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急促的呼喚聲將陸小川從空間拉回現實。他猛地睜開眼，發現白羽正神色慌張地四處張望。
    "我在這。"陸小川從假山後現身，"發生什麽事了？"
    白羽快步上前，臉色煞白："您去哪了？我們找遍了整個客棧..."她的聲音突然哽住，眼眶泛紅，"那個姑娘...死了..."
    陸小川瞳孔驟然收縮："什麽？"
    "我返回客棧時..."白羽的聲音顫抖著，"發現她死在床上，身上還有..."她說不下去了，隻是死死攥著佩劍的指節已經發白。
    陸小川腦中"嗡"的一聲炸響。晨光中那個倉皇逃命的少女身影，那件染血的素白中衣，還有她最後看向自己時絕望的眼神——所有畫麵在眼前閃回。
    "咚！"
    他的拳頭狠狠砸在身旁的假山上。
    "傳令。"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去查那幫畜生的落腳點，把涉案人員一個不落地抓來。"
    "是，公子！"
    陸小川雙眼充血，心中充滿自責。若是當時直接將那女子帶回客棧...他恨不得將那些雜碎千刀萬剮。
    "蔡攸啊蔡攸，"他咬牙切齒地低語，"既然你身為父母官卻瀆職枉法，這頂烏紗帽就別要了。我倒要看看，太子會不會為了你這條走狗跟我翻臉。"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青影，召集弟兄們去府衙。黑風帶人留守客棧，保護好王妃。"
    "遵命！"
    三十餘名精銳侍衛整齊列隊，殺氣騰騰地跟著陸小川向府衙進發。
    府衙門口的衙役見狀，紛紛抽出兵器："站住！什麽人敢擅闖府衙？"
    "來告狀的。"陸小川冷冷道，一把推開攔路的衙役，大步流星闖入府衙。那些衙役見他氣勢洶洶，身後又跟著眾多高手，竟不敢強行阻攔，隻能慌忙跑去通報。
    蔡攸匆匆迎出，看到陸小川身後的陣仗，眉頭緊皺："睿王殿下，這是..."
    "蔡大人！"陸小川直接打斷，"今日早上我親眼目睹一女子被多人追殺，我的人救下她安置在客棧。可再去尋時，她竟遭人強暴致死！"他猛地拍案，"這等惡性案件，你管是不管？"
    蔡攸眼珠一轉，賠笑道："王爺息怒，有人報案下官自然要管。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總得有人正式報官，下官才好查辦啊。"蔡攸湊近低語，"這等小事何須王爺費心？下官定當全力緝凶，還三山浦一個朗朗乾坤。"
    陸小川聽到"小事"二字，眼中寒光一閃。在這一刻，他已經在心裏給這位知府判了死刑。
    "小事？"陸小川冷笑一聲，大馬金刀地在公堂主座坐下，"那本王就限你今日之內了結此案。"他指尖輕叩案幾，"本王就在這兒等著。"
    蔡攸額頭滲出細密汗珠。他偷眼打量著這位突然翻臉的王爺，昨日明明收下了太子的密信，今日怎就...莫非他真敢與太子作對？
    "王爺，"蔡攸堆著笑湊近，聲音壓得極低，"您看昨日那錦盒裏的東西......"
    "蔡攸！"陸小川猛地拍案，驚堂木震得筆墨紙硯齊齊一跳，"本王說的話你聽不見嗎？還不快去查案！"
    "是、是！"蔡攸被這一喝嚇得後退兩步，慌忙拱手，"下官這就帶人去查！"
    退出公堂時，蔡攸的官袍後背已然濕透。他招手喚來心腹師爺，咬牙切齒道："這案子八成是嚴老狗手下幹的。去告訴他，若想在三山浦繼續混下去，就乖乖交出幾個替死鬼！"
    "大人英明！"師爺諂笑著躬身，"小的這就去辦。"
    蔡攸望著師爺遠去的背影，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濕的脖頸，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既然睿王要演青天大老爺..."他忽然冷笑出聲，"本官就陪他演個夠。"
    一個時辰後，府衙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蔡攸帶著幾個衙役押著五六個被五花大綁的漢子走了進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王爺，下官幸不辱命，已將凶徒緝拿歸案！"
    陸小川冷眼掃過堂下跪著的幾人——個個麵黃肌瘦，身上的粗布衣裳打著補丁，粗糙的手掌上滿是老繭。其中有個駝背老漢，看起來至少有五十多歲，正瑟瑟發抖地縮成一團。
    "蔡大人這辦案速度..."陸小川指尖輕叩案幾，"當真令本王驚歎啊。"
    蔡攸擦了擦額頭的汗，賠笑道："為王爺分憂，下官自當竭盡全力..."
    "姓甚名誰？"陸小川突然厲聲喝道，"如何作案的，從實招來！"
    堂下幾人麵麵相覷，一個瘦弱青年結結巴巴開口："小、小的王二，是碼頭搬貨的..."他話未說完，就被身旁衙役狠狠踹了一腳。
    "王爺明鑒！"蔡攸急忙打斷，"這些刁民最會裝可憐，他們都已經畫押認罪了..."說著從袖中掏出幾份供詞，"這等瑣事怎敢勞煩王爺親自審訊？不如直接打入大牢..."
    陸小川接過供詞掃了一眼，突然冷笑出聲："好啊，真是好得很。"他緩緩起身，玄色蟒袍在燭光下泛著冷光，"王二，你說你是碼頭苦力？"
    那青年渾身發抖，不敢抬頭。
    "今日卯時你在何處？"
    "回、回大人..."王二聲音細如蚊呐，"小的在碼頭卸貨..."
    "放屁！"蔡攸厲聲喝斷，"供詞上明明寫著你在客棧行凶！"
    陸小川忽然抓起驚堂木重重一拍："蔡攸！本王問案時，輪得到你插嘴？"他轉頭對青影使了個眼色，"去碼頭查查，昨夜可有貨船靠岸。"
    蔡攸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就在此時，堂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黑鷹帶著幾名侍衛押著三個鼻青臉腫的壯漢闖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個戰戰兢兢的客棧小二。
    "公子！"黑鷹抱拳行禮，聲音洪亮，"真凶已緝拿歸案！這三人是虎頭幫的打手，小二親眼看見他們今早闖入姑娘房間！"
    那小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抵著青石板："大人明鑒啊！小的親眼看見這幾位...這幾個畜生闖進姑娘房裏...後來嚴掌櫃給了小的一兩銀子讓小的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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