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郭老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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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郭府的下人給陸小川帶話,郭老邀請他次日到府中赴宴,說是要為他引薦幾位朝中的重要人物。陸小川心知這是郭老在為他鋪路,心中感激不已,便對來人說道:“請回複郭老,我明日定準時前往。”
    次日一早,陸小川便收拾整齊,前往郭府。郭府的下人大多都認識陸小川,見陸小川來了直接將他引進了正廳。由於陸小川到得較早,其他客人還未到來,隻有郭老坐在主位上,正一個人喝著熱茶,見陸小川進來,便招呼道:“你小子怎麽來這麽早?一會兒有幾位當朝的重要人物要來,我給你引薦一下,對你以後在京城的發展有好處。”
    陸小川恭敬地行了一禮,謙卑地說道:“郭老對我實在太好了,我在京城能如此順利立足,全靠您的幫襯。您的恩情,我銘記於心,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說完,陸小川頓了頓,又補充道:“郭老,您對我確實太好了,你又沒有兒女,幹脆我給您養老送終吧。”
    “噗——咳咳咳……”郭老剛喝了一口茶,聽到這話,頓時被嗆得一陣咳嗽。陸小川趕緊上前,輕輕拍著郭老的後背,心裏有些納悶:“我說錯什麽了嗎?您又沒有子嗣,我為您養老送終不是正好嗎,我又不缺錢花,也不貪圖你這點財產。”但他嘴上沒敢這麽說,隻是關切地問道:“郭老,您沒事吧?”郭老咳嗽了好一會兒,終於緩過氣來,抬眼看向陸小川,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神色:“你小子,剛才的話可當真?”陸小川鄭重地點頭:“當真!”郭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低下頭,輕輕擦了擦眼角,似乎是在掩飾眼中的淚光。陸小川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是觸動了郭老內心深處的柔軟之處。剛想上前道歉,就在這時,郭府下人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禦史大夫左大人賀郭大人六十大壽!”
    陸小川一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郭老今日宴請是因為六十大壽啊!他心中頓時有些尷尬,自己竟然空手而來,連一件賀禮都沒準備。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郭老走出正廳,迎接賓客。
    緊接著,一聲聲通報接連響起:
    “翰林院孫大學士賀郭大人六十大壽!”
    “兵部趙將軍賀郭大人六十大壽!”
    “王太尉賀郭大人六十大壽!”
    “吳尚書賀郭大人六十大壽!”
    “戶部劉大人賀郭大人六十大壽!”
    “刑部嚴大人賀郭大人六十大壽!”
    陸小川聽得心驚肉跳,心中暗自嘀咕:“郭老不是禦廚嗎?怎麽這麽多朝中重臣都來為他祝壽?這些人可都是朝廷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啊!”他站在郭老身後,一邊恭敬地向各位賓客行禮,一邊暗自猜測陸老與這些賓客的關係,隻見郭老麵對大他幾級的賀大人,絲毫沒有卑微之色,依然昂首挺胸,保全還禮。
    眾賓客陸續被請進正廳後,下人立即端上了熱茶。郭老坐在主位與眾人寒暄,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禦廚與一品或二品大員在對話,就好似多年老友在閑聊,氣氛漸漸熱鬧起來。兵部趙將軍是個豪爽之人,扯著嗓門笑道:“郭老頭,你這身子骨還挺硬朗啊!看來平日裏沒少偷吃禦膳房的好東西吧!”眾人聞言,紛紛笑了起來。郭老也不惱,笑嗬嗬地回道:“誰有你吃的好,在那軍營好東西都緊著你吃,我這把老骨頭可不如你嘍。”這時,王太尉從身後仆人手中接過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後露出一顆鵪鶉蛋大小的夜明珠,珠身散發著淡淡的銀光。王太尉得意地說道:“郭老頭,今日我可是為你帶了一件好東西,你瞧瞧,這可是南海的夜明珠,晚上放在屋裏,都不用點燈了!”眾人紛紛讚歎,隨後也各自拿出了自己的禮物。翰林院孫大學士送了一幅名家字畫,兵部趙將軍獻上了一把鑲寶石的寶刀,吳尚書則送了一盒珍貴的藥材,王太尉送了一個白玉石鍋......。大家互相炫耀著自己的禮物,場麵十分熱鬧。
    “靖王差人送來賀禮賀郭大人六十大壽!”
    “薑丞相差人送來賀禮賀郭大人六十大壽!”
    員外又是一陣通報聲響起,此時的陸小川已經對麵前的老頭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影響力真的不是蓋的,連王爺和丞相都送來賀禮,這是一個禦廚該有的待遇嗎?
    房間內的眾人好似都沒在乎靖王和丞相的賀禮,依然從天南海北的聊著,從朝廷之事聊到了國際糾紛,最後聊到了自家子女,這下可好,一群好勝心極強的老頭們全都來了勁兒,你一言我一語地紛紛誇讚自家孩子,陸小川見郭老雖然麵帶笑容,但眼中卻隱隱流露出一絲落寞。也難怪,郭老一生沒有子嗣,無法像其他人那樣炫耀子女的成就,心中難免有些尷尬。陸小川心念一動,悄悄退出正廳,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迅速進了空間。他在空間中翻找了一番,最終挑選了幾件既稀有又適合作為壽禮的物品: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擺件,一條彩色巨龍盤旋在祥雲之上,一件藏藍色男士長款羽絨服,一個保溫杯,以及兩瓶裝的茅台。這些物品應該足夠了。陸小川將禮物包裝好後,迅速回到正廳。他走上前,恭敬地對郭老說道:“郭老,今日是您六十大壽,晚輩也準備了一份薄禮,望您笑納。”郭老有些意外,但很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川啊,你太客氣了,你之前送我的那些東西就很貴重了,怎麽又帶禮物。”陸小川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禮物遞了過去:“郭老對我恩重如山,今日是您的大壽,晚輩怎能空手而來?這些禮物雖不算貴重,但都是晚輩的一片心意。”郭老接過禮物,打開一看,頓時眼前一亮。水晶擺件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芒;眾人見郭老頭那震驚的模樣,都好奇的湊上前來觀看,“這是何物啊,如此精美!”,“這水晶擺件真是稀世珍寶啊”,“這雕工,一定出自大師之手!”,“五彩真龍啊!”,眾人紛紛議論著,郭老小心翼翼將水晶擺件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立馬被眾人圍了個嚴實。“小夥子,這物件怕是要獻給皇上才行啊,這可是國寶啊,咱們做臣子的可不敢據為己有啊。”郭老也附和道“老孫說的對,我明日一早便將此物獻給陛下”。郭老嘴巴說著,可是這心在滴血,這時的陸小川才難熬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但臉上還要裝作無事,這東西在拚夕夕最多都用不上五十塊錢,還“國寶”,郭老不知陸小川的內心活動,戀戀不舍的將目光移到下一件物品上,郭老好奇的拎起一個包裝袋,從裏麵拿出來了一件衣服,眾人又被郭老手裏的衣服吸引了過來,“這衣服怎麽如此奇怪?”,郭老也是一臉疑惑,嚐試著把衣服披在身上,驚訝道“這麽厚實的棉襖,怎麽如此輕便?”,陸小川趕緊上前解釋道“這是羽絨服,采用白鵝絨作為填充所製,可抵抗嚴寒。這京城的天氣也越來越冷了,郭老過些日子就可以穿上了”,“給我試試,郭老頭,給我試試”。趙將軍為人直爽,直接吵嚷著要郭老脫下來給他試試。郭老也不吝嗇,脫下來遞給趙將軍,自己又去拿下一件物品,一個精致的柱狀物品,郭老拿起來反複觀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詢問道“小川這又是何物?”,“這是保溫杯”陸小川一邊說著一邊將郭老的茶水倒入杯中,“郭老等過幾個時辰這杯子裏的茶水依然是熱的”,郭老將保溫杯放下,又去拿最後一件禮物,一個紙口袋裏裝著兩個紙盒子,郭老拿出一個紙盒拆開,便看到一個雪白色的瓷瓶,就光說這瓷瓶的成色,就絕對是件稀罕物件兒,“郭老,這叫茅台酒,我給你打開嚐嚐”,說完就從郭老手裏接過酒瓶,“哢”的一聲脆響,一股酒香味飄滿房間,瞬間將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本來平日各個都愛喝上一口,對那酒香更是敏感,“酒香,是酒香!”,眾人都跟個好奇寶寶一樣,將陸小川圍住,陸小川又從紙盒裏拿出了個小酒盅,給郭老倒了一杯,郭老之前從陸小川的百寶閣喝過二鍋頭,知道這清澈的酒業味道十分香濃,早就饞這一口了,立馬結果酒盅喝了下去,白酒下肚,綿柔順滑,唇齒間的酒香充斥著鼻腔,比上次喝的還要好喝。“好酒,好酒啊!”郭老激動的直拍大腿。眾人看著郭老那激動的模樣,紛紛按耐不住搶著也要嚐上一口,一位位國家重臣也不顧忌酒盅是否別人用過,一個接一個的喝了一盅,喝完後所有人都陶醉在這從未品嚐過的酒香之中。最先開口的是禦史大夫左大人,“老郭啊,您這位晚輩可真是有心了”,翰林院孫大學士也點頭稱讚:“是啊,這幾樣物件,真是難得的好東西啊。”兵部趙將軍則對那瓶白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酒瓶如此精致,酒液清澈透亮,酒香更是香醇濃鬱,不知是何等美酒?”陸小川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是晚輩偶然得到的,如果再多些,晚輩定然贈與各位前輩。”郭老聽到眾人的讚歎,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今日諸位能來為我祝壽,實在是老夫的榮幸,借此機會向大家宣布個事情,這陸小川呢是我新收的關門弟子,本想收為義子的,但這年齡差的太多,幹脆就當關門弟子算了,以後還要仰仗你們這些老家夥多多關照啊。”眾人都是人精,看到郭老頭整日帶著陸小川在身邊,早已猜出一二,再加上陸小川年紀輕輕就得到了皇上的恩寵,眾人都知道陸小川未來不可限量,紛紛向郭老道喜,也對陸小川讚不絕口,陸小川則謙遜地站在一旁,郭老反而是越聽越開心,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壽宴正式開始,眾人紛紛嚷嚷著讓郭老把剛才的好酒拿出來喝掉,奈何郭老實在不舍,一時間場麵十分尷尬,直到陸小川又偷偷的在郭老耳邊說明日再給他拿兩瓶,郭老才依依不舍的同意把剩下的茅台酒拿上來。推杯換盞間一瓶半的茅台就空空如也,趙將軍還趁大家不注意把一個茅台酒瓶揣進懷裏。陸小川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差點掉了下巴,堂堂大將軍,偷酒瓶?當然陸小川自然不能揭穿,隻能裝作沒瞧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突然聽到郭老大喊“我的瓷瓶呢?還有一個瓷瓶呢?”,隻見趙將軍起身就跑,那速度簡直快到驚人,郭老剛要起身去追,便被其他人給攔了下來,“老郭啊,都一把年齡了,你還真要去追他不成,讓他去吧”,郭老想到明日陸小川還要給自己拿兩瓶,便也就放棄了,不然就憑自己這輕功,那老趙頭還真不是對手。“哼,等下次我再收拾他”,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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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結束後,郭老和陸小川將眾人一一送走,此時的天已經黑了,回到院子,郭老望著夜空,陸小川站在身邊也同樣望著夜空。“小川啊,今日老夫真是高興”,陸小川回複道,“郭老,啊不師傅”,說完陸小川便想到了什麽,立馬朝著郭老的方向跪下,“師傅在上,受徒兒陸小川一拜”說完就磕了三個響頭,郭老也沒攔著,見陸小川磕完三個頭後,將其攙扶起來,“好,好,好。日後你就是我郭九鼎的傳人,在這京城,在這大晟,有老夫在就沒人動得了你。”他拍了拍陸小川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陸小川心中一陣溫暖。自來到這古代就沒有一個親人,即便在現代自己也沒被人這樣護著過,陸小川頓時眼淚就掉了下來,仿佛心裏的某一根弦被人狠狠的撥動了一下,哽咽道“師傅,我一定好好孝順您,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不給你丟臉,不給你惹麻煩,我...嗚嗚嗚”陸小川此時說話已經語無倫次了,最後隻有捂著嘴巴哭了起來,郭老看到小川哭的傷心,知道陸小川這一路走來的不容易,再怎麽說也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將陸小川緊緊抱在懷裏,輕輕的拍撫的陸小川的後背道“沒事的,好孩子,即便以後你惹禍了,師傅也能護著你”。從郭府出來,陸小川仿佛走路都輕了幾分,有人護著的感覺真好,陸小川又看了看頭頂的夜空,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隨後邁步走向了夜色中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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