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三十八節 大小姐教訓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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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城。玻璃城堡。
    神情有些恍惚的大小姐提出,想最後看一眼小少爺。
    總管家把裝有小少爺骨灰的骨灰盒,交給大小姐,並咬牙哽咽著再一次鄭重小心提醒道:“大小姐,拜托您,控製一下自己的脾氣,我們真的不能再讓更多人知道這個事。”
    抱著小少爺的骨灰盒,良久,流著眼淚的大小姐傷心點點頭,說道:“我聽到了。”
    “孩子,你現在還不能哭,不能讓這屋子外麵的人發現,你這次來有點不對勁,先擦幹眼淚好嗎?”說著,總管家溫柔給大小姐擦幹臉上的淚水。
    接著,十一個管家,大小姐和白鷗還有晶晶,一行人帶著沉重複雜的心情,護送小少爺的骨灰上山埋葬。
    上山途中,晶晶和大小姐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神經錯亂的表情,而且走路都走不穩,幾乎是靠著別人攙扶著才往前移一小步。
    從房子出來後,大小姐始終沉浸在小少爺已去世的消息中不能自拔,每走一步路,她都在想,怎麽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沒了。
    而晶晶她每走一步路,都是在回想著小少爺慘死在自己懷中的畫麵,都是血,除了血,還是血,到處都是血,人沒了,是她害死的。
    這條上山的路,大家都走了很長一段時間。
    在給小少爺選擇墓地的時候,悲痛欲絕的大小姐突然提出要選個大的地方給她的阿龍哥,這樣將來他的身旁好再有一個人過來陪著。
    對大小姐提出來的要求,沒有人問為什麽,他們當然都照辦。
    大小姐和小少爺是什麽樣的交情,他們比外麵的人誰都清楚。
    而為了隱瞞小少爺已經去世的消息,總管家給他立了一個空文墓碑。
    倉促辦完這個葬禮後,在總管家的吩咐下,一行人準備下山。
    下山前,臉上滿是淚痕的大小姐,盯著沒有文字的墓碑突然冒出一句話來:“阿龍哥是怎麽死的?”
    在大小姐來之前,十一個管家都已經商量好,怎麽向她解釋小少爺去世的原因,意外,車禍。
    而就在大小姐出現在大家麵前時,總管家也提醒過晶晶,小少爺去世這件事跟她沒關係,不要跟大小姐說,小少爺走的時候,她也在場。
    可就在總管家剛要向大小姐解釋清楚時,沒有將總管家的話聽進去的晶晶,突然間走到大小姐身邊跪下來,痛苦說道:“對不起,我是無心的。”
    聽到這個話,情緒壓抑到極致,已然失控的大小姐朝晶晶怒吼道:“小少爺到底是怎麽死的?阿龍哥到底是怎麽死的?”
    就這樣,跪著的晶晶,斷斷續續跟大家講,自己在大街上跟小少爺吵架,然後小少爺為了追上她,被路上的車子撞翻了過去後慘死的過程。
    當晶晶講到自己身上衣服都被小少爺的血染紅的時候,流著眼淚的大小姐“啪”的一聲,給了她一個大巴掌。
    這一巴掌差點打得晶晶耳鳴過去,臉上頓時感到火辣辣般的疼,一瞬間,大家看到她的臉上多了五道手指印,並且還帶有被指甲劃傷的血印痕。
    接著,大小姐瞪著眼睛怒斥晶晶,“林晶晶,阿龍哥一直對你也很好,不是嗎?你為什麽要害死他?”
    晶晶忍著疼痛,不作回應。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隻想著小少爺的死她脫不了幹係,該打。
    十一個管家及白鷗看到晶晶臉上的傷痕沒有做出反應,都不免覺得她受點小懲罰是應該的,這就算是為他們的小少爺報了仇,也同時讓大小姐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令晶晶沒有想到的是,小少爺的死,最悲傷的人莫過於大小姐,他們之間的手足兄妹之情,她永遠都看不透。
    而也讓其他人未料到的是,大小姐對晶晶的懲罰遠遠沒有結束。
    當著他們還有死去小少爺的麵,大小姐連續左右又給了晶晶兩記響亮並絕情的耳光。
    大家又當做沒看到。
    在大正賭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大小姐從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除非你不值得她出手,若要出手,定是使出渾身狠勁。晶晶今天算是真正體驗到了。
    兩記耳光過後,晶晶的兩邊臉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完後,大小姐又瞪著眼,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凶神惡煞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林晶晶,你該死,知道嗎?”
    大小姐惡意甩過去兩記大耳光,是因為她太傷心了,晶晶默默承受著,不躲閃,不還手,她問話,也不答,想著說再多也彌補不了她的傷痛。
    晶晶的沉默,讓大小姐更加生氣,死死掐著她的脖子,晶晶感到自己快要窒息過去了,閉著眼睛靜靜等待最後的懲罰。
    大小姐出手太重,十一個管家見情勢不妙,便紛紛想上前阻擾。
    突然,大小姐像是隻發怒的獅子,紅著眼睛發狂朝大家喊道:“誰都不許過來?誰要是過來勸,我就連同他一起教訓。誰要是還念著我跟你們小少爺的情誼,就記著千萬不要過來,哪怕是我‘失手’打死了她。”
    “大小姐,我們知道小少爺走了,你很傷心。但你要親自教訓晶晶隻管教訓,千萬不要弄出人命來。不然,小少爺看著會傷心的。”總管家上前一步,難受說道。
    聽到總管家的話,大小姐望一眼小少爺的空墓碑,然後慢慢鬆開了手。
    但很快,大小姐又露出凶狠的眼神,盯著晶晶那張漂亮的小臉,說道:“林晶晶,我不會殺了你,因為你的命不值得我親自來解決。但是,今天的教訓,我決不手軟。”
    “啪”“啪”又是左右兩記耳光,大家紛紛轉過身去,隻當沒看見。
    白鷗想上去攔著,因為他不忍心看著晶晶被大小姐打,要知道,被打的那個人,可是小少爺心中的最愛啊。可是望一眼小少爺的墳墓,他又想起了小少爺是死在她的手上,一咬牙,也狠心轉過身去當做沒看到。
    緊接著,又是十幾道耳光甩在晶晶臉上,細數一下,大小姐總共打了晶晶二十二道耳光。
    最後,大小姐捏著晶晶的下巴,抬起她的頭,流著眼淚對她說道:“林晶晶,你知道嗎?你把這個世界最後一個好人給殺了,你知道嗎?啊?”
    晶晶慢慢睜開眼睛,望著大小姐的眼淚滴落在自己疼得已經沒有知覺的臉上時,她又顫抖著身子輕輕說了幾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大小姐瞪著一雙通紅的大眼睛,直盯著晶晶紅腫又布滿黑眼圈的小眼睛,大聲問道:“林晶晶,你說,我把你打成這樣,我還是你的大小姐嗎?是嗎?”
    “大小姐,對不起,對不起,大小姐。”說著,晶晶的眼角流出兩行悔恨的淚水。
    大小姐甩開自己的手,狠心說道:“你不配叫我大小姐,我不是你的大小姐,從此之後,都不是。”
    當大家轉過身再看到晶晶的時候,她的臉又紅又腫,腫得比麵包還大,並且臉上到處都是手指印,嘴角還流著血,那模樣看著挺嚇人的。
    在大家以為這場教訓已經完結的時候,大小姐咬牙又掐著晶晶的脖子將她跪趴下的身子慢慢提了起來,然後還殘忍地順勢把她往小少爺的墓碑上一扔。
    就這樣,晶晶的額頭又被撞出血來,墓碑上麵也留著她的血跡,似乎一切要結束了。
    白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隻覺得大小姐下手實在是太狠了。他走到總管家身邊,拉拉他的衣角,讓他上前說話。可總管家除了搖頭,隻有無力的歎氣。
    半天,總管家才冒出一句話來,大小姐正氣頭上呢。
    其他人又隻管沒看見。
    大小姐心裏有底,用力有分寸,她知道這樣撞人是不會被撞死的。
    大小姐望著還留有一口氣倒在墓碑上的晶晶,悲傷痛心絕情說道:“林晶晶,從今往後,我們之間再無任何關聯,我不是你的大小姐,你更不會再是我的結拜姐姐。大正賭場任何一個角落從來沒有過你的身影,我也從來沒見過你。我們之間一切都結束了。你害死了我的阿龍哥,你若真覺得有愧,就該知道,害了人,你該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說完,大小姐傷心欲絕離開。
    臨走前,大小姐背對著大家說了一句:“我們不能再在這兒多留了。”
    聽完了大小姐的話,晶晶已無力再開口說話,很快暈了過去。
    總管家簡單處理了一下晶晶額頭上的傷口後,就背起她,吩咐大家一起下山。
    百花城。
    下山後,天也黑了,交代完其他管家去忙各自的事後,總管家一個人直接把晶晶送到了恩琳醫院。
    跟醫院裏頭的人交代一句,“隻當她從來沒有在這裏出現過”,然後再留下一套新衣服,總管家便回到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