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三十六節 大小姐生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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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號。
第二天,大家聚在一起拍了很多照片。
但是,因為晶晶不肯跟小少爺單獨拍照,而讓小少爺感到很“受傷”,從來沒有人這樣拒絕過他。
很多人都想知道,為什麽晶晶要這樣拒絕小少爺。
晶晶回答了一個算不上是理由的理由,她說,我不知道,但就是不願意。
晶晶是個實誠人,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麵對這個回答,大小姐也是苦於拿她沒辦法。
可晶晶的這種異常冷漠,也沒有讓小少爺一直“受傷”下去。
之後應大小姐的強烈要求,他們三人裝扮一番後,拍了一張特別的合影:小少爺穿著一身黑色禮服坐在一張小沙發上,晶晶穿戴著正大老板早些為她準備好,放在禮盒中的衣服和飾品,緊挨著小少爺,坐在小沙發的右邊上,而大小姐則穿戴著粉色係服飾,緊挨著小少爺,坐在小沙發的左邊……
中午吃過晚飯後,大家看到總管家開著小船過來了。
總管家是來給晶晶送信的,要是不早說這個理由,大家還以為,是木子老師和紹琳夫人出了什麽事呢。
晶晶從總管家手裏接過信一看,是教官寄過來的,頓時變得異常高興起來,就像平凡人偶爾一次中了彩票一樣,所有神經都變得興奮了起來。
謝過總管家後,晶晶就拿著信歡快跑回了自己的屋,她要一個人靜靜地慢慢地看這封信。
回到屋中,晶晶先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後輕輕並小心翼翼地將信拆開。她很仔細,好怕撕掉信封口子的時候,撕毀了裏麵的信。
信封裏麵除了一封信,還有一張照片,一張大合照。合照裏麵都是熟悉的麵孔,曾經的小孩們如今都長大了,小可也越長越發可人了。
將照片放到一旁後,晶晶又將信拿出來,慢慢地打開信,熟悉的字跡開始一個字一個字映入眼簾。
晶晶:
我在這裏過得很好,放心。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可她考上大學了。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也特別高興,我知道這是肯定的。
現在,我到部隊已經有一年多了,早已融入其中。
小可馬上也要進入大學,我們兄妹倆都可以少讓院長操點心了。想到這,我的心寬慰了許多,要不然,我會更加擔心他的身體。
以前,為了讓小可完成高中畢業,院長沒少彎腰去她的學校找老師說情,請他們幫幫忙寬限一下她的學費。
現在,小可她有出息了,不但為院長,也為學校爭了光。
前一個星期,小可高中學校裏的老師特意來家裏,告訴院長和小可,因為小可是學校辦校以來,第一個考上首都學府的學生,為學校爭得了極大榮譽。所以他們決定,之前她欠學校的學費不用還了,那筆欠款算是學校給她的獎勵。
後來,我挺雲雲講,那次談話,院長拉著老師們的手,說了好多感謝的話。院長還流了好多眼淚,小可也哭了。
在部隊,收到小可寄來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我萬分高興,為了慶祝這件事,休息的時候我拉著忠華出去喝酒。
喝酒時我說了很多話,不過現在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我清醒後,問忠華,當時我都說了什麽。
他卻說,他也不記得了。
我心裏清楚,他一定記得。
因為隻有我喝酒會醉,而他則是千杯不倒。
慶祝後過兩天,忠華交給我一筆錢,說是借我的錢,給小可交大學學費的錢。
錢,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的確需要。
作為短暫的回報,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嘴裏什麽話也沒說,但心裏頭是說了好幾聲謝謝。
晶晶,我知道,我提到需要錢的時候,你又會寄錢給我。這次,真的不用。小可學費的事已經解決了。
有了忠華的幫助,再加上我的工資,還有院長親生女兒寄回來的一筆錢,一共加起來三份,足夠了。
所以,你千萬不要再寄錢過來,不然,我會生氣的。
趁著有兩個月的假期,小可去了離家不遠的餐館打工。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勤奮,她賺了一點錢,不是很多,但作為頭幾個月的生活費是足夠的。
我告訴小可,進入到大學,如果有多餘的時間,可以靠著自己的智慧和勤勞,去外麵賺點外快。但學習是最重要的,我可不願看到她為了謀生,荒廢學業。
小可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我想我說的話,她會放在心裏頭的。
院長說,一定要為小可慶祝。
於是我們將慶祝的日子,選在院長七十大壽那天。
因為院長的親生女兒,在國外忙著做生意,抽不開身回來為他慶祝。所以我們決定,一定要把這天的慶祝,辦得熱熱鬧鬧。
吃飯的時候,我們拍了一張大合照。
照片是我拿去照相館洗的,我讓老板幫我多洗一張。
兩張照片,一張院長掛在了牆上,另一張我就寄給你了。
最後,我要跟你講一下,上次你收到的信,我還沒有寫完。
那次,我將沒有寫完的信,放到信封裏頭了。
忠華以為我寫完了,就幫我寄了出去。
所以,上次那封信它是不完整的。
晶晶,你在海的那邊過得好嗎?無論怎麽樣,你都要照顧好自己啊。
教官秀義
X年九月五號
一張照片,一封信,晶晶待在自己的屋中品讀了好久,一直都沒有出來……
到了晚上十一點鍾,大小姐還是沒有想睡覺的念頭。
大小姐便去敲晶晶的房門,喊她同自己一起出去吹吹海風。
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吹海風,恐怕隻有大小姐才有這種情致,晶晶奉陪,也穿上運動服出來看風景。
出來後,大小姐問晶晶,“正大老板對我這麽好,我是不是要為他做點什麽,來感謝他呢?”
“父女之間不需要什麽感謝。”晶晶回答道。
突然,大小姐看到海上不遠處有一個漂浮物體,便指著它,對晶晶說道:“看,那是什麽?”
晶晶打開手裏帶著的手電筒,眺望說道:“好像是一個人。”
“把他救上來。”大小姐下命令。
晶晶聽命,將手電筒交給大小姐,跳下海救人。
把人救上來後,大小姐和晶晶才發現,她們救上來的人是郭致林。
大小姐蹲下身子看清是何人後,說一句,“是他?一個警察?”
晶晶摸摸郭致林脖子上的動脈,有搏動,還沒斷氣,便問道:“我們要怎麽處理他?”
大小姐挺直身子,雙手叉腰,悠悠說一句,“殺了他?”
晶晶瞪大眼睛問道:“殺了他?”
“我問你,是不是要殺了他?”
“為什麽要殺他?”
“你救的他,要他生,要他死,你說了算。”
“我是聽大小姐的話才救的他,所以救他的人是大小姐。”
“如果人是我救的,那就殺了他。不然的話,就把他丟回大海,喂魚。”
“為什麽?”
“因為他是警察。”
晶晶眨著眼睛,輕輕說一句,“他不是一個壞警察,至少現在還不是,雖然他現在還算不上是一個好警察。”
“可他還是一個警察,看他的樣子,是得罪了人,才被丟進大海。警察的敵人不算是我們的朋友,但絕對不能成為我們的敵人。再說,我們跟警察向來都不是一家人,我們為什麽要救他?”大小姐擺明姿態講道。
“再把他丟回大海,他會死的。”晶晶擔憂說一句。
“林晶晶,郭致林不是你的仇人嗎?你不害他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救他?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說得過去的關係。”
“那你為什麽要替他說話?”
“人我們已經救了,再害他,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再者,他是警察,說不定有了他,以後大小姐辦大事會方便很多。”晶晶站在大小姐的角度,審度事情的重要性。
大小姐確認性詢問道:“你真的是在替我們賭場著想嗎?”
“是。”晶晶的語氣很肯定。
她多少還是不希望,這個警察死在自己手裏。
“好,這次我就聽你的,救他。去把醫生喊過來吧,再遲一點,恐怕他真的就死了。”
聽完,晶晶立刻去請醫生。
救活郭致林後,醫生將發生的事向八管家匯報。
八管家告訴醫生,沒有大小姐的吩咐,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小少爺。
大小姐傳令下去,不要說這件事。這種小事交給她處理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她的阿龍哥出麵。
大家聽命。
小少爺睡得很熟,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之後也沒有人跟他講這件事,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大小姐和晶晶救過人。
次日,八管家告訴大小姐,有幾艘小船在附近逗留,可能是知道這船上都有哪些人,所以沒有靠近。
穿著漂亮長裙的大小姐問道:“能看出他們有什麽目的嗎?”
“好像在找什麽東西?”八管家回答道。
接著,大小姐便戴著太陽帽和墨鏡出船艙,端著水杯翹腿坐在甲板上,然後還微笑著朝附近幾艘船上的人打招呼。
原來是單老大身邊的大龍他們。
不管對方是什麽人,有什麽事情,大小姐都不希望他們在附近多留。阿龍哥不希望有外人過來打擾,這個時候,她也是。
大小姐如此熱情,大龍他們又怎麽能視而不見呢?於是,他們集體也朝大小姐敬禮。
大小姐出來一會,穿著一套波點長裙的晶晶也出來了,就坐在大小姐身旁。
晶晶盯著不遠處的陌生人,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大小姐喝一口水,望著晶晶,說道:“不管是什麽人,總是要走的。”
來回在“大小姐號”轉一圈後,大龍帶著他的手下離開了。
他們的出動已經引起了大小姐的關注,再不識趣離開,她該生氣了。
他們不會是過來找那個警察的吧。算了,人也救了,隻得繼續隱瞞下去。
大小姐知道大龍此行的目的,不會很簡單。
很快到了各自該回去的時刻,雖然離別中有人帶著傷感,但大家還是很愉快地說聲再見。
下船後,大小姐吩咐人,把裝有還在昏迷著的郭致林的大箱子送到他的住所。
郭致林住所。
將大箱子送到郭致林住所,聽大小姐的吩咐,把大箱子的鎖打開後,“送禮”的人隨即離開。
沒過多久,郭致林醒了。
看著自己的處境,郭致林很是詫異,自己怎麽還在自己家裏,他又怎麽好端端躺在箱子裏。
緊接著,郭致林拚命去想,在跟單老大手下過招不幸被擒後發生的事。
是誰救的他?他是怎麽被送回來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但他隱約聽到“大小姐”三個字。
大小姐,難道是大正賭場的大小姐救了他,那她是怎麽救的自己,郭致林又是使勁想……
大正賭場。
再跟著大家回到賭場後,晶晶繼續工作,但晚上因為吃壞了肚子,她跑到洗手間吐了好幾回。
第二天,回學校繼續上課,晶晶中午也沒吃什麽東西。
但胃一直還是感覺不舒服,考慮到不能影響工作,晚上上班前,晶晶準備請假去醫院開一些藥吃吃。
晶晶要找大小姐請假,沒找到她人卻碰到正大老板。
正大老板出於關心,替晶晶去了一趟醫院買藥。
買好藥後,他還專門給她送過去。
見到正大老板如此關心自己,晶晶再次表示感謝。
從這一晚開始,賭場內遏製不住的謠言,開始四處飄散。
有人說,林晶晶做過正大老板一夜的女人,她看見過……
陪大小姐度過一個難忘的生日聚會,小少爺繼續回去大學上課,他的日子又回到了從前。
接下來的好幾天,郭致林找各種機會去接近大小姐,他想當麵跟她說聲謝謝。
“郭致林,救你的人是林晶晶,不是我,你要謝就去謝謝她吧。”這是大小姐的回複。
後來,郭致林又提著禮物去找晶晶,想當麵謝她。
“郭致林,救你的人是大小姐,不是我。要謝,你就好好謝謝她吧。”這是晶晶的答複。
“郭致林,我再說一次,救你的人是林晶晶。因為冒險跳到海裏頭的人是她,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救你。”這是大小姐再一次的回複。
“郭致林,我最後說一次,救你的人是大小姐。如果不是她要我救,我是絕對不會去救你的。我們是仇人,不是嗎?”這是晶晶再一次不耐煩的答複。
晶晶和大小姐都不承認自己救了人,郭致林隻好纏著她們最後問一次,到底是誰救了他。
這次,倆人想了想,終於說出了一樣的答案,是大正賭場救了他。沒有大正賭場,也就沒有大小姐和“大小姐號”。
雖然聽到了答案,不過,郭致林準備好的禮物還是沒送出去。
臨了,大小姐還不忘派人,再帶一句最重要的話給郭致林。
有一天,大正賭場會親自主動收他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