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舟還記得剛開始李玄風不是這樣的，雖然從一開始她就在徒弟麵前暴露了不正經的一麵，但那個時候李玄風還比較正經，至少表麵上比較正經。
    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李玄風也學會了她的風格和語氣，肢體上因為實力原因不好占她便宜，可是言語上從不會讓自己吃虧。
    看似她在言語間調戲徒弟，有時候又何嚐不是被徒弟調戲。
    漸漸到現在，憐月舟也習慣了和李玄風這種不正經的交流方式。
    “好像是洛璃成為他的女人之後？”
    憐月舟暗暗想道。
    她不知道繼續這樣下去到底對不對，曾經也告訴過自己要在李玄風麵前正經一點，可總是轉身就忘了。
    “風兒身邊不缺女人，他應該不會真對我有那方麵的想法。”
    憐月舟心中默道。
    “在閉關推演之前，先讓為師看看剛才你搜魂得到的信息吧。”
    拋除心中的雜念，憐月舟看著李玄風說道。
    《大夢術》要比《魘魂術》強大，再加上李玄風掌握混沌之力，所以成功搜魂得到一些魘力記憶畫麵，憐月舟則一無所獲。
    李玄風微微一笑，這又是一次觸碰師尊的機會。
    伸出食指輕點憐月舟眉心，一幅幅魘力記憶畫麵在她腦海中迅速放映。
    記憶畫麵瀏覽完畢，憐月舟陷入沉默。
    “異族進入滄瀾界，想要尋找的到底是什麽？”
    片刻後，她才忍不住喃喃一聲。
    李玄風搜魂得到的信息有限，又或許是那股魘力本身保存的記憶畫麵就有限。
    戰天遺址結界潛藏多年的魘力殘留全部匯聚到東華聖王身上，是夢魘天神為了借助那副身體協同天影族尋找某件寶物。
    從已知信息看，這件寶物和多位大帝有關，至於具體是什麽，卻又無從知曉，即便強如夢魘天神，也是按照命令行事，在他之上還有更可怕的存在。
    可是，夢魘天神的實力相當於滄瀾界的至強者，和憐月舟是同等境界，能讓他乖乖聽令行事的得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莫非那位所謂的始祖真的還活著？
    傳聞百萬年前席卷大宇宙的那場浩劫的根源，就是異族的始祖，大帝隕落，天道殘缺，最終隻留下滄瀾界這個大型位麵，還被大帝一劍隔斷出無盡虛空。
    如果異族的始祖真的沒死，在滄瀾界無人能夠成帝的情況下，如何抵擋？
    如果始祖真的還活著，為何沒有攻入滄瀾界，是因為和大帝的戰鬥中受了嚴重傷勢嗎？
    憐月舟不由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搜魂得到的記憶終究有限，所以無法確定到底是那位始祖還活著，還是異族新誕生了一位可以比肩大帝的存在。
    若是真有比肩大帝的存在，為何沒有攻進滄瀾界？
    “風兒，你怎麽看？”
    憐月舟朝李玄風投去詢問的目光。
    “記憶畫麵有限，無法確定所謂的始祖是否還活著，不過異族大概率有超越滄瀾界至強者的存在。”
    “夢魘天神的魘力在戰天遺址結界潛藏漫長歲月都沒什麽大動靜，卻在如今選擇全部匯聚到一位聖王身上，或許是他們在尋找所謂的寶物上有了新的進展或者發現。”
    李玄風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你知道界關的來曆嗎？”
    憐月舟先是點了點頭認可李玄風的看法，然後又問了他這麽一個問題。
    “某位大帝留下的？”
    李玄風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憐月舟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界關其實和大帝無關，而是百萬年來，由滄瀾界一位位至強者聯手組建並不斷完善而成，不少至強者甚至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如今滄瀾界共有九位至強者，但漫長歲月中，至強者的數量並不止這些，有的敵不過時間，壽元耗盡而坐化；有的強行衝擊大帝境失敗而隕落；還有的則是為了建立界關而犧牲。”
    “為了隔絕異族，大帝一劍辟出無盡虛空，即便以為師的實力也無法探索到虛空的盡頭，但異族卻有能力將大量生靈送入虛空，接近滄瀾界！”
    “如果沒有界關，異族早已成功入侵滄瀾界。”
    憐月舟說到這裏便頓住，然後看向李玄風。
    “師尊的意思是，異族確實存在超越至強者的存在？”
    李玄風心中一動。
    以憐月舟的實力都無法探索到虛空盡頭，異族卻能將數量龐大的生靈送到虛空，接近滄瀾界，可想而知他們的手段已遠在至強者之上。
    “以前我還覺得有多種可能，要麽異族誕生了神王，要麽異族始祖還活著，要麽他們隻是擁有某種強大寶物，可以發揮堪比大帝級的力量，如此才能將大量異族生靈送入虛空並接近滄瀾界。”
    “但從你搜魂的魘力記憶來看，我覺得異族始祖還活著的概率最大，至於為何沒有直接降臨滄瀾界，可能是身受重傷，也可能被某種東西限製。”
    憐月舟說道。
    李玄風沒有說話，隻是陷入沉吟。
    其實說來說去他和憐月舟的看法都是差不多的，異族存在超越至強者的力量，至於這股力量來自於誰，沒有確切的答案，隻是猜測那位始祖還活著的概率最大。
    “滄瀾界有沒有可能還有大帝活著？”
    李玄風突然問道。
    憐月舟沉默了一下，隨後才搖搖頭，“大概率沒有。”
    傳說滄瀾界的大帝盡數隕落於那場大戰中，百萬年過去都沒有大帝顯露絲毫存活的蹤跡，而且在異族快要入侵到滄瀾界時也沒有大帝站出來，所以滄瀾界的生靈都不認為還有大帝在世。
    “異族始祖疑似還活著，潛藏多年的夢魘天神殘留魘力也有了新的動作，天影族獵殺妖孽的動作也越來越頻繁，界關平靜的日子或許不會持續太久。”
    “閉關推演會不會讓你修為落下？”
    憐月舟看著李玄風。
    她始終認為推演一門超越《大夢術》的靈魂秘術是一件比較艱難的事，需要花費很長時間。
    而李玄風的修為提升速度又相當誇張，與其將時間浪費在推演秘術上，還不如讓李玄風專心修煉變得更強一些。
    “沒事，落下的修為可以通過雙修補回來。”
    李玄風本想說憐月舟不相信他的悟性，可話到了嘴邊卻突然一變，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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