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高興，臉上的笑容怎麽也藏不住。
    旁邊的幾位廚師看著他那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圍過來逗他。
    “喲，二愣，看你這麽自信，是不是又在幻想升官發財了？”一個瘦高的廚師笑著說，帶著幾分戲謔。
    另一個也跟著起哄：“可不是嗎？二愣你說起話來就跟自我吹噓似的。依我看，你的本事再怎麽炫耀，也比不上你離婚的事啊。”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人都忍不住笑起來，帶著幾分嘲弄的目光看著二愣。
    離婚的事在廠裏早傳開了，大家都清楚二愣和林大海的關係越來越淡。
    而林大海現在在廠裏混得風生水起，二愣卻總是出洋相，越看越像是個反麵典型。
    “唉，二愣啊，要是當初你不和林大海分開，沒準現在也能沾點光呢。”
    “人家林大海搞養殖賺錢，整天大魚大肉的，你呢？在這裏靠給人做飯維持麵子？”炊事員搖頭晃腦地說，眼神裏帶著幾分惋惜的笑意。
    二愣臉上的得意一下子凝固了，眉頭皺得緊緊的，臉色陰沉，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怎麽，難道在我這兒人眼裏，我二愣隻能依賴別人生活了？我就不能靠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番天地？”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根本不買賬，冷笑一聲：“二愣，你也不看看這些年你過得什麽樣？你以為自己做的菜能讓上級領導另眼相看？還想提拔？簡直是白日做夢！”
    另一個也笑著附和：“可不是嗎，二愣，你真把自己當成大廚了？”
    “你的那些手藝，我們吃了就算了，拿到外麵可不一定有市場。我覺得你還是少說兩句，免得鬧笑話。”
    二愣被他們的話激怒了，臉漲得通紅，用力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狠狠盯著眼前這幾個人，語氣倔強：“哼！等著瞧吧！我二愣今天做的這道菜，絕對會讓上級領導刮目相看！我不信，一個普通廚師，會比不過一個搞養殖的！”
    周圍的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眼神裏滿是嘲諷。
    “好好好，那我們就等著，看上級領導吃了你的菜，是不是立刻就能提拔你當領導啊，哈哈！”瘦瘦的廚師拍了拍二愣的肩膀，語氣裏充滿了諷刺。
    二愣氣得咬牙切齒，握緊拳頭，卻毫無辦法。
    他還是嘴硬：“行啊，你們就等著瞧吧！今天我做的這道湯，絕對是廠裏的鎮廠之寶！等上級領導喝完，不把我誇得天花亂墜才怪！”
    說完，二愣從鍋裏舀了一勺湯，狠狠地吹了吹，帶著一種挑釁的眼神遞給幾個同事，“來，先嚐嚐，看看這湯怎麽樣！”
    幾個人湊上去嚐了一口，不得不承認湯確實不錯，鮮香味美。
    但他們可不願意輕易誇他，反而故意拖長語調，敷衍地說：“嗯……還可以吧，勉強能喝。”
    二愣被他們氣得暴跳如雷，眼睛裏滿是不服氣。
    他咬牙切齒地說：“哼，就算你們嘴上不服氣也無所謂，到時候就等著瞧好了，我會讓所有人都閉嘴，看你們還有什麽話說！”幾個旁觀者看他那不肯服輸的樣子，忍不住搖頭嘲笑：“好啊好啊，我們等著瞧。你想升職？”
    “去找林建東學學吧，跟他混，說不定還能沾點光。”
    一聽林建東的名字，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躥上來了。
    他重重拍了一下圍裙，憤怒地說：“我靠自己的本事就行！我不需要靠林建東！我的手藝，我自己就能闖出一片天地！你們別總把我跟別人比！”
    “到時候你們就羨慕我吧！我一定能證明自己比林建東強！”
    這時，廠長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臉色陰沉得可怕，冷眼掃了他一眼。
    他還未察覺到異樣，反而笑眯眯地湊近，帶著幾分討好的語氣說：“喲，廠長，您親自來了？我還正琢磨著，要不要這次——”
    “要幹什麽？”廠長沒等他說完，聲音裏透著隱約的怒氣，眉頭緊鎖，眼神冰冷。
    他一愣，愣愣地盯著廠長的臉色，心裏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
    但他硬著頭皮笑著說：“嘿嘿，我是說，領導要是滿意的話，是不是可以考慮給我提一提？”
    “這麽多年來，我也為廠裏出了不少力，您說是不是？”
    廠長聽完後，臉色更加難看，眉頭緊皺，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提什麽提！”
    “啊？”他被廠長這一嗓子震得愣在原地，嘴巴張開，眼睛睜得老大，心裏從希望的雲端一下子摔到了穀底。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廠長，心裏一驚，不由得後退一步，低聲問：“廠、廠長，您這話……什麽意思？”
    廠長冷哼一聲，雙手背在身後，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還好意思問？你做的那鍋‘精心燉湯’呢？”
    “大領導喝了一口，差點被噎死！湯裏竟然有一塊鐵，你知道嗎？”
    他聽了這話，整個人僵住，臉色從紅潤轉為蒼白，呆站在那裏，手中的勺子幾乎要掉落。
    他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會吧……我明明檢查過的，怎麽可能有鐵塊？這……這絕不可能啊！”
    廠長氣得牙癢癢，指著他的鼻子怒喝：“不可能？大領導都被鐵塊嗆得咳嗽半天！”
    “你這個二百五，做菜都不動腦筋的嗎？這一口差點害死領導，你知道這有多嚴重嗎？”
    他徹底慌了，臉上原有的自信和驕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他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隻能硬著頭皮低聲辯解：“廠長，這、這不是我故意的啊……我也搞不清楚怎麽會這樣……”
    廠長冷哼一聲，一臉鄙夷地說：“現在解釋有什麽用？你真是夠讓人頭疼的！連湯都燉不好，還想升職？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低著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心裏又羞又愧。廠長看他那副窩囊樣，越發生氣，恨不得再罵幾句出氣。
    他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說：“行了，別囉嗦了！明天起，你就去打掃廁所！看看能不能長點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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