睡，才忍不住吼了幾嗓子。”
    最後早餐時刻，全家人一起吃了個簡單的早晨餐食。盡管過程瑣碎又平淡，卻滿是溫馨和睦的家庭氣息。二嬸甚至為天賜早早預備好了水與洗漱用品。
    “劉叔叔今天準備跟著爸去狩獵？”
    李天賜跟正烤著爐旁取暖的鄰居打著招呼問道。
    劉大叔點頭答應，“早就約好的。”
    他看了看忙活著的老太太和二嬸，“你在這家庭中的地位確實太高啦！”
    笑聲中又是一段平凡而又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劉振華開著玩笑謙虛地說：“一般般，一般般。”
    劉誌剛把女兒抱在懷裏逗她玩，對於兒子的問題，因為他遠在他鄉老家，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了。要是再多嘴一句，又得挨頓打；雖然偶爾打一下沒事，萬一再傷了老人，那真叫不孝了。
    老劉頭坐在張偉身邊囑咐道：“你們要是上山打獵，千萬不要去熊窩那裏。那裏有熊，要是開槍驚擾了冬眠的熊瞎子，可就不好收場了，它們脾氣大得很。”
    劉誌剛抱著女兒說：“爹，我明白，從村裏走到熊窩要走兩個多小時，我們隻進一個小時山路，就在村邊遛遛。”
    劉誌剛對劉振武說道：“小二一起上山吧！”
    劉振武點了點頭答應著：“好啊。”
    劉老太太瞪了一眼劉振武說：“你這個沒出息的，從小到大就跟在他屁股後，長這麽大還跟人家。”
    劉振武嘿嘿一笑道：“跟著哥哥能吃到好處，當然跟著他啦。”
    劉老太太則吩咐劉振武道：“回去把棉襖、棉褲和棉鞋穿好了再上山。”
    “知道了娘”
    ，劉振武應道。
    劉誌剛放下了女兒，哄著母親摟著她的肩膀說：“媽，我可是你親兒子呀。你要是這麽偏心我，以後見不了兒子，我可以把你孫女帶走喲。”
    劉老太太得意地笑著說：“你還想嚇唬我呢？我孫女還得上學哩，你怎麽帶得走？”
    劉誌剛故意逗逗小女孩，但小女孩卻很不服氣直接撲向奶奶叫喊：“我不回去，我要和奶奶在一起。”
    看見孫女撲來，劉老太太一臉欣喜地說：“哎呦喂，我的好孫女，奶奶沒白疼你。”
    劉誌剛拍馬屁說：“媽，還是你厲害啊。”
    李振武和兩位長輩都笑了，覺得這兒子雖然有點調皮，倒也有點本事。
    劉老太太用布包著六塊煎餅放在劉誌剛懷裏讓他帶上。
    這時，劉振武準備出門，正要換衣服。他看到李振華在一旁擺弄東西時，輕蔑地看著他，但也知道該幫忙的時候還是得幫。李振華則從屋裏拿了幾樣裝備說：“爹、二叔、劉叔，你們隻有一個人拿槍不行，我的手槍也帶去防身吧。”
    劉振武搖搖頭，把東西推回去：“振華，稍等。”
    他又問劉誌剛：“大哥，你那裏有備用子彈嗎？”
    劉誌剛輕輕拍了一下衣兜，“來福給我30發就行”
    。
    劉振武點頭道：“你的裝備萬一出現什麽情況影響你工作可不太好，爸這裏有武器，我和你一起去村裏借一把長槍就可以。”
    最後劉振華看著兩個兄弟準備好裝備，又從書包裏拿了些子彈給兩位父親和哥哥。
    他們帶著裝備出發上山，臨行前李老頭給了些散酒以防山上受寒，劉誌剛開始想著怎麽哄家裏高興。
    家裏的氣氛因為這一家人相互間的互動變得其樂融融。
    當他們最終上山時，三兄弟一人持長槍朝著山上走去，留下孩子們在村裏期待的眼神，希望這次他們能夠滿載而歸。
    “真是奶奶的乖孫兒啊。”
    老太太笑得皺紋都堆在一起，樂得合不攏嘴。
    李來福向來是哄奶奶的高手，笑著說：“奶奶，開春後，我帶您和爺爺還有二嬸進城玩，帶您去國營飯店嚐嚐鮮。我們一起去吃全聚德的烤鴨、烤肉季的牛羊肉，還有東來順的涮羊肉，一家家都挨個兒吃遍。”
    “好呀，我等著呢。”
    老太太連連點頭。
    二嬸在一旁插話說：“娘，那些國營飯店的大廚做的菜，香氣四溢，我有一次從門口路過差點被吸引住了不想走。”
    李來福微笑著回應，以前他也有過這種經曆，在飯館附近走著走著就不自覺慢下來了。
    一家人開心地吃完了晚飯，這次輪到二嬸洗奶瓶添滿熱水，李來福對此已經見怪不怪。李小虎一聽哥哥不要那碗水，趕緊跑過來把剩下的水喝了。
    一家人吃了七分飽後又喝了兩大碗熱水，每個人的肚子都被慣得圓滾滾。沒過多久，家裏的小女孩就在廚房大喊：“奶奶，我要尿尿，快點來啊要不然就要濕褲子了！”
    “來了來了，娘，我去，”
    二嬸在旁邊連忙應聲。老太太笑著嗔怪說：“跟她爹一樣，非要急的時候才想起撒尿，總愛弄濕褲子。”
    李來福拍著胸脯笑道：“幸虧我沒這個毛病。”
    到了下午三點，李來福陪著爺爺奶奶準備離開，一家人都戀戀不舍地看著他，目送他朝山下走去。這一次他還需去買一些日用品。
    村口隻有妹妹李小麗一人把他送到那裏。寒冬臘月裏村口竟有三個人站在那裏，原來是弟弟李誌強、李誌峰換上軍裝了，哥哥李誌偉正在訓練兩人。李來福站在坡上看到了這一幕，並對妹妹李小麗說道：“妹妹，送到這就行，回去吧。”
    “嗯，大哥你路上小心。”
    李小麗輕聲道。
    三個男孩迅速跑到李來福身邊稱呼小爺爺，告訴他母親連夜為他們做衣服和鞋子。看著兩人滿臉得意的樣子，李來福忍不住打發他們認真工作。
    送李來福走後，兄弟三人目送他遠去。他感歎道：年長者就是有這種地位優勢，小孩子肯定會在後麵哭成一片，顯得過於離情別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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