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香爐青煙嫋嫋。皇上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灼灼地看向陸小川："陸卿，你那"天眼"可還有？"
    陸小川心頭一緊，恭敬答道："回陛下，此物製作極其複雜，微臣手中僅此一架。"
    皇上沉吟片刻，突然拍案道："陸小川！朕封你為安北侯，即日啟程前往北疆監軍。在軍中挑選能工巧匠，組建"天眼"營，務必將此物威力發揮到極致！"頓了頓，嘴角微揚，"對了，你與陳若雪的婚事朕也準了。"
    陸小川如遭雷擊，呆立當場。郭九鼎暗地裏掐了他一把，他才如夢初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臣陸小川謝主隆恩！聲音激動得微微發顫。
    "下去準備吧。"皇上笑著擺手，轉頭對郭九鼎道，"老郭頭，你收了個好徒弟啊！哈哈哈......"
    午後，聖旨便到了陸小川府上。宣旨太監尖細的嗓音在庭院中回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工部侍郎陸小川，忠勤體國，屢獻奇珍以強軍備；明察秋毫，先覺匈奴南侵之謀。特封安北侯，賜奉天為封地，賞黃金萬兩......"
    消息如野火般傳遍京城。大晟開國以來第一位異姓侯，更是罕見的實封侯爵，頓時引起軒然大波。不到一個時辰，宮門外求見的官員已排成長龍，個個義憤填膺，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靖王府內，李護一把摔碎了手中的茶盞："父親！皇上這是......"
    "閉嘴！"靖王臉色鐵青，"傳令下去，備厚禮去安北侯府道賀。"
    三日前禦書房皇上負手而立，望著窗外漸沉的暮色，身後跪著的黑袍人低聲道：“陛下，臣已查明，陸小川此人……確有蹊蹺。”
    “說。”皇上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獻上的‘天眼’、‘千裏鏡’、‘強光手電’等物，絕非海外尋常之物，其材質、工藝皆聞所未聞。此外，他府上常有神秘貨物進出，卻無人知曉來源。”黑袍人頓了頓，聲音更低，“最可疑的是，他曾數次憑空消失......。”
    皇上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恢複如常。他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一聲：“好一個陸小川。”
    所以陸小川被封侯並非皇上隨意之舉，如此能人，定然要拉攏。皇帝想著門外那些反對的大臣，冷哼一聲，“一群蠢貨，隻知盯著爵位，卻不知陸小川價值幾何！”
    聖旨頒下的第三日，那些原本想要勸皇上收回成命的官員，紛紛吃了閉門羹。皇上連見都不見，直接讓周公公傳話：“安北侯乃國之棟梁，朕意已決，諸位愛卿不必再議。”
    漸漸地，這些官員見風向不對，立刻調轉態度，紛紛備上厚禮，前往安北侯府道賀。
    於是，陸小川的宅院門口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盛況——
    朱漆大門上新掛的鎏金匾額“安北侯府”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牌匾是皇上特意命內務府趕製的，連字都是皇上親筆所題，足見恩寵。府門前車馬絡繹不絕，各色官轎排成長龍，送禮的仆役們捧著錦盒、抬著禮箱，在門口排著隊登記。
    陸小川穿著新製的侯爵朝服，在正廳接待絡繹不絕的訪客，臉上端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心裏卻暗暗叫苦：“這幫人前幾天還恨不得彈劾我，今天就來送禮，變臉比翻書還快！”
    王瘸子悄悄湊過來，遞上一卷燙金名帖，低聲道：“侯爺，靖王府的禮單。”
    陸小川展開一看，眉梢微挑，南海珊瑚樹一對，和田玉雕駿馬一尊，黃金千兩。這份厚禮遠超尋常禮節，甚至比許多國公府的賀禮還要貴重，倒像是……賠罪？
    陸小川眯了眯眼，心中盤算：“靖王這是服軟了？還是另有所圖？”
    他合上禮單，低聲問王瘸子："靖王府來送禮單的人是誰？"
    "是靖王世子，目前還在院內與其他大人閑話。"
    陸小川聞言眉頭微挑，指節在紫檀案幾上輕叩三下："全京城罪恨自己的人就是這位世子了，今日他竟登門賀喜，有趣，真是有趣走，去會會這位世子。"
    穿過回廊來到宅院，李護一襲月白錦袍，玉冠束發，正與幾位兵部官員談笑風生。見陸小川走來，眾人紛紛行禮退開。世子從容上前，廣袖翻飛間行了個標準揖禮，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見仇敵相見的慌亂。
    "恭喜安北侯凱旋。"李護唇角含笑，眼底卻結著冰，"父親特意囑咐，要我將這份賀禮親手交給侯爺。"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紫檀木匣，匣麵陰刻著靖王府獨有的蟠龍紋。
    當匣蓋開啟的瞬間，陸小川瞳孔驟縮——黑緞襯底上靜靜躺著一枚青銅虎符，符身"靖"字朱漆猶新，正是調動靖王封地一萬守軍的令牌！
    "靖王這是......"
    “父親說，侯爺此去北疆邊關，需要人手。” 李護聲音清朗，卻刻意提高半分，讓周圍賓客都能聽見，“靖王府願出三千精兵，供侯爺調遣，為大晟邊關盡一份力。”
    陸小川指尖微顫。這哪是什麽賀禮？分明是燙手山芋！靖王封地的軍隊向來隻聽王府調遣，如今突然交出兵權，表麵上是示好，實則是監視自己的舉動，此時若自己拒絕，又顯得不識抬舉，反倒落人口實。
    他抬眼看向李護，卻見這位世子神色平靜，眼中毫無波瀾，仿佛真的隻是奉父命前來送禮。
    “謝王爺厚愛。” 陸小川唇角微揚，接過紫檀木匣，聲音同樣不輕不重，恰好讓周圍人聽清，“下官定不負王爺所托，必讓這三千精兵——物盡其用。”
    由於陸小川的宅院屬實不大，實在是容納不了這麽多前來道賀之人，於是陸小川便讓王瘸子提前通知了吳麻子，今日的陸家酒樓不對外開放，僅接待前來侯府道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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