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川在空間裏足足睡了十個小時，神清氣爽地洗了個熱水澡。
    電鍋"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紅燒牛肉麵的香味在空間裏彌漫。雪靈兒銀發上的絨毛微微顫動，鼻尖不自覺地抽動著。
    "要來一碗嗎？"陸小川晃了晃手中的塑料叉。
    雪靈兒點頭如搗蒜，銀發上的絨毛都跟著顫動："還要你碗裏那種肉腸。"她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鍋裏翻滾的麵條。
    片刻後，一碗高配版泡麵出鍋——筋道的麵條浸在琥珀色湯底裏，上麵臥著金黃的荷包蛋和粉嫩的火腿腸。雪靈兒學著陸小川的樣子笨拙地用叉子卷麵，剛吃一口就燙得直吐舌頭，卻還是舍不得停下。
    "慢點吃，"陸小川笑著又開了一盒茄汁魚罐頭，"這裏還有..."
    磨蹭到卯時，陸小川才戀戀不舍地離開空間。走出房間。
    晨霧還未散盡，陸小川隱約聽見荷花池畔傳來窸窣低語。他循聲走去，朦朧晨光中，隻見王瘸子拄著拐杖，刀疤抱著胳膊，小七揉著惺忪睡眼，所有親信都聚在這裏。
    "我們到底送公子什麽賀禮好呢？"夏天把衣角絞成了麻花，繡鞋不安地點著地麵。
    吳麻子也在一旁歎氣："就是，銀子、宅子、馬車，公子哪樣也不缺。"
    北風從懷裏掏出個粗布包，小心翼翼地揭開："我攢錢買了顆夜明珠..."鵝卵石大小的珠子在晨光中泛著微光，"大的實在買不起..."
    赤雪捧著個雕花木匣："我打算把師父給我的千年靈芝送給公子。"
    獨眼張和李翠娘站在一旁，李翠娘手裏抱著兩套嶄新的袍子，看那料子也是花了不少銀子。
    眾人麵麵相覷。王瘸子的拐杖突然"咚"地杵地："要我說，咱們把各自負責的活計做好，就是最好的賀禮！"
    "在這兒密謀什麽呢？"
    陸小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驚得眾人手忙腳亂。
    陸小川望著眼前這群手足無措的夥伴，再看看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捧著的禮物，心中一陣溫暖。
    晨風吹皺一池春水，他的聲音比池水還要柔軟："有你們陪著我...就是最好的賀禮。"
    好啦，快去洗漱吃早飯，你們要陪我去接你們的王妃啦
    “公子，這些東西雖然不貴重還請公子收下。”
    陸小川看了看每個人真誠的麵孔，“好，我收下啦，都放到我的書房去。”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呼啦啦的朝書房走去。
    晨光灑在朱漆大門上，府前早已排起長龍。最前麵是舉著儀仗的侍衛，其次是東風、南風、西風、北風四人身著嶄新勁裝，腰佩繡春刀，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地跟在儀仗隊的後方。
    隨後陸小川一襲大紅喜袍，騎著那匹汗血寶馬,在陽光下，馬匹的毛發如火焰般耀眼，與他衣袍上的金線刺繡交相輝映。身後三個半大孩子——小七、冬雪和秋雨也都穿著新做的錦袍，騎在小馬駒上，臉上滿是興奮。
    八人抬的鎏金花轎綴滿珍珠流蘇，春天四人著粉色羅裙護在四周。赤雪與白羽一左一右保護花轎安全。王瘸子、與刀疤、獨眼、吳麻子四人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緊隨其後，再後麵是捧著禦賜喜燭的禮官和手持儀仗的護衛隊，隊伍最後麵有黑鷹和青影壓陣，他們身上的銀甲在晨光中閃閃發亮。整個隊伍足有百餘人，鼓樂喧天，引得沿途百姓紛紛駐足。
    新王府到陳府的路程本就不遠，不多時陳府便映入眼簾。
    "王爺來了！"門房小廝跌跌撞撞衝進陳府。
    陳夫人聽到院內小廝的喊聲，手中的梳子"啪嗒"落地。望著鏡中的女兒鳳冠霞帔，讓她眼眶發熱。小梅在一旁為陳若雪整理裙擺，小蘭則反複檢查著妝容。
    "老爺呢？快去通知老爺。"陳夫人顫聲吩咐著。
    此時的陳義正在正廳焦躁的踱步。這位平日穩重的家主，此刻正像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轉圈。
    "姐夫到哪了？"陳若雨趴在門縫張望，突然尖叫，"我看見啦！"
    隨著鼓樂聲漸近，陳府大門緩緩開啟。陸小川勒馬停駐，望著那扇朱漆大門，心跳如擂鼓。
    禮部派來的迎親正使身著絳紅色官袍，手持金冊高聲宣讀："大晟睿親王陸小川，奉旨迎娶陳氏千金陳若雪..."
    陸小川穿著繡金蟒袍跨過朱紅門檻。腰間玉帶上掛著的珠寶佩飾隨著步伐叮當作響，冠冕上的珍珠在晨光中閃閃發亮。身後十六名隨從捧著裝滿聘禮的鎏金禮盒，邁著整齊的步伐緊隨其後。
    閨房內，紅燭高照，陳若雪頭戴九翬四鳳冠，身著金線繡鳳嫁衣，端坐在鋪滿紅棗、花生的喜床上。貼身丫鬟小梅捧著纏枝蓮紋銅鏡，小蘭正為她整理腰間玉環綬的係結。
    陳夫人緊緊攥著女兒的手，指尖微顫，嗓音哽咽：“嫁入王府後，不比在家，凡事要謹慎持重，不可任性……”
    “小姐……”小梅和小蘭眼眶泛紅，聲音低低地喚著。
    陳若雪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柔聲安慰：“娘放心，王府離咱們府上不過幾條街，女兒隨時都能回來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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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夫人點點頭，強忍淚意，顫抖著手將最後一支銜珠鳳釵插入女兒鬢間。珠翠輕晃，映著晨光，璀璨生輝。
    正堂之上，陸小川身著織金蟒袍，玉帶懸佩，在讚禮官的指引下向嶽父母行大禮。鎏金雁籠被鄭重置於紅氈，象征忠貞不渝之禮。禮官高唱：“奠雁禮成——”
    廊下樂工立即奏起《關雎》，琴瑟和鳴，悠揚婉轉。
    “請新婦出閣——”
    珠簾輕響，陳若雪在兩位全福夫人的攙扶下緩步而出。她手持卻扇遮麵，嫁衣上的金鳳隨步搖曳，腰間玉禁步發出清越琳琅之聲。
    陸小川抬眼望去，一時怔然。晨光透過簷角灑落，映得她衣上金鳳流光溢彩，雖未見全貌，卻已覺風華無雙。
    府門外，八人抬的鎏金花轎早已靜候，轎頂金鳳銜著十二串東珠垂簾，華貴非常。陸小川扶著陳若雪緩步前行，待她踏上朱漆踏板時，忽而上前三步，親手為她掀起輿簾。
    “當心。”他低聲道，指尖在輿轅上輕輕一叩，似是無意，卻又藏著幾分溫柔。
    陳若雪團扇後的唇角微微揚起，輕應一聲，踏入轎中。
    隨著讚禮官高唱“起轎——”，百餘人的迎親儀仗浩浩蕩蕩啟程。
    最前方是高舉“肅靜”“回避”牌匾的王府侍衛，隨後是捧著禦賜龍鳳喜燭的禮部官員。陸小川騎著汗血寶馬行於鳳輿前三丈處，身後鹵簿儀衛執金瓜、月斧，威儀赫赫。
    鼓樂喧天，喜綢翻飛，迎親隊伍穿過長街，百姓紛紛駐足觀望，讚歎不絕。
    ——這一日，紅妝十裏，錦繡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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