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九節 玻璃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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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島。湖城。大學島。
    兩年前的一天,晶晶帶著阿東到大學島遊玩。
    見音樂學校大門口前擺放著一架鋼琴,晶晶好奇就上去彈奏了幾下。說是在彈奏歌曲,那是阿東走心的褒獎,在晶晶眼中,她都覺得自己那是在深度摧殘鋼琴上麵的琴鍵。
    所以很快,晶晶就被路過的大學生們轟下了台,並且同時受到警告,兩個人以後不準再碰這架鋼琴。
    學生們的告誡,晶晶並沒有放在心上,不曾想還有人也將這句話當成廢話。
    當晶晶坐在鋼琴邊胡亂按鍵時,在不遠處散步的木子老師竟隨聲而來,當著所有路人的麵,說,他很欣賞她的“作品”。
    木子老師有心收晶晶做自己門下的學生,但她卻無心拜他為師,嚴詞拒絕後,晶晶就拉著阿東的手消失在人海中。
    回去後,晶晶以為這件事過去了。
    沒想到,短短過去一天的時間,在學校的後門口,晶晶又見到了木子老師,問明來意後,她冷漠拒絕了他的誠意。
    又過去幾天,晶晶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在家門口再見到木子老師。
    隻是聽說來意後,她還是生氣地拒絕了他的誠心。
    生氣完後,晶晶決定以後都不去大學島玩。這種倒黴事,她不願再碰到。
    在那不久,晶晶就收到了教官的來信,那天是她幾年來最高興的一天。隻是又很倒黴,在圖書館大門口邊上,晶晶又撞見了木子老師。
    已經是第四次了,連晶晶自己都不得不變得好奇起來,他為什麽就一定要教自己彈鋼琴。
    木子老師彎下腰,望著晶晶笑著溫柔講道:“因為你彈奏出來的聲音很動聽,你是個很有學習天賦的學生。我很希望,能有幸成為你的指導老師。”
    “是嗎?”晶晶還是頭一次這樣被人誇呢,心裏自然有些高興,“可是,我交不起學費。”
    “隻要你肯讓我教你,我不收你的學費。”
    “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學習這個,我還要去學校上學呢?”晶晶昂頭傲氣講一句。
    “我遷就你的時間,你有空,我就教你。”
    “真的?”
    “我從不說假話。”
    “那好吧,反正有些時間,我也是多著不知道幹什麽。學習鋼琴,就當是在玩好了,高興玩一會我就玩一會,不高興的時候,我就不玩了。”晶晶高興隨口講道。
    “好,都隨你。”
    “可是,我該怎麽稱呼您呢?我還不認識您呢?”
    木子老師露著笑臉,高興輕聲問道:“你以後叫我木子老師,我叫你晶晶,好不好?”
    “好。”晶晶大聲快樂講一句。
    就這樣,木子老師成了晶晶的鋼琴老師。
    短短兩年相處的時光證明了一件事,木子老師是晶晶碰到過最好的一位老師,不管她抱著什麽樣的態度去學習,他總是鼓勵她往前走,也隻有他,才認同她是個值得不斷接受教育的學生……
    玻璃城。百花城。酒店。
    第二天,等待晶晶吃完早飯後,總管家穿一身運動服,拿著一套新運動服去敲晶晶住屋的房門,告訴她,他們將出發去玻璃城堡,新衣服是特意為她準備的。
    晶晶換上新衣服後,便跟著總管家前往木子老師的家,玻璃城堡。
    坐火車從百花城出發經過香氣濃鬱的玫瑰鎮、廣闊恬靜的草原鎮、幽香沁人的桂花鎮、清幽潔麗的康乃馨鎮五個多小時後,他們到達鬱金香鎮鎮上一座山的山腳下。
    在這附近的一家酒店裏吃完午飯後,總管家告訴一路上又是閉著眼睛“靜休”的晶晶,翻過這座山就到玻璃城堡了,不過要走這條路,他們必須光著腳。
    路行到這裏,總管家發現晶晶睜著眼睛的時候,她的眼珠竟然不曾轉動過,無論旁人在說什麽在做什麽,也無論外麵的風景是如何的獨特迥異,沒有一點是能入她的眼!
    去玻璃城堡還要光腳爬山,這條路不是誰都可以選擇走的,因為石階上鋪的都是鵝卵石。
    晶晶並沒有問為什麽要走這條路,為什麽還要光著腳踩著鵝卵石,她的大腦隻想著一件事,那就是隻管提著鞋跟總管家走。
    吃完飯休息片刻,總管家就帶著晶晶開始徒步光腳爬山。
    晶晶平時沒少鍛煉身體,總管家一看也是個沒少走山路的人,所以途中,倆人誰也沒有出現過累得走不動的情形。
    但走完這條路的確花了不少時間,總管家一看手表,又過去了三個半小時。這可是他爬山,花時間最少的一次呢,還是光著腳!
    玻璃城堡。
    來到玻璃城堡,總管家和晶晶又都穿上鞋。
    看到裏麵富饒的田地和茂盛的花草樹木,晶晶差點產生了錯覺,她以為是回家了。
    這是木子老師的家,她這是在玻璃城,不是在北島,這裏的房子都是用透明的玻璃做的,不是木頭,更不是磚瓦。
    玻璃城堡,可以說是一個大家族在這裏住著,因為住在這裏的人都像一家人似的,氣氛很和睦,隨著總管家的指引介紹,晶晶禮貌與“路人”打招呼。
    又走了近一個小時的路,晶晶才跟著總管家,真正到達木子老師住的地方,一個離大海不遠的大玻璃房子。
    站在房子的大廳裏,晶晶看到這周圍被四座玻璃牆圍繞著,那玻璃牆上麵還全都貼滿了照片,是一個漂亮且高貴,同時擁有甜美可人微笑的女孩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時而調皮,時而純情,時而活潑,時而安靜,時而委屈,時而性感,時而悲傷,時而憂鬱,時而嫵媚……
    瞧見晶晶看著照片入了迷,在一旁的總管家笑著解釋道:“這上麵的女孩是我們的夫人。”
    原來是師母,師母長得真漂亮。
    總管家以一個標準的紳士態度,又微笑向晶晶解釋道:
    “先生還在後麵的臥房裏陪夫人,按照這裏的規矩,你會彈鋼琴,所以入住這裏之前,你必須彈奏一曲你最拿手的曲子。”
    “好。”晶晶笑著點頭稱道。
    大廳中央花型台上擺放著一台水晶鋼琴,這是老師最心愛的鋼琴,平時他從不讓任何人碰它。
    晶晶放下唯一的行李,一個小背包,然後坐下,按照先前老師常教自己的那樣,彈奏一曲《夢》。
    大廳並無其他人,所以聽曲的人,也隻有總管家一人。
    將近五分鍾後,擁有挺拔身軀的木子老師,帶著一個有著冷若冰霜的麵孔,但目光含著熾烈焰火的美麗女孩,從大廳外麵的大臥房過來。
    聽到這首動聽的曲子,倆人紛紛拍手,稱歎彈得好。
    木子老師的臉型還是像雕塑一般,看見他過來,晶晶站起來,朝他深深鞠躬,然後打聲招呼,“老師好。”
    “嗯。”木子老師透著深邃而多情的眼眸,笑著點頭。
    然後木子老師向身邊漂亮的女孩介紹晶晶,兩年前上天送給我的一個女學生,林晶晶。
    女孩先向總管家打招呼,而後朝晶晶禮貌點頭,“你好。”晶晶以同樣的禮節回敬。
    鼻梁長得很挺拔的木子老師,這樣介紹身邊的女孩,
    “黃佳媛,百花城恩琳醫院的現任院長,不過我們大家都叫她美女院長。”
    “院長好。”晶晶微笑喊道。
    院長?這樣年輕。
    “今天她是過來照顧你師母的。”木子老師笑著說道。晶晶又朝美女院長微微一笑,但對方根本沒再看她一
    眼。
    木子老師一直沒有跟晶晶提及過她的師母,紹琳夫人。
    師母生病的事,晶晶還是從新聞報紙上得知。不過師母到底生的是什麽病,她就不知道了,因為報紙上沒有報道這個。
    “老師,我回醫院了,下次再見。”說完,美女院長像個尊貴的公主高傲離開。
    美女院長走後,從臥房那邊又過來一群女孩。
    木子老師接著介紹她們分別是醫生晴雨、恩思、花蕾、柳葉子、晨星,護士根苗、種子、莖葉、絲絮、月芽兒,還有另外兩個小姑娘千金和喜鵲。
    這群女孩都是過來照顧師母的,晶晶禮貌微笑跟她們打招呼。
    介紹完晶晶後,她們中的一些醫生和護士同木子老師告辭離開。
    這麽多人一起出現,顯然是有大事要商討。
    留下的恩思、根苗、月芽兒和千金,以及喜鵲則先告辭回臥房,繼續照顧紹琳夫人。
    女孩們陸續離開後,老師請晶晶到鋼琴旁的沙發那邊坐著,倆人先說會話。
    總管家悄悄退下。
    木子老師溫柔講道:“晶晶,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你又進步了。”
    晶晶微笑著回答道:“謝謝老師誇獎,一段時間沒練習,我還怕自己退步了呢。”
    “上次給你寫信的時候,我順便也跟大家長寫了一封信。我想請大家長準你休幾天假,過來我這裏。沒想到這麽快,她就有了答複,要是有機會,我要好好謝謝她。”
    “老師……其實大家長沒有同意我過來。她不知道,我已經過來了。”晶晶輕輕說道。
    “你這樣做,她肯定是不高興了。這樣,我等會派人過去跟她談談,希望她能準許你,在這裏住幾天。”
    “老師,你不用跟她說,她這個人根本就不聽別人的話,說了也是白說,反正我也已經出來了。要說,再過一段時間吧。”
    木子老師搖搖頭笑笑,而後接著說道:“晶晶,你能來我很高興,但是我不希望,因為我的自私,而導致你們倆姐妹不合。”
    “我們一向都不合,這其中的原因,不關任何人的事。老師,你不用擔心。”
    老師請晶晶吃沙發前桌上的水果,同時又關切詢問,她光腳爬完山後累不累。
    晶晶歡笑著搖搖頭,說道:“不累。”
    走在那鵝卵石上麵,晶晶甚至有些享受這個過程,因為踩著鵝卵石,她的腳感覺很舒服,盡管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走路。
    又看到玻璃牆上的照片,想著師母還在生著病,晶晶便輕輕問道,“老師,師母……她還好嗎?”
    “還是跟以前一樣。”木子老師望著牆上的照片,有些傷感回答道。
    “師母會好起來的。”晶晶天真笑著說道。
    “你來了,我想她也是很高興的。”
    突然,總管家又跑過來匯報事情,小少爺回來了。
    小少爺,是玻璃城的小少爺,他擁有著俊美的五官,修長的身材,他的眼中永遠帶著滿滿的溫柔,他的微笑也是幹淨得不帶一點瑕疵。
    “李叔,每次我回家你都要大喊一聲,我爸喜歡清靜,下次不要再這樣喊了,好嗎?”說著,進來大廳的小少爺,將西裝外套脫下,交給又跑過來的總管家手中,讓他收好。
    文質彬彬的小少爺朝花型台這邊走來,對木子老師喊一聲,“爸,我回來了。”
    小少爺說話的口氣,還帶著稚嫩的孩子氣。
    隨著聲音尋去,晶晶起身回頭瞧見了木子老師的兒子,她的師兄。
    是他。
    這樣近距離認真看著師兄,晶晶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圖書館,隨手翻閱過的一本漫畫冊。
    師兄長得就像漫畫故事裏的男主人公,無法用言詞去描述,但是眼前的他,眼神中沒有一絲傲慢與冷酷。
    晶晶從來都是對漫畫裏麵的人物,或是故事不感興趣!
    小少爺見到晶晶,笑得特別高興。
    是她,原來是師妹。
    “小龍,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下一下,你的小師妹。”待
    小少爺帶著持久的微笑站到自己身旁,木子老師接著介紹,“這是我常向你母親提起的師妹,林晶晶,她會來我們家住上幾天,以後你多照顧下她。”
    目光一直停留在晶晶身上的小少爺,望著她,又露出暖暖的笑容說道:“林晶晶,我的師妹,你好。”
    “師兄,你好。原來你就是老師的兒子。”晶晶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你們認識?”木子老師望著他倆詫異問道。
    “曾經在路上碰巧見過。”說完,小少爺深深低下頭。
    小少爺害怕父親看到他臉紅的樣子,他是不想撒謊的。
    “碰巧?”木子老師猜測倆人可能在大學島見過。
    趕在晶晶答話前頭,低著頭的小少爺急切解釋道:“曾經我走在路上,看見她拿著紙條,好像在尋找個什麽地方。我好心想幫她引路,沒想到卻遭到她的拒絕。”
    木子老師望一眼晶晶,微笑著說道:“哦,是嗎?”
    想著老師每天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招呼自己這樣的小事應該交給其他人。於是,晶晶請老師先行回房休息。
    “老師,我看您有點累了,要不您先回房休息吧。這裏還有總管家,他會照顧好我的。”
    “那好,我先回房了。”木子老師回房前向小少爺交代道,“小龍,晶晶,是你一直以來,沒有照顧到的師妹,也是我最疼愛的學生,替我好好照顧她。”
    “爸,您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小少爺應承答道。
    看著老師離開後,晶晶也想跟著離開,可是小少爺卻擋了她的去路。
    突然,晶晶黑著臉,歪著腦袋有些沒禮貌問道:“難道,這就是老師家的待客之道嗎?”
    然後,晶晶想走,又被小少爺攔住。
    小少爺還沒看出來,晶晶很不喜歡撒謊的人。
    “你才剛來,想去哪兒,我給你帶路。”小少爺高興講道。
    她是救過自己的人,他得好好感謝一番才是。
    “不用,我想你肯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去忙自己的事吧。這裏還有總管家照應著,有什麽事我會找他的。”恢複一貫目無表情模樣的晶晶,想過去總管家那邊,但小少爺總是擋她的路。
    這時,總管家在台下笑著說道:“小少爺,你才放學,就先回房做功課吧。放心,晶晶小姐,我會照顧好的。”
    小少爺對管家說道:“行。我明天還要上課,得先完成功課,那這樣接客的事就交給李叔了。”
    小少爺全身上下,都洋溢著濃厚且暖暖的青春氣息,其實,他也不過還是個在校園讀書的學生。
    “嗯。”總管家應道。
    小少爺又扭頭笑問晶晶,“我可以叫你晶晶嗎?”
    “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晶晶隨口答一句,然後走開,到總管家身邊,請他帶她過去自己休息的房間。
    “你住的房間在外麵。”總管家邊帶著晶晶往住的地方走,邊說道,“小少爺是個愛笑的孩子,他比你大四歲,性情跟先生一樣,溫柔,也是個喜歡清靜的孩子。”
    “住在這邊房子裏的人,都有誰呢?”
    這麽大的房子,肯定住下了不少人,對於這些人,晶晶覺得自己得認識一下。
    “這邊一樓有三間住房,兩個住房分別是醫生和護士輪流住,還有一間是特殊客房,它一直空著在。一樓還有另外三間房分別是餐廳,洗手間和會議廳。”總管家邊指著這裏的布局邊解釋道。
    晶晶隨著總管家的指向,熟悉這裏的環境,並默默記下總管家所說的每一句話。
    “二樓都是住房,現在住的人包括美女院長,小少爺,搖籃,還有我和我的夫人。搖籃是我的小孫女,她喜歡跟小少爺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