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英明，屬下領命！”
    李儒聞言目光一亮，旋即恭敬作揖應是，他也是這才想起來，自家主公後院的小娘，好像有億點點多，且有不少都是適宜治學的年紀。
    太平府的學宮體係。
    雖說一直宣揚著男女皆可入學，但據李儒所知，眼下治學男女的比例，那是屬於百比一。
    而主公帶著的做法。
    無疑能讓這種現狀改變不少。
    “仲德！”
    張靖將目光移向程昱，神色凝重道：“昔日女子及笄即可出嫁，然女子年幼若身懷六甲，臨盆時難產者十之三四，上天尚且有好生之德，何況人乎？”
    “你下去之後，擬一道政令！”
    “此後太平府所轄之地，女子須年滿十六方可為及笄，及笄之前不得婚嫁，此政令所至之地，延三日生效，若有百姓膽敢違抗此令，我定當先責問地方官吏！”
    “屬下領命！”
    程昱聞言不由老臉一紅，此時的他早已知曉自己昔日荒誕的想法，是錯得有多離譜。
    反而讓得主公背負上惡劣的名聲。
    然想要去改變，卻也非是一夕之功。
    好在如今的主公，似乎給了他一個極好的思路，一麵將那些小娘送去讀書，一麵又將及笄之齡提高一歲，那些謠言或能不攻自破。
    待程昱下去後。
    第一時間找來了羊秘。
    “十六歲及笄？”
    羊秘聽完麵色一變，旋即遲疑道：“軍師，十五之及笄，由周朝沿用至今，眼下一朝更改，會不會有些不妥？”
    “不妥？”
    程昱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羊秘道：“主公言十六為及笄，那便理應如此，有何不妥之處？”
    在程昱心中。
    主公別說將及笄之齡提高一歲，哪怕是提高十歲，那也沒有任何問題，畢竟他們幹的的改朝換代，改天換地的活計。
    以太平府如今的威勢。
    自家主公很多時候的一言一行，都能有著深遠的影響，說是達到立言的地步，也絲毫不為過。
    改個及笄之齡算什麽？
    用了千百年的傳統，一夕更改又何妨？
    “屬下明白了！”
    羊秘見一本正經的程昱，趕忙施禮應了下來。
    “下去吧！”
    程昱擺了擺手道：“此政令會於明日下達，媒氏主管治下婚嫁事宜，切莫在此政令之上出現差池。”
    “多謝軍師教誨，下官先行告退！”
    羊秘聞言深吸口氣，朝程昱施了一禮後快步離去。
    正如程昱所言。
    這道政令的公布，最忙的定是媒氏，以前登記的及笄女子，如今都要進行改動，尚未成婚的及笄女子，都得往後延上一年半載。
    就在羊秘忙碌之際。
    魏國出使關外的許攸一行人，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冀州。
    巨鹿郡，廮陶城。
    大魏皇宮，一座閣樓之上，袁紹背負雙手眺望遠方，田豐許攸等人於其身後垂首而立。
    “子遠！”
    袁紹將目光收回，看向一臉風塵仆仆的許攸，出言道：“據你傳回的書信所示，那鮮卑攻打並州之事，當真不似作假？”
    “回陛下！”
    許攸麵色鄭重，恭敬作揖道：“卻如書信中所言，鮮卑於蘇木山之兵，不下於十萬，以微臣觀之，其控弦戰心堅定，皆為善戰之士，想來攻打並州之論，非是鮮卑虛言！”
    “然塞外之鮮卑。”
    說到這裏，許攸還不忘將自己的關係撇清，繼續道：“乃不服教化之蠻夷，其之所為皆不足為信，是否允其糧草，還請陛下審慎定奪！”
    他前段時間在鮮卑大營。
    對方的確熱情滿滿，他想去何處觀察打探，也無絲毫阻攔，就是他在中原養出來的胃，實在吃不慣鮮卑的吃食。
    自他去到蘇木山大營的第二天。
    他的肚子就開始不聽使喚，每天都得去十趟八趟茅房，擔心自己葬身塞外的他，在第三天便提出返回。
    “……”
    田豐見許攸如此狡猾，有心對其訓斥兩句，表示什麽事都要陛下定奪，還要你來幹什麽，可一想到他們麵對的是鮮卑，後者言其不服教化，好像也沒啥毛病，於是前者又將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元皓！”
    袁紹聽完也微微蹙眉，思忖片刻後，朝田豐道：“你以為如何？”
    “陛下！”
    田豐神色凝重，恭敬道：“依微臣之見，倘若鮮卑對太平府動兵，於吾朝而言，乃是重創太平府的天賜良機，不過百萬石糧食亦非等閑，哪怕是允其借糧，也不可一次交接，還請陛下聖斷！”
    “……”
    許攸聞言麵露不屑之色，暗道：“這老小子說來說去，還不是要陛下來做決定，以陛下的心性，哪能輕易做出定論？”
    “嗯！”
    袁紹聽完搖了搖頭，開口道：“既如此，此事便待明日朝會再行商議，時下已近寒冬，此事萬不可拖延！”
    “陛下聖明！”
    田豐等人聞言紛紛恭敬行禮。
    “著人請正南來見！”
    待田豐等人離去，袁紹命人傳審配前來，適才前者向他匯報，言及大仲府整肅官場，他也想對治下的貪腐過問一番。
    “諾！”
    內侍聞言恭敬應是。
    一個時辰後，袁紹見到了審配。
    “陛下！”
    待袁紹問及查貪諸事，審配麵色沉穩，眼神冷峻，拱手作揖道：“若非陛下召見，臣亦欲近日向陛下稟報，今陛下問起此事，微臣認為，唯有以觸目驚心四字，方可表微臣之感！”
    “嗯！”
    袁紹對此心中有數，聞言緩緩點頭，出言道：“想來正南不會無的放矢，細細與朕道來，讓朕瞧瞧是如何的觸目驚心！”
    “陛下！”
    審配深吸口氣道：“據微臣調查，朝中官吏貪汙受賄者甚少，不少官吏稱得上是清清白白，然其家眷皆毫不收斂，甚至有人將手伸進了國朝糧倉……”
    隨著審配講述。
    袁紹的麵色也越來越黑，至於官吏清清白白，親族卻肆意斂財這種做法，換做其他人或者難以理解，而出身四世三公，又敏而好學的他，卻非常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因為這正是世家的常規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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