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十四節 保安變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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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正賭場。
    做登記,根本算不上是個技術活,所以在隊長的調教下,很快晶晶一個人就能單獨上崗了。
    至於後來,晶晶的工作又加上了洗車,那也跟洗碗差不多,體力活,隻要認真去洗,也不會遭到任何批評。
    總的來說,這份在停車庫的工作,晶晶工作起來是得心應手。
    念在晶晶工作極其認真的份上,這裏的同事沒有在工作上為難她,盡管她不喜歡與人交流。
    可又依卷發美女所言,如果晶晶不跟人交流,她的手語功課也不可能有進步,所以為了鍛煉自己的手語,再與任何人有工作上的交流,她會用手語。
    不過晶晶有心他人也無意,這樣鍛煉的機會是少之又少。
    倒是這位可敬可親的中年隊長挺關照晶晶,肯教她東西,一有機會,他就告訴晶晶有關車子的一切。
    對隊長,晶晶內心充滿感激,隻唯一讓她感到可惜的是,她不會開車。
    一個周末,有一位客人見到自己的車子洗得特別幹淨,鐙亮鐙亮,跟剛買來那會一樣新似的。
    客人便向洗車保安詢問,這車子是誰洗的。
    同事指著正在別處洗車的晶晶說道,是那位女同事。
    女保安!
    客人驚異大叫一聲,而後笑眯眯走到晶晶跟前,豎起大拇指誇讚她工作很認真。
    晶晶用手語回答,這是她的工作,把它做好是應該的。客人不懂手語,同事在一旁翻譯。
    難得賭場又多了一位漂亮的女保安,為了嘉獎晶晶的工作表現好,客人從口袋拿出一些錢給她,但遭到拒絕。
    晶晶不想與客人多說,於是繼續埋頭幹自己的事。
    同事見狀,立即向客人解釋,他們不收小費。
    客人收回自己的錢,末了,又笑眯眯走開,“真可惜,是個啞巴。”
    那就當她是個啞巴好了,同事也不再解釋,晶晶正常著呢。
    中午休息時間,在停車庫外邊的大街上,正前往餐廳吃飯的晶晶見到了阿東。
    晶晶帶阿東去附近一家小餐廳吃飯,這次見麵,倆人又聊了許久。
    晶晶把自己在賭場工作發生的事,全部一一講給阿東聽,阿東也把近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講給晶晶聽。
    相聚的時刻總是那麽短暫,飯還沒吃完,晶晶就該回去上班了。
    “過一段時間我再來看你。”阿東這樣安慰晶晶。
    “這樣一來一回的路費也不少,一年有這樣見麵的機會夠了,明年再來吧。不過來之前一定要跟我講一聲,這樣我好提前請假,多陪你去百合城玩幾天,到時候路費就由我來出。”知道阿東早已買好了返程船票,晶晶把長聚的時刻留到了明年。
    “行,其實我這次來也是臨時決定的,就是想你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阿東笑著說道。
    “這頓飯,我付錢。”說著,晶晶喊來服務員結賬。晶晶哪有什麽錢,她這錢還是從隊長那裏臨時借來的呢。
    “你是大正賭場的保安,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吃飯,還帶著客人,所以按照舊例,這頓飯算作是我們餐廳送給你們的。”說完,服務員微笑走開。
    “天下真有免費的午餐。”阿東感慨一句。
    “有這樣的舊例嗎?我怎麽沒聽說過?”晶晶嘟嚷一句。
    “這個世界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阿東補上一句。
    之後,晶晶目送阿東離開。
    阿東走後,晶晶回到了停車庫,將借來的錢又還給隊長後,繼續開始下午的工作。
    後來,到一個周五的晚上,晶晶被調離原先的崗位,去後勤部報到。
    在新隊長那裏剛報到完,再聽他介紹工作的內容,就是哪裏需要人就去哪裏上崗後,晶晶在這裏的第一份臨時工作立即開展來,去給歌手簫笠充當臨時保鏢。
    晶晶本不想接受這份工作,但經過隊長的介紹,是去當陪護保鏢,而不是去當安全保鏢後,她便又接受了這份工作。
    很快,晶晶在隊長和阿達隊長的帶領下,去見住在客房的簫笠。
    途中,晶晶問阿達隊長,為什麽這份工作非要由自己接手。
    阿達隊長回答,本來這是大小姐的工作,但她今晚有約,不能把工作做完,而對方要求貼身保鏢必須是從女保安中挑選出來,所以他們隻能派晶晶過來接班。
    既然是接替大小姐,晶晶也就不再有所顧慮,準備好好工作。
    進去客房後,晶晶朝客人打招呼,“您好。”
    簫笠是一個沒有絕豔容貌的女子,僅僅是五官搭配在一起這樣好看而已,或許咋一看她不算是個美女,但絕對屬於耐看型的。不過她的身材很傲人,凹凸有致,火辣性感。
    此時,穿著一身低領酒紅色短裙坐著的簫笠,起身站起來上下打量一番晶晶,雙手抱於胸前,輕問道:“林晶晶,是吧?”
    “是。”
    在晶晶眼中,眼前的這位女士不像個明星,不是那麽高高在上,沒有什麽神秘感,反倒像個大姐姐般親切。
    隨後,簫笠對房中其他人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這裏有她陪著我就行了。”
    隨即,其他人退出去,房中隻剩晶晶和簫笠。
    “我呢?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有那麽幾點是與常人不同的地方,你一定要記住。第一,我的東西不要碰,你碰過的東西不要給我;第二,我不吃冷、酸、甜、鹹、辣、燙的東西;第三,我見不得髒的東西,尤其是衣服上的,哪怕一點點汙漬;第四,即便天塌了,也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把我叫醒。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聽進去了嗎?”
    晶晶略想一下,抬高眼簾,答道:“聽進去了。”
    簫笠瞅一眼牆上的時鍾,講道:“還有半小時,我就要去廣播電台接受訪問。現在我去睡一覺,你請自便。”
    說完,簫笠打開音響,準備邊聽音樂邊睡覺。
    邊聽音樂邊睡覺,有這種習慣的人,晶晶還是頭一次遇見。
    簫笠躺到床上睡覺後,晶晶拿出單詞本,準備邊聽音樂邊背單詞,不過與其說兩者在共同進行,還不說她其實是在聽歌曲。
    音響循環播放的歌曲是簫笠本人代表作之一的《靜靜的河》:
    這是一條靜靜的河/承載著千年餘夢/夢中有你有我前世來生的略影/一條河/兩座城市/右邊一個你左邊一個我/你有你的追逐/我有我的安分/隻是/夜已深/我的心想伴著你入睡/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枕著你的夢/聞著你的氣息/結束一天的旅程/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倚著你的肩膀/緊握你的手/夢入一夜靜界
    一條河/兩分地域/一個左邊的你一個右邊的我/你有你的放縱/我有我的安寧/隻是/夜已深/我的心想伴著你入睡/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枕著你的夢/聞著你的氣息/結束一天的旅程
    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倚著你的肩膀/緊握你的手/夢入一夜靜界/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睡吧啦睡吧啦睡吧啊/讓我們相依相偎/在這條靜靜的河/迎接明日的朝陽/安靜地睡吧啦
    被柔醉的歌聲和鬆緩的曲調深深吸引住,晶晶開始犯困,這難道是一首催眠曲嗎?
    過了一會,晶晶放下單詞本,起身去洗手間用冷水潑臉,讓自己保持清醒狀態。
    清醒過來的晶晶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己,輕聲自言自語道:“這首曲子真是奇怪,能讓腦子清醒的人跟隨節拍進入睡眠狀態。”
    為了再次不受歌曲的影響,晶晶從房中急救箱中拿出兩個棉球塞住耳朵,繼續背單詞度過剩下來的一點點時間。
    半小時過去了,簫笠的助理敲門進來,準備喊簫笠出發去廣播電台。
    時間到了,但簫笠卻是還沒睡醒。
    於是,晶晶試圖阻止助理過去叫她,她最討厭別人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過來打擾。
    這點,跟隨在簫笠身邊多年的助理,怎麽會不知道呢?
    助理對擋住自己路的晶晶,不客氣訓導道:“誰說我要過去她身邊喊她了,我隻是想去把音響關掉而已。”
    聽到這話,晶晶收回擋出去的手,退到一旁。
    助理關掉音響,果真,簫笠也睜開了眼睛。
    簫笠慢慢起身,對助理講道:“到時間了?”
    助理笑著說道:“是。這是我們第一次接受這裏的訪問,所以遲到這樣的事,最好是不要發生。”
    簫笠從衣櫃裏拿出一套新裙子,換好後,問晶晶:“我也知道……林晶晶,你會開車嗎?”
    “不會。”晶晶答道。
    “怎麽不會?難不成看你還是學生,他們不教你?”簫笠又邊戴首飾邊問。
    “不知道。”晶晶答道。
    聽到這兩個字,簫笠回頭瞅了一眼晶晶,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真還是個學生,除了一身衣服像大人,其他的地方沒一處相像。
    緊接著,她又“忙活”起來。
    妝扮好後,簫笠帶著助理離開房中,在另加入其中的一行保鏢的保護下,倆人前往廣播電台。
    上車後,簫笠見到了已經坐在車裏的晶晶,很是驚異,便問道:“我還以為你不會跟來了呢?”
    “我還在上班。”晶晶解釋。
    簫笠取下墨鏡,望著晶晶饒有興致問道:“你是哪裏的人?”
    “南島。”
    “你也是南島人?”
    “是。”
    “哪個地方的?”
    “守石寨。”
    “我跟你一個姓,不過我是黃石寨那邊的人。”說著,簫笠又把墨鏡戴上。
    一個姓,原來她叫林簫笠。
    接著,簫笠又跟助理攀談起來,而晶晶的腦中又浮現出各類單詞,眼神出於遊神狀態。
    廣播電台。
    采訪開始前,電台廣播放了一首簫笠很早之前的一首歌《請你喝茶》:
    咕嚕嚕嚕嚕/咕嚕嚕嚕嚕/你渴了嗎/咕嚕嚕嚕嚕/咕嚕嚕嚕嚕/你還要喝水嗎/我為你沏的茶/一杯又一杯/涼了再倒/我隻是想請你喝茶/你不該失約/嗚啦啦啦啦/嗚啦啦啦啦/噓/你我相見那一天/你說為我著迷/我說為什麽/你說我很美/美如茶/越聞越香/越品越難割舍
    你我相識那一天/你的眼神/如此讓我難以忘懷/也如同在品一杯茶/我的眼裏隻有你/咕嚕嚕嚕嚕/咕嚕嚕嚕嚕/你渴了嗎/咕嚕嚕嚕嚕/咕嚕嚕嚕嚕/你還要喝水嗎/我為你沏的茶/一杯又一杯/涼了再倒/我隻是想請你喝茶/你不該不來/噙啦啦啦啦/噙啦啦啦啦/噓
    你我相知那一刻/你說要請我喝茶/我說為什麽/你說我很美/美如茶/越看越有味道/越喝越想喝/你我分別那一刻/我拒絕了你的邀請/我說我要請你喝茶/因為你懂我/而如今/我還在苦苦等待/守著一杯又一杯茶/變涼又冷/沒有你在/茶也沒有味道
    咕嚕嚕嚕嚕/咕嚕嚕嚕嚕/你知道我在等待你嗎/咕嚕嚕嚕嚕/咕嚕嚕嚕嚕/你為什麽還不來/噓/原來我拒絕了你的邀請/卻忘記了我該再邀請/請你喝茶/下次吧
    晶晶聽著這首歌,覺得其中的歌詞和作曲風格很有趣,於是用心聽了一下。
    簫笠和主持人在錄音室對話,晶晶和助理在隔壁休息室,透過玻璃牆關注和聆聽她們的對話。
    對話中,主持人大膽問起簫笠的戀愛情史。
    對這種問題,簫笠避諱,轉了一個彎,她說:“我會跟我愛的人談戀愛,但會跟更愛我的人結婚。”
    被問及什麽時候會考慮結婚的時候,簫笠回答,“談戀愛需要的是激情,而結婚就是生活,一個人的生活變成了兩個人的生活。無論你在做什麽你都會想到他,我覺得我身上有的一直是激情,也正是這種激情讓我一直活躍在歌壇裏。我很享受現在一個人的生活,兩個人的生活會讓我變得很糟糕。”
    采訪中,主持人接到觀眾打過來的熱線電話,有觀眾衝簫笠大喊,簫笠,我愛你。
    聽著這真誠的情感表達,簫笠爽朗哈哈大笑,對觀眾說了兩聲謝謝。
    而後,簫笠還說,“在我看來,喜歡跟愛不一樣,喜歡是感覺,很淺層,愛是感受,是從心底深層發出來的情誼,能得到觀眾這樣的愛意,我感到很榮幸,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